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蘅小手无意识的搅紧,脑中在局促不安地消化着这个信息。
她回过眸,攥紧他的衣袖,眸光迫切的向他证实:“真的?”
“当然。”傅瑾州弯唇,点头:“我向你保证,她会完完整整的回来,出现在你面前。”
宁蘅抿紧唇角,眼眶有些浸湿。
傅瑾州吻了吻她的眼角,嗓音很温柔:“但是你得答应我,往后要好好爱惜自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她醒过来,你们就还是从前的模样。”
“嗯?”
他低低轻哄着她。
宁蘅犹如溺水的将死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她指尖搅紧,唇间溢出破碎的声音:“你真的没有,再骗我吗?”
傅瑾州感觉他的心都碎了。
他喉间轻揉,低缓有力:“我向你发誓,除了有关我的身份,我绝没有第二件事,欺瞒过你。”
宁蘅眸底倏地一松。
这时候。
门被叩响,小护士拿着纱布和药品进门,宁蘅唇畔一颤,说道:“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
嗯。
小家伙过河拆桥啊。
傅瑾州示意护士将东西放下后出门,然后他也起身,朝门边走……
宁蘅以为他要出去。
却未想到,他到门边,然后,将门反锁。
又折返了回来。
宁蘅怔住。
然后她看见男人走到桌前看着那堆纱布和药,伸出骨节修长的手,轻轻拨弄了一下,然后侧眸看向她,唇角含着浅淡的笑:“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
宁家。
偌大的宁家客厅,正在发生一件争吵。
起初,是宁远国在外和几位副厅级干部喝了很多酒,但仍是未能说动他们暗地里帮忙捞出宁辰。
说来也是奇怪。
饶是宁远国忙前忙后几个月之久,s国稍微跟警调局沾点边的干部都贿赂个遍,但他们所有人都如同面对洪水猛兽,半点不敢沾边。
宁远国一生纵横商场,到哪儿都是受人毕恭毕敬,可是因为宁辰,都要给人挨个跪一遍了,却仍是无能为力。
回来后。
薛知棠在客厅剪花,宁远国看着她悠哉游哉的姿态,发了一通脾气。
“前些天又去探望那丫头了吧?那丫头都不认你这个妈了,你怎么还上赶着往上贴?!小辰也是你的孩子,可是这些天你去医院看过他吗?你为他出狱做过一丝一毫的努力吗?!”
“谁说我没有看过他?小辰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别说我,就算我父亲,就算是总统来了,也没办法在洗脱他的罪名之前将他放出来!我担心我唯一的女儿有错吗?”
“你女儿?!呵!也是……小辰跟阿蘅,毕竟是不同的。阿蘅她可是你和……”
“住口!”
薛知棠蓦地一声厉喝,打断他。
“怎么,不敢听了?”宁远国笑得冷嘲热讽:“当初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爱你,你薛知棠被人抛弃,未婚生子,生父不明,简直是薛家之耻!你还有何颜面在帝都立足,还哪能有你现在这样帝都贵妇得风光?!”
薛知棠也笑:“宁远国,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娶我,是跪着求我嫁给你得!”
“我……”
一句话。
将宁远国说的脸色一青:“那是因为我爱你,那是我们本来就有婚约,而你却背叛我!”
“怎么?现在说出你的心里话了?”薛知棠挑眉,冰冷得看着他:“当初你跪下求我的时候,可装的连所有人都骗过了。”
空气刹那间一静。
宁远国看着她美艳的眸子,心底蓦地一慌,他掩下心底的心虚,握住了她的手:“知棠,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气糊涂了,刚才都是气话。”
薛知棠甩开他的手,到旁边坐下,“知道了。”
宁远国问:“知棠……你,你不生气了?”
薛知棠重新拿起剪刀,语调显得有些漫步经心:“有什么好气的,气,能救回小辰吗?”
宁远国神色一喜。
“我知道,其实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能理解你惦念着阿蘅,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小辰救出来。”
“我听说阿蘅受了伤,现在在医院。而她似乎在和她的丈夫商议着离婚。那男人估计也是厌弃她了。等到她离婚后,肯定也没地方去。不如把她接回宁家吧,顺便让她去保释小辰,往后让他们姐弟和睦共处。我们也可以享受儿女绕膝,天伦之乐,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