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学林气的不行,都等不了南栀说话,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蹭一下站起来,伸手一把将南栀拽了过来。
然后指着应淮序,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故意说这种话,毁了南南的名声,让他们都知道南南不能生育,就只有你能接受!你是在告诉我,我家南南其实没有什么优势,是不是?!”
应淮序沉静的说:“不是。”
“不是,你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下,把南南的事儿说出来?你就是居心不良!”
应淮序:“如果他们介意南南不能生育这件事,您觉得他们还值得托付吗?”
“诡辩!你这就是跟我诡辩!”
这时,赵逢颐突然开口,说:“其实我也不在意南栀能不能生。娶妻又不是为了生孩子,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无所谓。”
方塍也跟着说:“我也是这样认为。但南南不能生育是被人害的,不能忽略这件事。”
南学林:“听见没有?!南南不能生育是被你害的!你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你给我出去,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想听。”
“滚,给我滚出去!”
说着,南学林气的一屁股往后坐,一只手捂住胸口,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应淮序没有继续待下去,说:“您不要生气,我今天先回去。南南,你留下。”
南栀点点头,“芳姐,你去拿个消毒巾,然后帮忙我送一下。”
南学林还要再说什么,南栀压住他的肩膀,低声说:“他来这里也是客人,我们南家难道连这点待客之道都没有吗?”
南学林铁青着脸,南栀眼底藏着不快,他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芳姐在楼上找了消毒巾下来,然后将应淮序送到门口。
“处理一下手背上的伤口吧。你也不要怪老南这样,他如今是把心思都放在南南身上,他一方面是想弥补,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自己的女儿再吃苦头。”
应淮序接过消毒巾,点点头,说:“您帮忙劝着点。”
芳姐看着应淮序的车子远了,才转身进屋子。
他们已经转移阵地,都在客厅里了。
芳姐冲着南栀点点头,就去收拾餐厅。
南学林吃了药,情绪平复下来。
他看向方老爷子,说:“您老说的对,南南的苦,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好,要是她妈妈在,恐怕不会有这样的事儿。都是我的错,我太自私了,娶了祝芸之后,我真是昏了头。”
方爷爷难得的不说话,他只朝着南栀看了一眼。
沉默半晌后,才开口说:“事情已经发生,再闹也无济于事。南南应该早就知道这个事儿了吧?”
南栀坐在小板凳上,有点心不在焉,应淮序走了之后,她的情绪一直有些低落。
被点到名字,她才略微打起点精神,说:“我早就知道了,但我没怪应淮序,这不是他的问题。”
“你是被恋爱冲昏了脑袋,你才说不是他的问题。你当初嫁给谁的?你嫁过去之后,就得应淮序负责!”
南学林现在根本就听不得南栀替应淮序开脱。
南栀也不争辩,他一开口,她就索性闭嘴。
气氛一时僵住。
赵阿姨由于喝了酒,就有点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和嘴巴,“对!老南这句话说的很对,这就是丈夫没做好,妻子才会遭罪。不过,我听应家的案子,这应家家里头水深的很,要是南南自己不长个心眼,还真是容易被人坑。所以嘛,这些个世家大族,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
“当初好多人还说南栀是高嫁,旁人看起来这婚事怎么怎么的好,我就不觉得。高嫁有高嫁的难处,最好的还是门当户对,就比如我们家赵逢颐。不过当时,老南你估计是看不上咱。”
赵逢颐拿了个苹果,往赵女士嘴里塞,说:“爸回来了,你要不要回去?”
南学林这会稍微冷静一点,抱歉道:“很抱歉,今天招待不周,还弄得大家都不开心,是我没安排好。说实在,我也很想南南跟小赵在一起,咱们知根知底的,这么些年,小赵跟南南关系又好。可现在你们也看到了,女大不中留,她也不听我的话了,我这个当父亲的也当的不好。”
他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了。”
赵逢颐拉了赵女士起来,“那伯父咱们先走了,我妈这也是喝多了。”
“老南,你别这样说,我把南南当自己女儿那么看,她怎么样我都喜欢,她要是肯,我立马明天就去找师傅给他俩披个八字,算个时间结婚。”
南栀起身,亲自送赵逢颐和赵阿姨出去。
赵阿姨抓着南栀的手,说:“没事儿,南南。不能生正好,少受一份罪。我也不爱带孩子,咱母女俩以后就一起出去玩,我可爱玩了。我前几天就在发愁,我那几个小姐妹,每天都给儿子女儿带孩子,瞧着人都老了。我可受不得这个罪。”
南栀瞧着赵阿姨都站不稳了,对赵逢颐说:“你要不要背一下阿姨?”
“行的吧。”他蹲下来之前,说:“不能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不至于为了这个,才跟人在一起。”
南栀把赵阿姨弄到他的背上,说:“我不是这种人。”
“不是就好。别的不说,三十岁的约定还算数。”
南栀踢了他一脚,说:“你能正经找个女朋友吗?”
赵逢颐没说,背着赵女士走了。
半道上,赵女士回头看了一眼,见南栀进屋,才揪着赵逢颐的耳朵,说:“你这没用的东西。”
赵逢颐呀呀叫了两声,说:“你少叭叭吧。不是你想的那样。”
“扯淡吧你就!以后有你哭的。”
……
之后,方老爷子也走了,走之前跟南栀单独说了两句,让她自己想清楚,别再稀里糊涂。
最后客厅里就只剩下南家父女,芳姐收拾完,也回了房间。
给他们父女俩单独沟通的空间。
南栀送赵家母子的时候,方爷爷跟南学林提了寿宴上的事儿,也说了应淮序还是很有担当的人。
南学林等了一会,见南栀一直不说话,冷冷的说:“刚才那么多说,现在怎么不开口了?是不是觉得,我没有资格在阻止你?你也根本不在乎我的看法,更在乎别人怎么看应淮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