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阳底下就没有新鲜事!
发生过的事情必然重复发生!
这句话虽然是出自西方的《旧约全书》,但是却是全球通用的一条至理名言,在大明也一样。
这地底下的一幕幕,虽然朱环是第一次来,却一点也不陌生,因为这样的事情在后世其实也有。
当然,朱环后世根本没资格参加这种高档会所的盛宴,但是后世资讯发达,因此朱环早就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存在的。
而在这里,虽然是大明,虽然没有霓虹灯的璀璨,没有电音、摇滚以及那些贵妇化妆品的浓妆艳抹,但是抛开这些表象,内在的东西却是一样一样的。
“齐桓公宫中女市七,女闾七百!”
管相知道,就连齐桓公这样的明君也有那方面的需求,因此便直接置“女闾七百,征其夜合之资,以充国用,此即教坊花粉钱之始也!”
这说简单点就是,连齐桓公这样的明君都喜欢女人,与其遮遮掩掩,不如直接官方允许开妓院,趁机收取花粉税,以增加财政收入了。
后世的教坊司,女官便都是从管相这里开始的。
只是咱大明的皇帝虽然和管相都是出生在淮河流域,但是两人风格却完全不一样。
老皇帝痛恨这些事情,因此在大明,虽然也有青楼,但是规模一直不大,教坊司也是个边缘部门,根本不受皇帝的待见。
但是朱环却是明白,在整个大明,特别是到了明朝中后期,那秦淮八艳可是响当当的!
而且根据朱环的了解,这大明的风气在成化朝以后就开始慢慢的奢靡起来。
而从洪武到成化,虽然看起来经历了几个皇帝,其实也就一百年不到的时间。
因此,朱环也一直有个疑惑,为何才不到一百年的时间,民间的风气就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而且到了隆庆朝,那喜欢当西门大官人的隆庆皇帝,直接就在宫里养了个波斯女奴,叫啥奴儿花花,直接将自己给弄出一身花柳病,才在位六年,就直接领了盒饭!
如今,当看到这地底下的一幕幕,朱环就彻底恍然大悟了。
正如管子所说,这人都讲礼义廉耻,但是同样的世人内心的欲望却也是无法磨灭的。
如果君王只讲礼义廉耻,这世人表面上会跟着礼义廉耻如同道德圣人,但是那些藏污纳垢之事却不会真的就灭绝。
他们会变得更为隐蔽,同样会在太阳照耀不到的地方繁殖出来,而这样君主都无法掌控到他了,那他的危害却会比摆在明面上更加大!
朱环跟着东莞伯走在这地底下的秦淮盛宴中,看着那些长相各异,肤色各异的莺莺燕燕,以及一间间房间里传来的爽朗的笑声。
朱环明白,这些地方一般老百姓都去不了,而能够享受到这些愉悦的人,只有两类人。
一个是官!
一个是商!
而在这隐蔽的地底下,由于这花间堂的筛选,那些不够资格的人下不来。
而能够坐在这里的官和商,都是大明顶层有一定能量的。
要么权倾朝野,要么富甲天下!
而当这两股力量一合流,便是官商勾结!
这秦淮盛宴本来只是满足人们欲望的地方,因为藏在了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所以肯定会从最初始的享乐异化!
这在后世都是很常见的事情,媒体和网络都曝光了不少!
而在此时大明,资讯虽然不发达,但是大家做的事情肯定却还是一样一样的!
朱环听着这四周的丝竹之声,房间内男女欢声笑语,以及不时从房间内走出来,喝得伶仃大醉的各色人物。
朱环初始的好奇和笑容已经慢慢的消失了,心里的沉重越来越重。
前面带路的相帮将朱环两人带到一个闲置的房间。
这房间的装饰虽然也还不错,但是显然比不上秦淮河畔的青楼装饰那么豪华。
朱环环顾四周,心中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纯粹来吃喝玩乐的,自然会喜欢装修华丽的地方,而这里显然已经不再追求这些东西了,那自然,来这里的人就不可以都和东莞伯一样,纯粹是为了享乐过来了。
相帮这时说道:“两位贵客请先稍等片刻!”八壹中文網
说完,给朱环和东莞伯各自倒了一杯茶水,便躬身走了出去。
当相帮一离开,朱环便朝着东莞伯说道:“何伯,这地方恐怕不只是玩乐那么简单,这样的场所,朝廷不知道么,皇上不知道么?”
朱环说的很严肃,但是东莞伯却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些就不是咱能管的事情了,而且你没想过么,这样的地方为何会存在,这是彻底断绝不了的!”
“与其去思考这些,还不如好好玩玩!”
“今儿咱带你来,是来玩乐的,这些太深奥的问题,你明天自个再去思考吧!”
朱环一阵无语,他也知道,要论谈论女人的事情,东莞伯绝对是专家级别的。
要论打仗,东莞伯比不上凉国公,但是也不差。
但是说到谈论治国的事情,那东莞伯就不行了,问他,不如将心中的疑虑藏在心底,回去问问黄老爷子才是正事!
朱环思索间,那个相帮带着十多名女子走了进来。
“这位爵爷来这里就是喜欢和我们这的姑娘一起喝酒玩乐,虽然我们这的贵客多,但是这位爵爷是我们这的贵客中的贵客,我们自然都清楚!”
“因此,我将我们这最好的姑娘都带来了,给两位贵客挑选!”
这相帮不得不说,服务态度还是很不错的,这话虽然朱环一听就知道,这纯粹就是奉承顾客的漂亮话,但是显然这话说得很中听。
东莞伯再一次点燃一支烟,一边吸着一边笑着说道:“不错,这些都不错!”
说着,东莞伯点了两名女子说道:“你们两位坐到他那边去,他是第一次来,要陪好了!”
随着东莞伯的话音落下,一名西域女子和一名中土女子走了出来,一左一右的坐在了朱环面前。
而东莞伯又点了两名女子,然后招呼相帮叫一些东瀛国的艺伎过来,随后丢下一些银两,相帮笑嘻嘻的接过钱安排去了。
“贤侄,你仔细看看,这两个姑娘一个是来自哈密的,一个是咱们大明的,长得不一样吧,但是除了长得不一样,其她的差别不大,不信你自己摸摸!”
东莞伯在这里笑的更加欢乐了。
“最多大小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