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栀的思绪还停在另一边,蹲在她身前的温执玉却忽地俯身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脚。
姜凝栀一惊,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并爆发出了无尽潜力,一下便将自己的脚从温执玉的手中拯救了出来,声音因为惊愕,在此刻显得有些哆哆嗦嗦。
“大…大师姐,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脱鞋。”温执玉抬眸看她,那双冷冰冰的凤眼似夹着其他情绪,声音却毫无波澜,称得上有几分冷漠,“小师弟的脚受伤了,我想给小师弟看看。”
脱鞋?
看脚?
救命,这还是众股票攻略了一百多万字还攻略不下来的主角吗?
而且,她一个小小的炮灰股票,何德何能,能让大师姐亲自蹲下身给她脱鞋看脚。
要不是她疯了,就是她疯了。
姜凝栀的心脏快得几乎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一般,她用双手抱住双腿,极力用衣袍下摆将自己的脚盖起来,随即抬头,眼神颇有几分可怜巴巴。
“大师姐,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用劳烦大师姐的。”
“不劳烦。”温执玉的声音很淡,很沉,眉眼平静漠然,却以这种漠然之态,道出了不容人抗拒的话,“我是鲛人,治疗这种小事,我做便罢。”
说完,他竟一点也不给姜凝栀回答的机会,直接伸手握上了她的双脚。
鞋子一褪,雪白的袜子一脱,温执玉的脸色几乎可用阴沉来形容。
倒不是因为其他的缘故,而是那双本该光滑细嫩的脚心上生了好几个水泡。
不仅如此,许是因为这段路赶得太过急,太过快,有几个水泡已经在途中被蹭破,丝丝血色在那玉白细腻的脚心上显得格外明显。
看着都疼。
温执玉已经彻底冷下了脸色,他半蹲在地上,动作迅速地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根银针与一瓶药膏,随即抬眸看向姜凝栀。
“小师弟,我要把你脚心的水泡戳破才能上药,可能会有些疼,你若是忍不住了,咬我一口便好。”
姜凝栀正因为他一系列的动作脸颊生嫣,又见他这副认真的模样,倒也不扭捏了,乖乖点了两下头:“知道了,我…我不是很怕疼,大师姐尽管戳就好了。”
咬什么的,她才不要。
再说了,大师姐已经纡尊降贵给她治脚了,她还有什么要求可提?
不如将大师姐的这个恩情记在心中,以后好好报答回去。
不如就这样好了,等她炼出第一炉丹药,她便挑选出其中最好的丹药送给大师姐好了。
见她如此乖巧,温执玉神色稍霁,便低头认真开始处理姜凝栀脚心的水泡。
他先用指尖火将针尖烧热,再用烧热的针将水泡一点点挑破,等那水泡中的污垢彻底被去掉,他便用那带着薄茧的指腹一点一点地将药膏抹匀。
其间,那双被他握在掌心中的脚颤了又颤,脚的主人却一直忍耐着没发出任何声音。
即便如此,温执玉的心却不受控制地随着那不时的一颤,跟着颤动。
他其实有更好的方法来治疗小师弟脚上的水泡,可现在的小师弟必定抗拒与他亲密接触。
别说口津交换,肌肤相贴也不是一件易事。
他…
他愿意等。
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能等多久。
挑破水泡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姜凝栀虽知道大师姐已经极力用最温柔的动作来对待她,可脚心的疼却是实打实的。
她便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的声音来。
甜蜜蜜见状心疼得不行,而它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到栀栀,干脆在姜凝栀的脑海中阅读起了前辈给它看,它还没来得及看的话本。
[且说桃桃刚一走进院子,一双大手便从漆黑的角落伸了出来,将桃桃整个人一把拥进了怀里。]
[桃桃吓得低声惊呼起来,脸上却未出现任何惧意之意,反倒反握住身后人的手,贴在他耳边娇软无比地道:“哥,你怎么现在才来?难道不知道桃桃一直在这里等你吗?”]
[被桃桃称作哥哥的人低声在桃桃耳边轻笑,手却探入桃桃的衣(摆),放si地在那片滑腻的肌肤游走:“想我?桃桃到底是想我了,还是在想其他的事?我看桃桃最近和其他几个男人也打得火热,莫非是他们还没不能满足桃桃。”]
姜凝栀听了几句,她起初便觉得这话本有哪里不对劲,听到这儿,她的脸色先是变作青白,又渐渐染上绯红,就连紧紧咬着的唇瓣也溢出一条缝来。
恰好针尖正挑破一个水泡,两相交加,她竟直接发出了一声低吟。
姜凝栀:“!”
姜凝栀讷讷地伸手捂住嘴,她的脸颊烧着鲜艳的红晕,同时也注意到一直垂着头的大师姐忽地抬起眸来看她。
姜凝栀无法形容他现在的这个神情,她只知道她像是与某种深渊魔物对视,似乎一不小心,便会被拆吃入腹。
不对,这才不是大师姐会露出来的神情。
姜凝栀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再次看向温执玉时,见他表情疏淡,眉眼中却有一份如月色般缱绻的担忧。
呼~
她就说她是看错了,大师姐才不可能露出那样的神情来。
看着面前的少年缓缓松了一口气,温执玉隐秘地勾了勾唇角,声音犹如金玉之音:“我弄疼小师弟了吗?”
“没有,大师姐很温柔,一点都不疼的。”姜凝栀飞快地摇摇头,见他没问她才为何会发出那种声音,她便也当做什么不知道的样子。
也不知道温执玉是信了没信,在定定看了他几眼后,他便重新低下头,开始给姜凝栀抹药。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温执玉终于上好了药,可他并未立即站直身体,反倒抬眸轻声道:“小师弟的鞋袜都脏了,小师弟不如换一双鞋袜吧。”
姜凝栀听话地忙手忙脚从储物空间中拿出鞋袜正准备自己穿上,温执玉却伸手将她手中的鞋袜接了过去,握住她的脚踝,表情不变地替她穿袜穿鞋,似乎并不认为这行为有任何不对劲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