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的厉墨川,顿时感到头顶上,一股酥麻的感觉传递全身,舒服了不少。
十五分钟之后,沈晚枝道:“厉先生时间已经到了,我帮你把银针取下。”
男人并未有所动作。
她开始拔针的时候扫了一眼闭目养神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故意加重了力道。
男人头皮一紧,猛然睁开了眼睛,眼中寒意凛然。
霎时,她的手腕被对方紧紧拽住。
冷烈的声音响起:“你想谋杀我?”
沈晚枝浑身颤抖着,一下跪在了地上,眼中含着泪花。
“不是的,您误会了,我怎么会害你呢?”
厉墨川冷冷的看了她几秒,这才将手松开。
沈晚枝则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没有他的命令,她似乎不敢起来。
厉墨川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有些烦躁。
比起她这幅样子,他更喜欢她那晚真实的一幕。
“起来吧。”
沈晚枝怯怯的起身。
“厉先生实在对不起,刚才是我下手太重了,我会小心一点的。”
忽然她的余光看到了男人左手腕上的一条伤疤,眼中眸光闪烁了一下。
为何厉墨川的手腕上也有这道伤痕?
她的脑海中不由想到了那个面具男人。
她记得那个面具男人手腕上的伤痕也是在这个位置,心里不由诧异。
厉墨川在此时开了口:“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沈晚枝快速将他头顶上剩余的银针拔下之后,收起了针灸包,离开了房间。
柔和的灯光落在男人的身上,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男人抬起了左手,盯着手腕上的伤痕,目光幽深。
刚才沈晚枝落在他手腕上的目光,他自然没有错过。
想必那个女人心里开始怀疑了。
随后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张特助的电话。
回到卧室的沈晚枝,脑海中全是厉墨川是晚上的伤痕,越想越觉得奇怪。
她准备明天再去试探一下。
与厉墨川相处的这些日子中,她从未看到对方暴虐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
再加上那天晚上去仓库救出那些孩子的时候,她在地下室看到的那个男人,虽然也是坐在轮椅上。
但她并未看到对方的容貌。
或许那个人不是厉墨川。
次日,沈晚枝和两个小团子一块看书。
厉予安缠着着她,问了好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不过她都回答上来了,于是收获了厉予安满满的佩服。
转瞬间,厉予安眸子中的高兴随即黯淡下去,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沈晚枝询问:“怎么了,予安遇到烦心事了吗?”
厉予安盯着她的眼睛,声音软糯,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
“怪力阿姨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
听到这话,沈晚枝心里一颤。
鼻子也忽然发酸。
抬手,在小团子的脑袋上揉了两下。
笑着说道:“阿姨怎么会离开你们呢?你想多了。”
此时门外传来动静。
只见几个人进了别墅,那几个人穿的西装,人高马大,气势汹汹。
看着就来者不善。
中间的一个人带着眼镜,身材微胖,一副笑面虎的样子。
安伯对这个眼镜男人很客气:“你请稍等,我这就去通知厉先生一声。”
沈晚枝下意识的护着两个小团子:“我们先离开这。”
两个小团子却摇头,沈晚枝也没办法,只能带着两孩子躲在一边。
厉墨川下了楼。
带头的眼镜男人大步上前,对厉墨川鞠躬之后,说话却很不客气。
“厉老爷派我们过来,是想让你有个交代。研究所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你要是再不出面解释,厉氏恐怕就真的要玩完了,老爷很生气。”
厉墨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眼底寒意凛然。
“是吗?那你们想要让我如何交代?你们不说一声就闯进了我的住宅,我还未说要如何惩罚你们呢,你就敢这样如此跟我说话,谁给你的胆子。”
眼镜男人刚想斥骂两句,门外再次走进来好几个人。
张特助出现了,他大步走到厉墨川的面前,恭敬颔首。
“厉先生抱歉,我来晚了,这些人您打算如何处置?”
厉墨川生意冷冽:“把他们的腿脚都废了。”
张特助颔首,看了一眼收下,抬手示意之后,一帮人将中间那几个人按住,然后拖着出了别墅大门。
大厅中鸦雀无声。
沈晚枝与两个小团子目睹了全程。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暗芒。
看来是她想错了,厉墨川真的和传说中的一样暴虐成性。
她更加担忧的看一下两个小团子。
只见两个小团子,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惊吓与害怕。
情更加复杂了。
看来这两个小团子平日里没少见到这种情况,所以习以为常了吧。
她忽然觉得厉墨川这种人带大的孩子,以后恐怕也会变成他这副样子吧。
沈晚枝开口:“我们先回房间。”
她直接把厉予安与厉予辰抱起,上楼回了房间。
楼下的厉墨川,盯着她的背影,眸光幽深。
张特助上前担忧询问道:“先生,这样做真的行吗?”
厉墨川眸光一沉,张特助没有再说话了。
将两个小孩子带回房间之后,沈晚枝将门带上。
她蹲下了身子,目光与两个小团子平视。
忧心忡忡的盯着两个小团子,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予辰予安,你们两个跟我说,以前你们的爹地是不是也经常这样对待别人。”
厉予安点头,天真的说道:“是的呀,以前经常有人上门来找爹地的麻烦,不过爹地很厉害,都把那些人赶出去了,和今天一样的。”
她听完之后心里更加沉重了,在心里把厉墨川骂了几百遍。
在孩子面前厉墨川就不能注意一些嘛,这种血腥的事情怎么能让两个小团子看到呢?
沈晚枝认真的说道:“你们两个听阿姨说,以后你们千万不能成为像你们的【爹地这样的人,随便动手打人砍断别人的双手双脚是犯法的,我们是合法的公民,做事情要用法律的手段来保护自己,千万不能在私底下乱来,知道吗?”
厉予辰忽然严肃开口:“你是觉得我爹地是坏人对吗?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的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