实际上,安然只是轻声应了下,算是表示对安沐话的赞同。
安沐咧开了嘴,嘿嘿笑着,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姐,走吧,我们回去吃饭吧,这都到中午了,那个大叔才走,还是有些没眼力见的。”
安然这才反应过来最重要的事情还没说,只能抬腿便跟上了安沐的脚步。
似漫不经心的询问:“你现在知道那傅宣铭是什么身份了吗?还有我们捡到的老人家?”
安沐比起安然来说还是矮了一些。
只能微微仰着头,去看安然的表情,“不是傅少将吗?那个大叔不是少将吗?”
安然:“…你说的对…”
安沐更疑惑了,她可是清清楚楚听出了安然语气中的欲言又止。
“姐,你想说什么啊?”
安然蹙起了眉,思索着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安沐明天老实一点。
还没想出什么结果,安沐便自觉的开了口。
“哎呀,姐,我知道少将是什么身份的军职,你放心吧,我明天肯定老实巴交的,有礼貌有涵养。”
“可不能让傅家看低了我们安家!”
安然怔了下,提着的心可半晌没放下。
这个项目说重要也重要,但万不到能请动傅宣铭成代理人的地步。
今日他来的目的很明确,一是为了说服安洛笙,二是邀请安沐去傅家做客。
可为什么呢?就因为安沐和傅老夫人的女儿长得相似?
安然极为苦恼的拧着眉心。
人都有好奇心,她也不例外。
自从在a国有了些话语权后,她也就调查过当年的那场暴乱事件。
可一无所获,连她名义上的爸爸妈妈也没有任何消息。
没有一个人是无根无底的,但她是。
也可以说安沐是。
毕竟那是安沐的父母。
如同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孩子,和她互换了身份。
眼看着长大成年了,又来了个傅家。
安然总是习惯性的将事情往坏处想。
她可不相信那对死于暴乱的夫妻两人会背靠着傅家,却得到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按照傅老夫人三代从军根正苗红的背景和人脉来看。
若是她的孩子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或死了,怎么着也会有个说法。
除非,那件事并不是这么简单,有更大的势力在从中作梗。
但就目前来看,傅老夫人可能只是想思一下人罢了。
就算傅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她也会跟着一起去。
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等安沐迈进别墅时,看到的是板着脸的安洛笙和一桌子吃食。
让她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有了作用。
“哇,哥,好多好吃的!”
安洛笙斜睨了眼摸着肚子了安沐,抬手将人招了过去。
轻声的“嗯”了声,算是给安沐一个回应。
桌面上黑黢黢的手机还在震动个不停,但安洛笙没有去看,反而只单单看着进食的安沐。
安沐是他们看大的,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离开他们。
即使是傅家。
这件事好像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了。
三人都极其默契的没有再提。
——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安洛笙便敲响了安沐的门。
安沐翻了个身,将软得像棉花的被子盖到了头上,想杜绝这烦人的声音。
只是单薄的太空被并没有这个作用,安然的声音还是传进了安沐的耳朵。
“没起床吗?”
“嗯。”
“钥匙给我,我去看一下,傅宣铭他已经到了门口。”
“好。”
安然得了钥匙,金属器具插进孔洞的声音并不大,但就是瞬间让安沐惊醒过来。
进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一点也没没有刚睡醒的模样。
身体反应比脑子还要自动的弹跳起身,以飞一般的速度冲向了卫生间。
于是刚刚进门的安然便得到没有安沐的空房间,床边还剩着一只白花花的拖鞋。
就在安然有些愣神之事,安沐的声音从旁的地方传了过来。
“姐姐,你先出去,我马上就好!”
安然挑了下眉,染着笑意转过了身,“好。”
爱美是女孩儿的天性,她愿意给安沐一些私人时间。
还趿拉着单只拖鞋的安沐松了口气,看着镜子中顶着乱糟糟头发的女孩儿,无奈的摇着头。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让我姐看到这种样子的自己,还好我机智。】
【可是真的好困。】
安沐速度很快,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刷着牙,随便整理了下自己,能看得过去,才出了门。
即使梳妆台上布满了粉底液、散粉、口红等多种价值不菲的化妆品,她也没去动。
重点在干干净净就可以了。
安洛笙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笔直笔直的傅宣铭,自顾自吃着早点。
傅宣铭一看见安沐便站起身来,和人打着招呼。
“早上好,安沐小姐。”
安沐欲言又止,皮笑肉不笑的扯着唇角。
“哈哈,早上好。”
傅宣铭侧了下头,一身迷彩装包裹着强健的身躯,正气十足的脸颊露出了些内疚。
“抱歉,安沐小姐,是我来得早了些,平常晨练就是这个时间,我便以为您也是这个时间起床。”
安沐堪堪止住了到嘴边的哈欠,迈开步子朝着餐桌走去。
故作大方的摆着手,无所谓的开口。
“没事,没事,还好还好。”
只是实际上,内心早已抓狂。
【没事,问题不大,只是我困得我脑袋直插地府,困得我马上要驾鹤西去。】
【困得我马上跨物种变成狗,困得我在哪吒闹海的现场能都睡死过去,困得我要想自己走进棺材长眠不起。】
【困到下一秒就要被超度与长世辞,困到像是200斤汉壮挂我眼皮上荡秋千,困到我想随便找个水池当死海漂。】
【困得我头到栽到地上可以刨出千年古墓,困得我悬在崖边上都能睡着——啊,罢了,人间就是这么不值得。】
安洛笙夹着的包子一松。
安然随之僵在原地,怔愣着对视了眼。
这问题不大?这问题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