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风尚且如此刚猛,若是拍在人身上,岂不是一击毙命?沐春额头冷汗直流。他曾经看不起武林人士,但眼前的十七叔,当真厉害!沐晟心有余悸,真打起来,朱权用一只手都抬举他们。朱权身随影动,已经来到了沐春面前。“十七叔……你……”沐春反应不及,已经被朱权一掌拍在腹部!一口黑血喷出,瞬间令朝堂震动!“十七弟!二位贤侄哪怕有错,你当长辈的也不该出手!”
秦王朱樉见状,当即开口训斥。“都把沐春贤侄打吐血了!十七弟啊,你好狠的心!”
晋王朱棡看热闹不嫌事大。“十七弟!你贵为宁王,何必跟小辈一般见识?”
朱棣冷笑道:“如此行径,可并非王者风范!”
朱标想要帮忙开口,可十七弟突然出手,让他反应不及。沐英更是心中紧张,沐春是他的长子,将来还要袭承西平侯。老朱也被朱权突然出手,打了个措手不及。“景春!”
沐英爱子心切,想要上前查看。常升常茂更是怒不可遏。“十七殿下,你这是何意!”
“景春景茂也是你的晚辈,何必出手如此狠辣!”
朱权并不解释,反而对着沐春一通操作。每拍击一次,沐春就口吐黑血。本来病态发白的脸上,逐渐出现了血色。“文英大哥!十七弟博学多才,定不会害了二位贤侄。”
朱标开口,算是稳住了沐英。群臣争相翘首查看。刚成为宁王的朱权,就在皇上寿宴上,打得沐英长子呕血三升!这可是大八卦!沐晟距离最近,只是当他出手之时,已经被朱权点血。看到大哥被拍的吐血,沐晟心如刀绞。“十七叔!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
“兄长为大明征战四方,早就落下了隐疾!”
沐晟大吼道:“陛下!还请您让十七叔停手,否则大哥危矣!”
朱元璋见状,当即开口:“老十七!还不停手!”
可朱权却自顾自地拍击沐春,全然没有理会。“父皇!十七弟做事,一向有分寸!”
朱标躬身行礼道:“儿臣以为,十七弟是在为沐春贤侄疗伤!”
疗伤?秦王朱樉冷笑道:“大哥,咱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疗伤啊!”
晋王朱棡接茬道:“都把人家沐春贤侄打得吐血不止了!”
燕王朱棣嘲讽道:“咱家十七弟博学多才,医术自然不在话下!可说不定是庸医,哈哈哈!”
沐英紧张爱子,本想上前,却被蓝玉拦住。“文英,你我同僚多年!听我一句劝,十七殿下定不会坑害沐春。”
蓝玉说罢,詹徽同样上前,“西平侯放心,宁王殿下乃旷世奇才!”
李善长一锤定音道:“文英,宁王之才,远超你我!何必一惊一乍?”
朱元璋紧张万分。沐英是他最信任的义子。镇守云南,事关重大。此地与安南接壤,容易爆发战事。沐英骁勇善战,却能与当地百姓和睦相处。如此得民心者,明军将领屈指可数。若是沐春出事,沐英还会尽心尽力为大明效忠么?云南出事,大明西南边防岌岌可危!朱元璋想到此处,已经没有了继续进行寿宴的雅兴。“逆子!还不住手!”
皇帝震怒,群臣跪拜,莫不敢言。三位塞王相视一笑。你朱权被封宁王又如何?触怒了父皇,得罪了沐家,说不定要被削去王爵!朱权置若罔闻,最后一掌快速拍在沐春后背。噗!一口鲜血喷出,沐英缓慢睁开双眼。“景春!你怎么样了?莫要吓到为父!”
沐英紧张万分,赶紧上前查看。却见儿子沐春抱拳行礼,“小侄多谢十七叔搭救!”
多谢?人家都把你打得吐血三升,你还在这多谢?沐晟惊诧不已,“大哥!莫非你被他打坏了脑子?怎能胡言乱语?”
沐春生怕朱权受牵连,赶紧跪向老朱。“爷爷!孙儿之前奉旨平定云南,却被北元鞑子暗算!”
“当日身受重伤,淤血积累在心脉之处,晦涩难除!随行郎中说过,恐怕我活不过十年!”
“今日幸亏十七叔出手相救!打散了淤血!”
沐英闻言,老泪纵横,一把抓住朱权双手。“十七弟大恩,沐英没齿难忘!以后定当相报!”
三位塞王当场懵逼。还有如此治病的方法?本以为朱权得罪了沐家,刚到手的宁王会被父皇收回。这些可好,沐家现在对朱权可谓是感恩戴德!“文英大哥,都是一家人,无须客气。”
朱权笑道:“何况身为长辈,为沐春救治,理应如此。”
沐晟更是当场跪拜。“十七叔!之前小侄不懂事,请您恕罪!”
朱权轻轻抬手,一阵微弱的掌风,令沐晟直接起身。“我大明儿郎,就该尚武!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但这是对敌人!对自己人,切磋即可,点到为止。”
朱元璋松了口气。沐英一家,被老朱视作家人。否则怎会将镇守云南的重任交给他们?得知沐春隐瞒伤势,活不过十年时,老朱别提心中多难受。洪武大帝起身,冲向了沐春。啪!一巴掌打得沐春猝不及防。“混账!你为何隐瞒伤势!带伤上阵,岂不是加重伤情!”
爱之深,责之切。沐春热泪盈眶,“爷爷,孙儿不孝!孙儿想在有生之年,多报效大明啊!”
朱元璋一把搂住沐春,“有你十七叔在!你给咱活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群臣见状,闻者无不落泪,感动沐家忠义。同时也敬佩朱权的手段。治好了沐春,沐家将来对大明更加忠心!西南边防,有沐家镇守,短期之内无后顾之忧。“父皇,我饿了,还不吃席?”
正当众人感动之际,朱权一句话,气得朱元璋连连笑骂。“你这逆子!给景春疗伤,为何不直接说?吓得咱够呛!”
朱元璋大袖一挥,“来人!上美酒,上佳肴!今日咱下令,所有人不醉不归!”
群臣躬身行礼,“臣等谨遵陛下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