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这边这边……”宣若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急急忙忙往客栈赶来的桑榆。
“啊,宣若……呼呼哈~还好是及时赶上你们了。”
“桑桑姐你去了何处?山下的花灯节结束之后,我和锦郁师兄带了些美食和灯笼去寻你却没有看见你,我差点都要以为你已经又走了。”
“没有啦,后面小狐狸闹着我要出去玩,我就带它出去转了转。你们给我带了东西了吗?”
“在这呢”宣若拿出了一个储物袋递给桑榆。
“哇,这么多东西啊,谢谢若若”
“好了,咱们快走吧。现下要出发去沙华宗了。”锦郁和同行的师叔交接好后也走了过来。
沙华宗
“哇沙华宗好特别啊,他们的弟子服也好好看,绚丽多彩、热情又不失典雅。”
桑榆随着宣若的视线看去,沙华宗的弟子们身着的竟是一种和敦煌壁画里的飞天仙女类似的服装。轻纱质地,看起来轻盈飘逸。
“啪~啪~”
鞭子的破空声急促而响亮,伴随着的还有一句句恶毒的言语。
“你这个废物,一个五灵根还敢跑到尘烟师姐的面前献殷勤。尘烟师姐会需要你的帕子吗?呸~你这废物给师姐提鞋都不配……好啊,我打你你竟然还敢躲。给我按住他,按稳了,跑啊,跑啊,你还敢给我躲一下试试……”
桑榆一行偶然路过原本是不想多管闲事,但听到那人越发恶劣的辱骂,且发现错处并不在挨打的人便再也忍不下去了。
“住手!”桑榆呵道,“尔等何人竟然如此欺负弱小?修道的天资人人生而定之,又不是他的错。何以如此辱骂、看轻?”
“你又是谁啊?小爷无为宗殷雷的事儿你也敢管?”殷雷一脸嚣张,说完还挑衅地又重重挥鞭鞭向了地上狼狈不堪的人。
地上的少年被死死地按住,脸颊都被在地面上压得变形。面对这一次迎面而来的鞭子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挣扎着稍稍偏了偏头。毁容并不可怕,一副皮囊罢了,只是他现在还不太想成为一个瞎子。
一秒,两秒……预料中的鞭子并没有打到少年的脸上,反倒是殷雷暴跳如雷的叫喊声先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你这丫头,竟还敢拦我!”殷雷骄傲惯了,怎能容忍别人阻他做事,“我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不可”
“来就来,谁怕谁?”桑榆面对殷雷的执迷不悟也是无奈,真不知道是怎么宠出来的,这般傲慢不讲理迟早会给家族、宗门捅出大篓子的。
锦郁
你可以用爱得到全世界,你也可以用恨失去全世界。
数十年前的锦国皇宫
“嘿快瞧那小傻子,那王公公让他钻过去他还真的钻了!”
“可不钻嘛,上次为了个冷馒头让他去偷宫女的衣服他也去了,这回可是为了给他那奶嬷嬷治病,估计即便是让他把贵妃娘娘最喜爱的那只猫弄死他也会去。”
两个围观的太监边嗑瓜子便奸笑着看着这场闹剧,他们充满恶意的话让一旁的小太监一张脸都快皱成了包子。
“这不太好吧梁公公?”小太监轻轻地拽了拽旁边的管事太监,“那毕竟是六皇子呐!”
那被称为梁公公的太监人近中年,虽无背景但也凭着自己的察言观色在这冷宫中站稳了脚跟,成为了这的管事公公。
“好与不好,这宫里哪里有什么标准”梁公公悠悠的说着,微眯的眼睛瞄也未曾瞄过那边一眼。
“小福子啊”
“梁公公”小太监躬下身子到了一盏茶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
“在这宫里啊,头一件事就是少听少看少言多用心。”
梁公公在这深宫摸爬滚打多年,看的比旁人都更清醒的多。
“是公公。”
“不过,这有件事呐,你确是比他们都看的清”梁公公看着小福子的眼睛说道,“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人贵在谨守本分。”
说完梁公公似是乏了,在小福子的伺候下回房去了。
粲然的阳光照着那独留在院中微微摇晃着的躺椅,尚未照到一旁的黑暗。自然,也无人看到黑暗中曜石中一闪而过的冷厉光芒。
“小殿下,今日宫中来了贵客,这是赏下来的吃食。”
在树旁蓬头垢面、疯疯癫癫玩着土的孩子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继而转头发现是那个素来面善的小太监,一时放下心来。
那小太监向来只送东西从不多停留,锦郁拿过地上的食盒——很丰盛,从他的奶嬷嬷病死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样好的菜色了。
除了刚刚那个叫做小福子的太监送的饭还算正常之外,其他人轮值时都想着法地捉弄他,不是给他送馊饭、脏饭,就是找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逼着他吃。
毕竟他可是个傻子嘛,而且一直都还有人想要他的命。真是可笑,想他死的人暂时不能杀了他,就一直折磨他;想他活的人用自己的生命换了他一线生机,却也只能让他多般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