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耍诈!足利义满愤怒不止,金州卫的火力如此凶猛,哪里有倭寇敢去送死?倭寇抢钱确实不要命,那也是吃软怕硬的角色,他们不是傻X,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八格牙路!你们大宁金州卫,拥有鬼炮,我扶桑战船,根本无法靠近!”
加藤隆庆作为受害者,最有发言权,可惜场合不对。这里不是扶桑战败总结会,而是宁王府的公堂。“哦?我记得袭击金州卫的都是倭寇?为何在这里嘴里,却成了扶桑战船?”
夏原吉很快抓住对方语病,戏谑道:“莫非,这些所谓的倭寇,其实是扶桑水师?”
咯噔!扶桑君臣三人心中一响,这等事可不能承认。以朱权的奸诈程度,肯定回以此为理由,将商船彻底扣押!北条宗政低声道:“将军大人!还有十五艘商船,至少比全军覆没强啊!”
加藤隆庆深以为意,毕竟刚才就是他说漏了嘴。“当然,看三位这般憨批,想必一定不会是说谎之人。”
夏原吉话锋一转,令扶桑君臣松了口气,“对了,憨批是我大明夸赞诚实之人所用的词语。”
身为“憨批”之首,足利义满欣然接受,“夏大人所言甚是!我扶桑以诚待人,举国憨批!”
噗嗤!在后堂的朱权险些笑出声,足利义满着急,连自己举国臣民都不放过。“我知道你们扶桑,如今国内分为南北,让你们赔钱,确实有些为难。”
夏原吉这一开口,抠门吝啬的形象,在扶桑人眼中,瞬间化为了知心小哥。扶桑同样国家贫穷,百姓贫穷,钱财都在那些个藩主和大名手中。你让足利义满花自己的钱,去充盈扶桑国库?抱歉,没有那个义务。“对对对!我扶桑如今很是贫苦,夏大人当真是善解人意,请受在下一拜!”
足利义满当即躬身行礼。夏原吉坦然接受,随即笑道:“虽然你们没有钱,但是还有地啊!”
嗯?足利义满瞬间愁眉苦脸,合着夏大人你意在割地?“原吉!怎能如此无礼!本王都听不下去,还不退下?”
朱权训斥一声,夏原吉当即起身,赶紧离去,谈判人重新变成了宁王。“年轻人,总是心浮气躁!本王平日里疏于管教,你们莫要放在心上。”
足利义满哪里还敢轻易搭话,别人说话要茶,您宁王府的人说话,不是赔款就是割地!“不过本王觉得,夏原吉说的有些道理!”
嗯?宁王殿下,您刚才还说看不过去!“你也知道,大明藩王之中,本王就藩最晚,实力最弱。”
最弱?加藤隆庆表示不敢苟同。当然,只能心里想想。“万一哪天,被鞑子攻占了大宁,本王连个去处都没有,你们说是不是很可怜?”
宁王横眉冷对三人,被逼无奈之下,三人只好赔笑着说是。“本王倒是觉得,这块岛屿不错!”
朱权指向沙盘,一见那岛屿,足利义满差点笑出声。“殿下!您当真要这里?咱们可要一言为定,千万不许反悔!”
为何足利义满兴高采烈,只因朱权要的岛屿,是虾夷人的地盘,根本不在足利义满的掌控之中!虾夷,正是北海道的古称,因这里的原住民,体毛长入虾须,被扶桑人成为虾夷。虾夷人跟扶桑人,可并非同宗同源,为何幕府将军,又被称为“征夷大将军”?其中的“夷”,指的便是虾夷。后世很多扶桑吹,总说扶桑军人强悍如斯,结果纵观古史,从未征服过虾夷人。再看中原人眼中的“夷狄”,匈奴,突厥,蒙古,换了一批又一批,最终都被征服亦或是同化,这就是所谓的民族差距。正因虾夷人都是些难啃的骨头,足利义满又无法收服他们,这才打算将其交给朱权。名义上我交了,至于能不能真正掌控,就要看明军自己的本事。退一步讲,朱权的精力都在虾夷人身上,便不会找茬扶桑,简直是一举两得!“对了,这几个岛屿,不如也划给本王,做个中转站,代表两国友谊!”
朱权大手一挥,正是琉球群岛。作为穿越而来之人,他对这片岛屿,可谓是拥有执念。若某个光头强硬一点,新垣结衣就是中原人,根本不会是扶桑人!“几个小岛而已,宁王殿下若是喜欢,在下就尽数送给您!”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只要国书抵达应天府,剩余的商船,本王一定交换扶桑!”
朱权心中高兴,占据虾夷,教化当地人,为大明培养水师,那可使功盖千秋。想当年,一个皮岛都让努尔哈赤焦头烂额,若是虾夷水师虎视眈眈,后金当真能起事成功?将来攻打扶桑,以虾夷为跳板,直接进攻本土,那可轻松了不少!再加上琉球群岛,这里的人们,本来就向往中原,将其纳入大明版图,岂不美哉?足利义满同样高兴,虾夷那等破地方,全是野蛮蛮夷,大明宁王喜欢就交给他便是!还有那些所谓的琉球群岛,一穷二白,根本没有留下的必要!双方都觉得自己赚翻了,朱权的长远战略,能够得到延伸。足利义满的军费到手,距离他统一南北,又近了一步!“宁王殿下,足利将军!今日相谈甚欢,我等理应摆酒席庆祝一番才是!”
北条宗政见缝插针,“庆贺大明与扶桑,永结同好!”
朱权点头,就差笑场,等本王的水师训练好了,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何这样红!“说的对,今日理应庆祝!”
双方人马各怀鬼胎,共同举杯,这番场景,后人每次读到都忍俊不禁。“宁王善谋,为我中原河山谋取虾夷,琉球诸岛,为日后进攻扶桑,做好了铺垫,乃千古功臣。”
后世史学家,对备受争议的宁王,写下了这样的评价。“愚蠢至极,只顾眼前利益,却让扶桑本土暴露在大明眼中!扶桑灭国,足利义满乃第一罪人!”
后世,一小撮所谓的“扶桑”正统,每每读到此处,总会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