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不知情绪,似是委屈道,“我要找机会给你翻案,我还不能走。”
偏是再大的气,天大的怨,再这一刻,楚妍也得是泄气的皮球一般,瞬间没了气焰,抿着唇,说不出一个字。
说她心情复杂吗?楚妍仔细感觉,似乎又没有,但心底的波涛汹涌,比爱意还要强烈。
爱情是爱,亲情是爱,谁又能说的清,到底哪个更深些许。
看楚妍情绪稳定了,蹲在一边啃糖葫芦的老三才敢发声,“那我在这待着吧?反正公司少我一个不少。”
“嗯,挺有自知之明的。”楚妍脱口而出,几乎是觉得理所当然该这么说。
老三:???谢谢有被打击到。
他把剩下的一串糖葫芦干脆拆了,留给谁也不能留给不识好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楚妍吃。
楚妍瞪了瞪眼,“那不是买给我的吗?你是打算一口不给我留?”
“哟呵。”老三估计当下的场合不适合笑,把笑意憋了回去,“被你发现了,真不好意思。”
话题自然而然的就被带偏了,从头到尾都没发出声音的霍云深,认真地道,“阿姨,翻案不急,如果你的安全我们都保证不了,我们用什么身份去翻案?”
在场的除了老板娘,没有人和小琴有关系,甚至是一丝一点的关联都没有,没有理由去为未曾谋面的陌生人翻案。
“楚妍的事就是我的事。”
霍云深语气轻,话语却很有力道,沉沉的落在人心上,极具说服力,“我会好好留意,你和我们走吧。”
老三适当的说上一句,“等了那么久,哪差这些日子,你待在这,妍姐还得天天记挂,分神更容易出事,都晓不得背后有多少人盯着她这颗小白菜。”
小白菜的形容让楚妍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她翻了个白眼,没接话。
楚妍不着急回去,她有的是时间和老板娘耗着,不管如何,她都得把人带走,“三思而后行,我待到你愿意走为止。”
微微低着脑袋听三人一顿输出猛如虎的老板娘,适时的抬起脑袋。
她空洞洞的眼睛表达不出任何情绪。
楚妍继续道,“我给你付房租还不成吗?”
本来有动摇的老板娘,被她这话气的一口气不上不下,险些就要撅过去。
“臭丫头,真是白疼你了,我还能真要你的钱?”
“是是是。”楚妍见她是答应了,一扫紧张的情绪,“没白疼没白疼。”
——
后续楚妍也答应老板娘晚两天走。
她托老三去找个偏僻点没人的地方,把今天蓄意闹事的男人看好。
待了有一阵子的老三,对周围算是熟悉,不至于像楚妍,弯弯绕绕,家门可能都找不到。
晚饭定的外卖,老三去哪了,楚妍随意扯了个像样的理由骗过老板娘。
吃过晚饭,二人陪着她在客厅坐了会,等她要回房间里歇这,楚妍才故作要回房玩会手机的架势。
一切就绪,等老三回来,租车把两人送到地方,再自行离去。
店里没人守着,楚妍是不放心的。
男人不是自己亲手教训的,她是不甘心,不罢休的。
让楚妍吃了苦头都不打紧,反正她也是千锤百炼,相当于死皮一般,挨上几拳不碍事。
可老板娘不一样,瘦弱的身板,哪能经住别人又摔又扯的。
楚妍走在破旧的楼道里,感叹老三真会找地方,普通人压根就不会往这来,正好方便了她行动。
公司开着开着,不知不觉又要做回老本行了,确实令人意外。
推来有年代感的铁皮门,吱呀声不断,吊在天花板上的灯忽闪忽闪,一会儿亮一会儿黑。
楚妍决定收回刚刚感叹的话,找的什么破地方?连个灯都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营造气氛蹦迪的吗?
男人被绑在椅子上,五花大绑,绑的草率,绳子绕来绕去,楚妍多看一眼都觉得眼晕。
她二话不说的上去松了男人的皮带,拿着一端往外车,楚妍拽着两头又扯了扯,“质量挺好的。”
霍云深站在一旁,看着她,拿着皮带抽人,绷紧的皮带撇在皮肤上,响声很不一样,听着听着,总感觉出,皮肉开花。
他面无表情,仿佛觉得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楚妍失心疯一般,动作机械,抽的男人满头虚汗,她一口气不喘。
“肯松口了吗?不说,我就天天安排人这么抽你,不行了送医院。”
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身上随处可见的肌肉,可以看出平时锻炼没落下过,或是经过一些特殊训练的。
他瞪着楚妍,没想到还有女人这么猛,“我跟那女人的死人恩怨,我松什么口??”
“不是你自己说的,就是为了恶心我一下?”
楚妍匪夷所思,一双眸子紧紧的打量他,生怕错过一点能证明他撒谎的异样。
可男人偏偏是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作不得假,多解释一句,他都不屑于,人是歪瓜裂枣了些,但可圈可点。
一下子,楚妍倒是懵了,随手把皮带砸在男人腿上,摸出口袋里的香烟,浑身上下掏了个遍,也没找到打火机,她回头瞅霍云深一眼。
没脸没皮,也不怕挨骂道,“借个火?”
看楚妍是有需要才抽烟缓解情绪,霍云深便没多说,递给她打火机,顺手就夺过烟盒,“替你保管着。”
没啥烟瘾的楚妍,不介意,自顾自的点上烟屁股,吞云吐雾,白色的烟雾,遮了她的脸,呛的她咳了两声。
“霍哥?”
“嗯?”
“帮我吧。”楚妍胳膊发酸,手指夹着烟头感觉到费劲,她眼神示意道,“累了,心疼心疼媳妇行吗?”
事实证明,霍云深是很疼媳妇的,他捡起皮带,抽的更狠了,刚才男人没有叫出的声音,现在一一补上了。
楚妍听到痛苦的叫声,别提多畅快,阴郁的脸上终于能睨见那么点儿的光彩。
“没发现你这么有劲?”
突来的话好像在怀疑霍云深不行似的,他偏头,手一顿。
“我有没有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