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特别工作组,日夜值班守候这么长时间,结果目标在境外,同志们都很失望。失望过后,又想到辛欣,埋怨他引导同志们走向歧途,埋怨他给大家开个天大的玩笑,浪费了国家的人力财力不说,还让大家来到这荒漠熬夜受苦。同志埋怨归埋怨,个个心里清楚,测得这样的结果,要比线索指向国内强得太多,起码它证明了国家是安全的,人民是安全的。至于埋怨辛欣,他并没错,不但没错而且有功,是功臣,该为他请功才是。没他原先那条线,就排除不了国家及人民有没有危险的疑问,也证明不了国家及人民是安全的。
一旦谜底揭开,再日夜坚持值班也没什么意义了。但是,没有撤出的命令,还得继续应付着值守。这几个月同志们太苦太累了,有人建议今晚关机撤岗好好睡一觉吧。 大家的想法达成一致,就等薄海点头同意。方位判断和讯号的认识,辛欣有着不同他人的见解。他认为他以前测定的方位不会错,这次出现的讯号不是以前他测到的那个电台讯号,两个讯号虽属同类型的电台,但两者有着不同的特点。他琢磨,一个物体或一个事物,往往故意暴露在外的,应该是有目的,故意暴露让人看的那部分是没有秘密可言的,是敌人故意迷惑我们的。暴露是为隐蔽作掩护,暴露得越露骨,隐藏得越深,越不易被发现;暴露是为隐蔽作牺牲,暴露是另有所图,说不定其中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他还想到,自从发现了698,从来还没有像这次发现的讯号怪异,它好像是位发疯的斗牛士,冲着公牛疯狂地舞动着红斗篷,故意炫耀勇敢。辛欣断定这里面一定藏着猫腻,要尽快揭开这个秘密,不能让敌人的障眼法遮住同志们的眼睛。他反复听录音,用他那超常人的听力,分辨找出来它不同于以前那个讯号之处,断定二者不属同一电台的结论,来说服同志们继续战斗。他心里有个大胆猜测,认为敌人在搞新的战术,在给我们玩智商游戏,其目的避免被监听被测向定位。他找到薄海处长,一五一十地详细汇报了他的见解。 薄海听了他的分析后,沉思片刻说:“辛欣同志,你的想法也不无道理!我心里也正在犯嘀咕,在为轻而易举地完成任务不踏实呢。难道敌人那么笨吗?怎么能故意露出马脚,手伸给你让你抓,这可是做特工的大忌啊!”“我建议立即开会通报情况,让大家收收心,重新振作起来,提高警惕,加强值班,严阵以待,不能遗失战机。”
薄海心里还在犹豫不决,怕万一再搞错,不好向同志们和首长交代。转而,他又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嘛!防备到位万一到时候没有敌台出现,那也没什么大的损失;如果防备不到位,真的有了敌情,措手不及,失去战机,失去情报,那就是犯罪,就是千古罪人。想到此,孰轻孰重已是很明白了,他不再犹豫。 “那好,我马上把情况向局首长汇报,然后召集大家开会。开会之前先交代当班的小王同志,提醒他要提高警惕,加强侦听,防止突发情况。”
巴临和狼山的特别工作组同时接到局首长的电报指示:“整顿思想,统一认识,分析敌情,严密布防,以利再战,不放过一个可疑点。”
宋筱筱很不情愿地打开房门,把恩人张书记让进房里。 “小宋,交给你的工作,完成了吗?”
张清石屁股刚坐稳当就问道。
“没呢!人看得严,无从下手。”“小宋啊!你知道是谁把你从一个普通的‘知青’瞬间变为典型,成为公职人员,又从基层调旗团委的吗?不是我看你是个人才,你还在那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苦受罪哩。你可好,交给你这么点小事儿,你就办不成,真让我失望得很!”
“是您给了我一切,我心里很感激,到啥时都不会忘记您的。但是,您交给我的任务,我实在办不了,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你说得怪轻巧!我绞尽脑汁把你调过来,又给了你一切,就是让你为我做事的,一句办不了,就交代了,必须按时完成任务!”
