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宸已有了决定,将毛巾扔给内侍后,吩咐说:“暂时不要把精力放在他们身上,派人留意,但不要打草惊蛇。本王怀疑,他们知道本王腿疾之后就放弃针对本王,隐于暗处了。对方不动,我们就得不到新线索,再找下去只会让我们的人暴露在他们的眼底下,反而不妙。”
庄长史亦赞同说:“估计对方觉得王爷对他们毫无威胁了,所以才收了人手。如今王爷以病为借口,反退于暗处,他们不出动还好,一出动,必会落入我们的监视之中。”
庄长史又道:“按照他们的行事来看,先前不管不顾地用极端手段刺杀王爷,如今知道王爷病情,又完全放弃,估计与争那位子的人脱不了关系。”
如果跟争那个位置有关,那么可操控的范围就可以缩小了。“不可大意,也许是几位王爷,也许,是其他势力想让我们几位皇子自相残杀。”
江锦宸沉吟片刻,吩咐道:“你找个机会暗中出一趟京城,去把之前商议好的事布置下去,并跟进好。”
“是!”
庄长史领了命令后,立即去安排出京之事。大船靠岸了,江锦宸亲自抱着林清瑶上了亲王辇车。将她放在辇内的榻上,他又仔细地给她盖好被子。为防路途颠簸,他坐在榻上,将她上半身揽在怀里,再用被子包好。先派了快马回王府,令王总管准备好大夫与药物,然后他们一行人才在后面赶回京城。江锦宸见林清瑶睡得不安稳,轻轻地拍着被子安抚她,又命令队伍走慢一些,别太颠簸了。春日的阳光总是暖暖的,在阳光下行走时,路边是杨柳初发新芽,另一边是湖光春色,这使得那些有雅致的人立即诗兴大发,咏诗一首以抒发心绪。霁月社正取了一处景色极佳之地,会聚一起,吟诗作画起来。白幽对着面前的美景画了一幅山水画,又兴致极好地赋诗一首,得到一众秋霁社成员的连连赞美。在众女欣赏顾幽的新作之时,秦婉儿眼尖,看到路前头走来一群仪仗森严的人马。虽然隔得甚远,但那肃穆庄严气势仍令许多人感应到了。“你们看,那是谁的仪仗,好威风啊!”
听到秦婉儿的话,众女也伸长脖子瞧去。她们都是京中高官女子,熟悉各种仪仗规格,但见那仪仗卫的衣服,以及仪仗卫人数和队伍规模,还有那声威浩大的气势,便知道这是亲王才有的待遇。“是哪位王爷进京了?”
有人疑惑问。“这会儿不是年不是节的,哪有藩王进京?估计是哪位王爷出京游玩,如今回京了吧。”
随着队伍的走近,很快有人看到仪仗中有睿字的旗号。秦婉儿见此,欢喜地跑到白幽身边,说道:“白幽小姐,你看,是睿王殿下的仪仗。”
白幽原本对来的队伍并不关心,闻得秦婉儿所言,微愣:“王爷不是在华羽别院养病吗?怎么今儿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