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妍真是第一次来这种鬼地方,她不清楚霍云深是不是,看他挺迷茫的样子,大概跟她是一样的。
两人瞎碰瞎走。
“你不跟我解释解释吗?”
荒凉的土地上,枯草随着分摇摆,放眼望过去,可以隐约看见一片颜色深重的地方。
“前面是不是有好多好多的树?”
楚妍想着晚上也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一直漫无目的的走在空荡荡的地方,再被不知名团伙追上,她会交代在这的。
一场架侥幸打赢了,那第二场可说不准。
她说道,“我们去里面躲一躲。”
转移话题的意思太过明显,是个正常人的好奇心都会被勾起,霍云深眺望远处,不忘重复道,“楚妍,解释清楚。”
“你让我解释什么?”
楚妍装傻充愣,摆出跟平时无异的样子,“你都没有丢下我,我当然也不会丢下你,两个人要一起回家。”
紧急情况下,很多因素霍云深都没有考虑好,要是刚才楚妍走了,之后会遭遇什么,一切都是未知的。
他承认,因为楚妍的一番话,很感动,但他不只是想要知道这些,“打架都是谁教你的?这个时候就不要装傻了。”
一片茂密的树林就在眼前,里面的情况是完全不能知晓,两人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不找个地方躲起来,今天晚上怎么办?
种种因素的趋势下,霍云深没有犹豫,带着楚妍往深处走。
树林里面很黑,与哪里想通也不清楚。
树林的面积不小,一头扎进去,黑漆漆的,叶子本身的颜色都要看不清楚,一点骚动,都能让两人心惊。
“你是现在跟我好好说,还是找到落脚的地方跟我慢慢说?”
霍云深发觉的太慢了,生活在身边的人看似是一片空白,其实玄机都在其中,他一点又一点都发现,拼凑起来,才意识到。
楚妍脑袋里好像有一把卡丁车在赛道上漂移,速度很快,也没个正经能说服人的借口冒出来。
“这里好黑,我可以离你近一点吗?”
先岔开话题,先岔开话题!
楚妍只有这个办法能拖一会是一会,她肯定是不能坦白一切的。
霍云深把她拽紧了些,两人就要贴在一起,他在前面开路,她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跟着。
幸好没有对视的机会,不然,楚妍觉得会更棘手了,他的眼睛跟藏了测谎仪似的,每次跟他撒谎心脏都疯狂跳动,就好像要委婉的告诉霍云深,她在说谎!
“老公,刚刚那些人是谁啊?他们打的我好痛。”
霍云深故意的跟她透露,想看看他的表现,“仇家罢了,这一次把你带过来,多少跟他们有关系。”
“言简意赅的说,就是我活着挡着他们的路了。”
楚妍特别明白利害关系,她其实跟霍云深挺相像的,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艰难的往上爬。
当然,她也装作似懂非懂,安安静静的跟着,适当的说句话,“那你是不是好危险?以后你能不能小心一点?”
很多事情避无可避,霍云深也没料想到,自己的行踪会被暴露,到底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得等到了落脚点才能知晓。
夜色转深,树林里安静的只有脚踩在树叶上的声音。
霍云深放慢了速度往前走,他们身上什么也没有,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再有个差错,就麻烦了。
“你等一下。”
楚妍声音压低的说了四个字,身上的鸡皮疙瘩已经长满掉了一地,她脚踝上凉飕飕的感觉。
两人停下脚步,就彻底安静,空气里传出蛇吐信子的声音。
“我是不是要死了?”
楚妍要崩溃了,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倒霉,她不敢动,怕蛇一口咬死她。
树林里有蛇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太背了。
霍云深缓缓蹲下,动作僵硬,锁定了蛇头的位置,迅速的伸出手掐住蛇头,用力往后拽。
蛇被吓了一跳,身体本能的松开楚妍的脚踝,缠住了霍云深的手臂。
他手收紧,力度加大,蛇被迫张开了嘴巴,没有两颗长长的毒牙,“没有毒的。”
楚妍觉得蛇是一种神奇的物种,长的太丑了,她看着搓了搓胳膊,“你是放掉它吗?它刚刚想咬我。”
蛇这种动物没有视觉,感知到危险或者捕猎时才会有所行动,并不会主动攻击人。
“它以为你要踩它吧。”
霍云深是想放生的,走远了一点,把蛇丢开,再带着楚妍深处继续走。
“我们躲到这里,他们还能找到我们吗?”
霍云深想让她放宽心,“可以,找不到我们,就不用在我身边待着了。”
这话说的没错,楚妍也赞同,谁乐意花钱养没用的人?
两人走着走着,找到了一处山洞,不大,往里走几步就到底了,里面有树枝烧过的痕迹,楚妍用手到处摸了摸,找到一把还有油的打火机。
“你看我找到什么了?打火机,我们今晚有火了,早知道那条蛇我们就把它烤了。”
蛇:挺晦气的。
霍云深淡定道,“我出去捡点树枝,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我不会走远的。”
楚妍点点头,靠着石壁好好坐着,休养生息。
但也不敢睡着,在未知的地方,谁能放的下心进入睡眠?她看着霍云深的身影消失在洞口,仰头思绪全乱。
这一整天,充实过头了,两次死里逃生。
楚妍坐着坐着,脑袋很沉,眼睛一闭上就睡了过去。
霍云深回到山洞,觉得这人心真大,喊了两声没见人醒,手就摸上她的额头,又是烫烫的。
他烧好火堆,不知道怎么办,坐在楚妍边上,难得的叹了口气。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话落,没有回应,在预料之中,可霍云深还是很失落。
他愧疚,要是今晚不能想到办法给楚妍退烧,脑子可就坏了。
火堆烧的噼里啪啦,山洞里唯一照明的光线,楚妍苍白的脸上摇曳着光影,她出了一身的虚汗。
卫衣的后背已经湿透了,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