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
楚妍手指了个方向，两秒思索后，喊住了个人，让她把婆婆带到办公室，她去茶水间现榨了杯果汁。
不知道婆婆大驾光临所为何事，搞的整个一楼层紧张兮兮。
其他人探头探脑，八卦都小心翼翼的。
老板的婆婆，气质佳，保养的不错，有一定年纪看着水嫩嫩的，底子本就不差，五官过于锋锐了些。
看着就不好惹。
楚妍慌慌张张小跑进办公室，把果汁放在桌上，“妈，你要不要吃点水果，我公司水果都很新鲜。”
“不用忙活了，坐下来吧。”霍母淡淡道。
在自己的地盘，楚妍不免紧张起来，她坐下身。
“是这样的，我对护肤品这行业挺感兴趣的，我一直在用你旗下的品牌。”
霍母砸钱最多的地方还是美容院，好的皮肤光靠些瓶瓶罐罐还是很能维持的，岁月是把杀猪刀，没有情面可言。
她只是说了个大概，楚妍不一定能明白最终的目的，“我想开个分店玩玩。”
三效是老三取的品牌名字，平平无奇，主打的功效就三类，抗初老，补水维稳，美白。
产品功效太杂乱，对后续的研究只有坏处没有益处，老三很是草率，取个名儿，前后不过三分钟。
楚妍的鼎力相助，让他一路走的顺利，所以品牌的归她公司所有，老三占个创始人的名头。
按道理来说，她需要尊重他，“妈，负责这事的员工家里急事请假了，我得问问他以后才能给你答复。”
“那你问问吧，店面我都联系好了。”霍母三言两语的切入主题，事情有了结果，便不多待，站起身，“要是可以，联系我一声，我好装修。”
她带着目的来，是一点都不掩饰。
楚妍还不能不给她面子，结结实实的受着，把人送走，她才叹了口气，不足挂齿的小事，没往心里去。
她找时间给老三去了个电话，“我婆婆想开三效的分店，这事你怎么看？”
“你是老板，你决定就好，我没意见。”
老三打心底的信服楚妍，她的决定，他只会二话不说的执行。
她是拿不定主意，才想着问问老三，也有别的方面的原因，但都次要。
“你的品牌，你要是同意，我就着手处理了，你脱不开身。”
老三回答道，“有什么不同意？你婆婆高兴了，你日子好过了，皆大欢喜，妍姐，你自己看着办。”
话说到这，楚妍把电话挂了，大概是要开始联系了。
老三收起手机，看见多了条短信，留意的看了看，是一笔汇款，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他来不及想其他的，就被护士喊了。
随便把手机塞了塞，跟着护士去换衣服，进到icu里看望他女朋友。
病房限制，平时不能探视，好在还能站在玻璃外面瞅瞅，不然老三可能真的会疯掉。
面前是一张床位，周围大大小小的仪器，声音混杂着响，异常的揪心，好像捏着人的心脏不放似的。
老三盯着床上躺着，浑身插满管子的人，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他的心跟女孩一样，千疮百孔。
“我来看你了，身上是不是很疼？”
医生告诉老三，跟病人说话是能听见的，多说些话，喊喊她，捏捏肢体，也是好事。
他珍惜短暂的探视时间，手紧紧握着女孩的手，“琼琼，快点好起来，你不是想去看雪山吗？你好起来，我立马就订票带你去。”
一复一日，老三说着同样的话，他期待回应，可现实总是狠狠的给他一巴掌，再告知他，没有希望了，不要再坚持。
老三的崩溃就在此时，憋了好些天，他忍不住的抽泣，总是在床旁抱怨，世界那么多奇迹，为什么不能施舍一个给他？
探视时间一晃而过，老三出了病房，魂都没了，走路跌跌撞撞。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琼琼离不开管子，命全靠各式各样的管子吊着，她痛苦，睁不开眼睛，说不了话，镇痛药进阶的上，没隔多久，会被机体产生的耐受而淘汰。
最后的最后，医生无奈上了吗啡。
人离死不远了。
老三接受不了残酷的结果，“她最怕疼了，医生你把她管子都撤了吧，你们轻一点，把伤口处理好。”
他不得不放弃了。
在接近傍晚，落日余晖散落各处，旁人美好如约而至。
琼琼确认死亡，被火葬场拉走，走了最后的程序，干净漂亮的化成了灰烬。
一切发生的在预料之中又好像很突然，老三抱着骨灰盒在门口失声痛苦，他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绝望的向楚妍求救。
接到电话的楚妍，带上人就走，工作直接撂下了，两男一女去接老三，远远的站在路边就看见门口坐着个人，卷缩着。
“我们要不先别过去？”
楚妍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她并不太关注老三的私生活，她一度以为，老三那样潇潇洒洒的人，可能到了年纪，找个算是可以的女孩子过日子。
没想到，他会轰轰烈烈，爱一个女孩到无法承受她的死亡。
“我猜他几天没吃饭了，再哭下去，人不得没？”
事实上，老二猜的没错，为了人的身体，三人一拥而上，两男人拖着老三上车，楚妍打个下手，开了车门。
四个人都急，墓地还得临时联系，后座里，老三抱着骨灰盒一言不发，呆愣的坐着，宛如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
楚妍看着，胸口堵的慌，想安慰，开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好，只能用手拍拍他的肩头，细声安慰道，“节哀顺变。”
“妍姐…我以后不会再拥有她了。”老三哑着嗓子嘀咕道，“太多人叫琼琼了，可都不是我的琼琼，我的…她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老大先把车开到了老三的住所，与老二合力把人扶回了家，楚妍尽量快点跟上，她在点外卖。
看老三的模样，别说是胃口，以后怕是整夜整夜的失眠。
“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给看看？”
楚妍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