张清石丢下话起身走了。
张清石走后,宋筱筱头脑里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办是好?她想起了父母,想到了事业,想到了心爱的人,潸然泪下。 巴临和狼山特别工作组出现了新情况,梁岘君即刻召集专家认真研究分析情况。综合大家的发言,梁岘君总结认为:眼下和我们过招的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世界上最狡猾的老牌战略特务。同志们经过数月的奋战,现在的形势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严峻,敌对国的间谍,千方百计地向我国境内渗透,设法猎取我国的机密,企图颠覆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能不能肩负起使命,保卫国家安全,我们的谍报队伍面临一场严峻的考验。面对现实,我们承认我们的谍报队伍与强大的苏修美帝相比,还很弱小。但是,我们有智慧,有光荣传统,有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牺牲的三不怕精神。凭着这种精神,我们取得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胜利;凭着这种精神,我们抗美援朝打败了不可一世的美帝国主义,凭着这种精神,我们打下了具有世界最先进技术的U-2/P2V高空侦察机;凭着这种精神,我们挫败了敌特的一个个阴谋活动,挖出了一个个潜伏下来的战略特务。可今天,狡猾的敌人耍个小小手腕,一叶障目瞒过我们的战士,把总攻的信号弹当成凯旋的礼花,认为天下太平了,甚至出现了从没有过的厌战情绪和懈怠的思想…… 梁岘君觉得事态严重,心里着急万分。她决定亲自去巴临和狼山一趟,尽快扭转同志们的思想和不利局面。她带上王丽艳驾车连夜兼程去了前线。 梁岘君来到了狼山,没顾上休息吃饭先听取戴淑珍汇报情况,然后召集全体会议作重要指示。会议结束,不顾同志们执意挽留,又马不停蹄地踏上去巴临的征途。巴临是她心中的重中之重,召开会议缜密部署,一切停当,她决定留下来亲自督战。她了解辛欣同志,相信辛欣同志,相信他提供情报的准确度,相信他不会使她失望,一定会抓住这只狡猾的老狐狸。 宋筱筱和旗领导来部队向首长及辛欣表示感谢后,她便经常来部队找辛欣,一来二往她爱上了辛欣,择机向辛欣表白了爱慕之心。对宋筱筱的爱,辛欣婉言谢绝,说他有对象了,谢谢她的厚爱,并说与爱人正谈结婚的事。辛欣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宋筱筱仍不死心,仍隔三差五地往部队跑,缠着辛欣,说辛欣救了她的命,她终生不忘,为了报恩要嫁给他,伺候他一辈子。无风不起浪,没多久对他俩人就传出了绯闻。在知情人看来,宋筱筱是一厢情愿,人家救人不图回报,你死缠活缠着非要为人家做老婆来报答,是过分回报。救你是人家思想高尚伟大,做人的根本,不能见死不救,你咋就缠着人家不放要搞对象呢!纷说宋筱筱是偷喝了“迷魂汤”,是痴情女……这样的女子可以信任相爱。 张根根是辛欣在军校时的同学,现在又是战友同事。张根根个矮,面黑,鼻子大,还长了一脸的“青春疙瘩美丽痘”,有些痘痘结痂愈合不佳留下难以抚平的疤痕,使原本就不多英俊的脸又显得凹凸不平像火山坑似的。张根根是东北人,参军多年仍没学会普通话,讲话时不时蹦出“那旮瘩里”不说,还时不时地口吃卡壳。先前宋筱筱来部队找辛欣,每次辛欣都让张根根陪着宋筱筱。还有几次筱筱来部队,辛欣值班,根根都以辛欣老战友的身份热情地招待她。宋筱筱想,辛欣对我不冷不热的,虽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可处朋友搞对象,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所以,俺俩一直是朋友关系,不能升华。我心里的目标是辛欣,追不到他,目标难以实现。不过,每次来部队总有个热情的张参谋关照着,我心里痛并快乐着,也算是给自己的心理暂时的安慰吧。以此,给我继续来部队留个正当的理由,不然频频来部队,会引人误会。 张根根虽模样差点,政治上、事业上又没什么光彩照人的建树,导致他在找女朋友上困难重重,好几次他看上了姑娘,主动与人约会,都被人家婉言谢绝了。宋筱筱的出现,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张根根喜出望外。平日里,没女同志爱搭理他,心里十分渴望女性柔情抚爱的根根,面前突然蹦出来个美若天仙的大美人,根根哥根根哥地叫着和他主动讨好套近乎,他好像是猪八戒进了女儿国,到处都是仙女,到处都是艳遇。可根根又想到,毕竟宋筱筱是先来找辛欣处朋友的,作为辛欣的战友,没弄清楚辛欣的态度之前,不能夺人所爱啊!后来他发现辛欣对筱筱并没有要处朋友的意思,那都是宋筱筱的一厢情愿,并且又得知辛欣已有女朋友,正和局里的郭丁参谋热恋着!这消息乐得他心花怒放手舞足蹈,随后就放开手和宋筱筱处起朋友。他留心找机会把辛欣的情况告诉宋筱筱。他满以为筱筱知道辛欣的情况后会沮丧,可没想到筱筱却说:辛欣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不是我找男朋友的合适人选,我并不在乎他。我的白马王子是你张根根,我爱的是你,这些难道你就没看不出来,真是个大傻帽。 筱筱的一番话,好像给根根注足了迷魂药兴奋剂似的,他霎那间飘飘然了,发誓要一生只爱宋筱筱一个人,一辈子听她的,一辈子把她当菩萨供奉起来。昨天还发愁找对象难,难以上青天哩,今天却与“貂蝉”结良缘,根根疯狂了。他在心里琢磨情这东西可真怪,你越想得到它,可它离你越远;你不想得到它,它反而天天缠你烦你,没完没了的…哎,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吧。张根根十分珍惜与筱筱的这份缘分,在不当值时就去旗里找筱筱施惠表爱心秀恩爱。每次筱筱都非常热情地接待他,偶尔还留他过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