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希的左脸写着“女人,你在玩火”,右脸印着“女人,你成功地勾起了我的兴致”,看得秦蓁一个激灵,连忙站起身:“你想干什么!”
谢言希冷笑:“怎么?被我戳中心事了?”
“唉呦!”
经纪人心尖儿一颤,连忙道:“你可闭嘴吧你!人家秦姐有男朋友!”
“你有男朋友?”
谢言希皱眉,道:“你怎么有男朋友?”
秦蓁:“……”
她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说完,她站起身,绕过阮冉,坐到了阮冉右侧的位置,说:“我离他远些,傻病会传染。”
阮冉无法,只得坐到两个人的中间。
“喂。”
谢言希看了阮冉一眼,问:“你真不用我发小视频宣传?”
“不用了,”阮冉知道他是好意,就笑了一下,说:“拍照发个微博就够了。”
“行吧。”
谢言希半靠在椅背上,说:“对了,你考虑好要报哪里了吗?”
“北戏,”阮冉道。
“北戏?”谢言希看了她一眼,道:“巧了!我也报了北戏!到时候咱们说不定能在一个班级呢!”
说完这句话,他又皱了下眉:“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和你待在一个班级,我就觉得奇怪。”
阮冉愣了愣:“为什么?”
“感觉自己好像蹲级了。”
阮冉:“……”
她面无表情地别过脸,然后在心里告诫自己,轻易别和谢言希搭话。
“咦?”
谢言希看向了荧幕:“开始了。”
阮冉也微微坐直了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往前看。
这是阮冉的第一部电影,又是她第一次挑大梁,担任女主角,如果可以大爆,对她的加成很大,所以阮冉打心底里希望《少年》能够给观众一些惊喜。
不过这种关于少年犯的题材毕竟小众,又是一部纯文艺片,想要拿到超高票房的可能性不大。
而最重要的是这部剧的主演都没什么知名度,除去阮冉不谈,男主角乌佲甚至都不曾在网上亮过相,又哪里会有人为他来看这部电影。
除此之外,《少年》因为资金等问题,宣发公司并不给力,前期空降暑期挡,后期连集体宣传都不曾组织,谁见了不骂一句“摆烂还得是你!”
这就导致这部电影的预售票房只达百万,且经过一天的口碑发酵,票房也没能突破千万大关,这样的票房意味着《少年》基本与破亿无缘了。
阮冉现在能指望的就是这部电影口碑上佳,有后期崛起的可能,再不济的话,能获一些奖也是非常好的了。
这样想着,阮冉看电影时的神态又认真了许多。
导演对电影总体节奏的把控十分得当,且很会烘托氛围,前半部分电影高潮迭起,让人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其他,每一次的情节转折,都勾人心弦。
尤其是乌佲饰演的沈最出场时,气氛更是被烘托到了极点!
“靠。”
秦蓁低呼一声:“他好漂亮!”
乌佲的相貌本就极盛,大荧幕的存在又放大了他的五官,刚一出场,就瞬间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连谢言希都没有出言反驳。
“这是救赎剧本吧,”秦蓁道:“沈最的出现让深陷泥潭的石善感受到了温暖,他帮着她从犯罪走向美好?”
“靠,我好迷这种救赎的剧情啊!”
阮冉:“……”
让你失望了。
“不对吧。”
谢言希忽然道:“电影刚开始时,不是有一个警察和石善说,她要是不说出真相,他就去问她的朋友吗?沈最应该就是石善的那个朋友。”
秦蓁愣了愣,点头:“是啊。”
谢言希:“……”
他有点嫌弃地看她一眼:“你好笨。”
秦蓁:“……”
“滚,你不笨的话,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她哼了一声,道。
“受害人应该是被石善和沈最一起杀害的,”谢言希想了想,说:“或者是石善杀了人,沈最帮她掩埋。”
阮冉:“……”
完全说反了。
“屁!”
秦蓁嗤了一声,正要反驳,不知怎么又闭上了嘴,转而问阮冉:“冉冉你说,我俩谁说的对?”
阮冉:“……”
她沉默了一会儿:“都不对。”
秦蓁:“……”
谢言希:“……”
“都不对?!”秦蓁惊了:“那真相是什么?”
谢言希也想问,但眼看着电影演到了关键时刻,他又连忙闭上了嘴,快速道:“别剧透,自己看。”
秦蓁也不愿意挪开视线,就连忙住口,一眨不眨地看着电影。
如果说电影前期多是线索和谜团,那后期就是全程高能,每一步都走在正常人想不到的那一点上,尽是转折!
光是沈最是杀人凶手这一幕,就让秦蓁忍不住接连惊呼。
少年唇红齿白、眉眼如画,本是最风流不过的长相,却偏偏生了一双漆色的眸子,这眸色又深又暗,黑洞一般吞噬着人的情绪,让他看上去不似活人。
他动作着、分解着,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像是在摆弄着美好的艺术品,整个人都沉浸其中。
秦蓁看着他的动作,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抖了两下:“这演技……”
浑然天成。
如果不知道对方是演员,她都要怀疑他是某刑事案件的杀人凶手了!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演技,以后的娱乐圈定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所以石善才是好人,她没有杀过任何人?”
秦蓁忍不住喃喃出声。
但事实显然与她想的完全不同,石善在得知沈最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时,彻底黑化,她用沈最曾经教过她的杀人方法,一步步地将自己曾经最喜欢的哥哥肢/解,动作一如沈最当年一般娴熟镇定。
这才是少年犯。
她知道自己在杀人,但她不怕,因为她知道自己是未成年,会受法律保护。
她恶的肆无忌惮、毫无畏惧!
电影落幕。
影院内半晌无声。
就连向来话多的秦蓁都一时无言,她握紧了溢出薄汗的手心,心中情绪翻涌,但不知怎么,她喉咙干涩,竟什么也说不出了。
“少年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