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馒头毕竟在金吾营当过差,闻得这声音,便猜应该是有人闹事了,当下也顾不得再生气了,自己既然身为这楚州城的代理大将军,自当保境安民,无论现在有何事,她一定要尽力保护大家!
李凌确实蓦地一惊,心头一凛,想到那女子刚刚才说这楚州城里土匪众多,以至于祸及百姓,难道自己这才刚刚踏进楚州城没有多久,就要赶上土匪抢劫闹事了吗?
他不由得一阵叹气,有时间的话真应该做做天才的决定,郑重的决定:去找人算算命!看看自己最近是不是命犯……桃花?嗯,桃花劫!反正都是劫嘛!
“瑶儿,刚刚那个女子说,这楚州城里很不安定,有许多的土匪出没,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坏人,你先在我身后,有什么事情,等咱们到大将军府再说吧。≯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李凌慌忙说道,他生怕大白馒头还在生气。
当下顾不得多想,也不管大白馒头同意不同意,他甚至都没有再敢看大白馒头的脸色,就飞快地站到了大白馒头的前面,只得死死地把大白馒头护在身后!与几个小厮形成了一道人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保护好大白馒头!
大白馒头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刚刚的事情上,听到李凌喊自己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听到李凌这么说,不由得心里一热。
从小到大,她是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是堂堂相府家的小姐,是大名在外的长公主的掌上明珠,大家保护她,照顾她,关心她的安危,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关心她的安危之外,还惦记着自己的小情绪!
她的心里霎时被一股暖意填充了,不由得对李凌多打量了几番,但见他背对着自己,脊背绷得紧紧的,整个人都非常紧张地盯着前方,生怕有什么坏人会冲出来一般!他的身子如此单薄,却要以血肉之躯来护自己的安全!
这便是传说中的爱情吧?大白馒头想着,情不自禁地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李凌,用自己的脸轻轻地碰了碰李凌那单薄的背。
李凌一怔,忙用手紧紧地握住了那双小手,一股热血冲上脑门,今天无论是生是死,一定都要和她在一起!
只是,转念一想,李凌都想哭了,自己这是犯得哪门子的混啊,这都可能是大敌当前了,自己想要的富贵且悠闲的生活想来必定是没有了,而更令人唏嘘的是李向高那个小老头,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出来送大白馒头一程,大概断断想不到自己其实那时已经下了决心要随大白馒头同赴川蜀,更想不到自己是要一直陪着她的,现在也只能指望招妹和萧逸汤亮他们照顾了,不由得惭愧不已!
不,不能死啊,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呢!
那喧闹声越来越近了!
好似是有许多人一起过来的一样,只是,渐渐地近了,那声音便不再如同初时听到的那般混乱了,好似他们都在呼唤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国力啊,你好委屈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哭泣着喊出了模糊的名字。
“国力啊,你走好啊!”又是一声听来让人悲惨的声音!
“国力啊!国力啊!”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唤!
“国力?”李凌不由得念叨了一句。
李凌不由得很是奇怪,原以为是有土匪在闹事,看这样子应该不是,只是,为何声音如此之大呢?人数为何如此众多呢?
渐渐地,远远地望过去,先是一个白色的小点点,又过了一会儿,便看到了白色的布,再等了一会儿,看到的便是人的脑袋,原来那白点点正是一顶顶的白色的帽子!最后赫然映入眼中的,竟是一队模糊的人影!
这……难道是有人在出殡吗?
李凌讶然不已,怎么出殡要弄出这么大的声响啊?
大家都放松了警惕,不由得都看向那队人,只见那队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终于能够看清楚原来是有许多人抬着一口漆黑的棺材,旁边扶着棺木的是两个小孩子,一个是小男孩,一个是小女孩,那两个小孩子都身穿白色的孝衣,头戴白色的帽子,腰里扎着一根麻绳,其他的人脑袋上都缚了一根白色的布条,鞋子上都缝补了一块白色的布。棺木的后面却是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想来应该是这死者的妻子了,小孩子的脸上泪痕犹未干,那位女子的脸上却是泪珠滚滚,早已是湿了衣襟了,走一步哭几声,神色哀伤欲绝,当真是闻者落泪,观者伤心啊!
“馒头,看来应是无事,只是有人出殡。”李凌安抚似的轻轻地拍了拍大白馒头的手,柔声说道。
“国力啊,你死的好惨啊!”后面一个老太太更是哭得气吞声哽,整个人的身体都压在旁边扶着她的那个女子身上了,想来这应该是那名叫国力的人的母亲了。
“男儿征战沙场,报效国家,死得其所!本当如是!姐姐你就不要太伤心了。”那老太太的右侧行走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见那老太太哭得如此伤心,不得不擦干了眼里的泪安慰道。
“老身今日白人送黑人,怎能不伤心啊!”不劝则已,那人一劝,更是触动了那妇人的情怀。
“姐姐啊,国力他为国出力,杀了好几个土匪,是咱们这楚州城的英雄,咱们应该为他高兴啊!”那人劝着劝着,送行的队伍又见见地行得远了,慢慢地,慢慢地,就又走出了大家的视线。八壹中文網
李凌见他们过去,终于松了一口气,道:“这地方可真是有些让人不放心啊,馒头啊,看来你此行的任务实在是很艰巨啊!”李凌说着就扭头去看大白馒头,这一看不打紧,现大白馒头早已是梨花带雨,气结声吞了,李凌大惊之下,忙用力扶住了她,担心地问道:“瑶儿,瑶儿,你怎么了?”
大白馒头却只是摇头不答,只是,那泪水却恰恰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晶莹剔透地滚落下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