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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织锦坊的吏员便来到锦鲤巷薛家收取蚕丝。八一中文网w说w网w网.8说1说z说w网.八c小o八m薛婉儿将自家积攒下的蚕丝悉数卖出,自然心情十分愉悦。
卖了蚕丝后,婉儿约了巷里的双儿去延荷寺许愿。
延和寺位于益州城北,出了锦鲤巷需要沿着明渠一路前行。
婉儿计划去延荷寺许完愿再去北市买些鱼肉瓜果,给阿爷补上一补。
至于荀冉荀郎君,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只能在菩萨面前多为他祈福,希望他官运亨通。
延荷寺的香客并不如建元寺的多,同行的双儿走到寺门前有些懊丧了甩了甩手臂道:“建元寺的住持都是大师,姐姐你为何舍近求远来到这香火不旺的延荷寺呢?”
薛婉儿将手中竹篮往小臂上挎了挎,笑道:“你不知道这里的菩萨特别灵验吗?”
双儿奇道:“咦,婉儿姐姐你不是要去求子吧,我听说人家去延荷寺都是去求子的呢。”
薛婉儿白了她一眼,嗔怪道:“你个死妮子瞎说什么呢,我求哪门子的子?是谁给你说拜观音菩萨只能求子的?”
双儿吐了吐舌头:“那你倒是说说,你是为何来此?”
薛婉儿却是摆了摆手:“说出来就不灵验了,我们还是别站在这里犯傻了,快些进寺吧。八一中文w网w一w中.8中1八z一w八.中com”
二人前后脚进了寺庙,沿着右侧石道缓行到主殿。在一名高僧的引领下二人来到观世音菩萨塑像之前,奉上准备好的香火,一一跪倒在蒲团之上,许起愿来。
良久,薛婉儿睁开眼睛,冲双儿轻声道:“我们走吧。”
二人相依着走出寺院,沿着明渠往北市走,却在一处拐角被一伙儿壮汉拦住。
“好标致的小娘子啊,跟哥哥回去耍上一晚如何!”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手持木棍,颇有节奏的敲击着手掌。
他身侧一个独臂混混附和道:“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的,大哥你一定喜欢。”
他挥手冲双儿点了点,吓得小娘子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薛婉儿柳眉一挑,双手叉腰骂道:“哪里来的野混混,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调戏良家妇女。你们再不走,姑奶奶我就报官了!”
那横肉男子微微一愣,旋即大笑道:“孙三儿,你听见了吗,这小娘子说要报官,哈哈她说要报官!”
“大哥,她要报官就让她去报。这种事情你情我愿,名不举官不纠的,我就说她是我家娘子,看看官府有什么话说。”
“你!无耻!登徒子!”
双儿被气得脸色铁青,她终于明白惹谁不要惹混混的道理。八一中文ww说w.面对混混你根本没有机会辩解,只会被他们趁机调戏,占尽便宜。
“我们走!”薛婉儿拉住双儿的手便向后转身,却现身后也有两名手持木棍的混混拦道。
看来她们是被人盯上了!
薛婉儿怎么也不会想到在益州城中,光天化日之下敢有人如此嚣张的拦路劫人。这个拐角人迹罕至,怕真要让他们得手了。
“小娘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跟了哥哥我,什么香辣日子过不了,何苦故作矜持呢。”
横肉男向前一步,伸手就要抓双儿,却被薛婉儿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你个小贱蹄子,竟然敢打我!”横肉男大怒:“你们几个废物还愣在那儿干什么,给我上去打!”
那些混混见横肉男怒,纷纷围拢上前,挥舞着手中木棒,只要横肉男一声吩咐便要扑将上去将两小娘制服。
薛婉儿退至墙角,深吸了一口气。便在她已经绝望时,一骑狂奔而至,将这群混混冲散。
“滚!”荀冉骑在白马上,暴喝一声。
见到荀冉手中挥舞的横刀,混混们纷纷吓得面如死灰。
那些混混不过是市井斗狠逞强之辈,哪里见过如此场面,纷纷吓得四散逃跑。
横肉男揉着腰艰难站起身子,啐骂道:“你小子给我等着。”
荀冉也不去追,目送着他跌跌撞撞的逃走。
“婉儿姑娘受惊了。”荀冉一踢马镫,轻巧的翻身下马。
“多谢荀郎君相救。若是你不来,婉儿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若是婉儿姑娘不弃,不如先到节度使府邸稍作休整。我担心这伙儿混混会折返到婉儿姑娘家中守着。”
薛婉儿大惊:“那我阿爷岂不是也有危险,不行,我要回去。”
荀冉笑道:“我这便派人把令尊接至府上,这样婉儿姑娘可以放心了吧。”
在荀冉看来,这伙儿混混肯定是有备而来,很有可能是某个大人物盯上了薛婉儿,派出这些混混稍作试探。
至于他们为何会盯上薛婉儿,大概和自己收蚕丝制蜀锦有关。
荀冉虽还不能肯定,但这事多半与陈家有关。
“如此,便谢过荀郎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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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既得利益团体的利益受到威胁时,他们就会做出反扑。
陈家眼下就面临着这样的问题。
如果仅仅是卫家,孙家分食的话,还不是很糟糕。偏偏那个姓荀的小子在捣鼓一种新的织锦机。如果新的织机制作出来,制作蜀锦的时间将大大缩短,那荀家小子必定成为左右蜀中锦缎织造的人。而且听说他还要联合织锦坊搞什么锦缎评判,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陈晋年神色有些忧愁。
偏偏这个荀冉还是兼着游骑将军的职务,手下一干精兵猛将,自己便是想教训他一番都难。
陈家代表的是晋王在蜀中的利益,而剑南节度使仇英看来应该是东宫的人。如今这左千牛卫借着剿匪的名头来到益州,该是直指晋王了。
在这个复杂局面中,蜀王的态度似乎便重要了起来。只是这个逍遥王爷似乎不打算插手此事,一直闭门不出。
正当陈晋年绞尽脑汁,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时,陈福焦急的跑至近前。
“老爷,你可要给小的做主啊。这荀家小子真是太过分了。”
陈晋年皱眉道:“生了什么,你慢些说。”
“老爷,小的看那姓荀的对咱陈家动刀子,实在气将不过,便派遣了几名心腹去劫持那薛家小娘子,打算给那小子一点教训,叫他知难而退。谁知那小子竟然纵骑从小的心腹身上踏过。还骂,还骂老爷您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蚍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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