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兄弟四人一见金兀术如此客气,当下也是抱拳还礼:“见过昌平王殿下,听闻前线战事吃紧,我兄弟四人特来相助。”
要说这哥四个,身份倒真是不凡,原本大金本国的军队是分为八路,每路都是十万人马,这哥四个正是其中四路的统兵元帅,又因为是一奶同胞,因此被国内尊为四大帅,分别是金花骨朵、银花骨朵、铜花骨朵、铁花骨朵。后来金兀术三抛铁龙,被完颜吴乞买封为征南大元帅,一下中原时领了本国两路大军二十万人马,又从三川六国九沟一十八寨凑了三十万人马,这才有一入中原的五十万大军。
后来经过黄河岸大败,粘罕回国调兵,依旧是调了本国两路大军,三川六国却只能凑出二十万大军了。而这两次调军正好调走的是这哥四个手下的人马,因为顾及金兀术这大元帅的面子,因此哥四个并没有随军出发,也是害怕军中声音太多,不利于兀术统领。
这次哈密蚩八路分兵,恐无人统领,因此才派人去金国把这哥四个喊来前线,之前因为兀术是节节顺利,因此也就没喊四人来前线,眼下这八门金锁阵分为九军,按理来说需要九位大将统领,原本有四只虎、四猛将在,还算够用。可如今众将惨死,哈密蚩只能将这四人调来牛头山。
几人一阵寒暄,明了前因后果,金兀术这才把话引到另外两人身上:“四位大帅,不知这二人又是谁啊,孤王看着面生的紧啊!”
金花骨朵急忙介绍道:“昌平王殿下,这二位一个叫金古渌,使一柄狼牙棒,这位叫薛礼花豹,使一柄三停大刀,乃是我兄弟麾下的两位先锋官,听闻如今军前无人,特地携二人前来相助大王。”
二将急忙冲着金兀术跪地施礼,口称王家千岁,金兀术脸上喜色更浓,急忙扶起二人:“今日有二位将军相助,想来取这牛头山更是易如反掌啊!”
这时银花骨朵抢着问道:“不知殿下如今难在哪一步了,竟然围困此山半月有余,还没有擒下赵构君臣。”
金兀术听银花骨朵问起此事,不由得长叹一声:“原本这南下攻宋是一帆风顺,虽然有疥癣小患,可是于大局无碍。谁知这二进中原,不但出了个岳飞岳鹏举,这原本的疥癣之疾也变成了心腹大患,如今二人齐聚牛头山上,可难死孤王了。还是全赖军师布下此大阵,才得以困住他君臣,在这牛头山上。”
铜花骨朵闻言不由得冷哼一声:“说什么岳飞岳鹏举,我兄弟二人听闻此人不过二十出头,想那老帅宗泽、张所都被昌平王打的节节败退,怎么如今遇到个毛头小子,反而止步不前了。”
一旁的铁花骨朵也附和道:“殿下所说疥癣之际应该就是军中盛传的黑风鬼吧,我听闻当年黄河之上,殿下可是和他打了个有来有回啊,怎么今日竟然以心腹大患相称!”
铜花骨朵闻言,不由得拍拍自己兄弟的肩膀:“我的傻兄弟啊,你怎么不明白呢,咱们这位昌平王是当征南大元帅当上瘾了,这要是败了赵构君臣,他这大元帅的位置不也就没了。”
金兀术听着这兄弟二人一唱一和,面色渐渐变得铁青,强压心中怒气,缓缓开口问道:“二位元帅此言何意?莫非来前军不是相助孤王的,而是前来讨要兵权的?”
一旁金花骨朵见此,急忙劝道:“殿下,殿下,不要动怒,我这兄弟二人也是心中有气,毕竟如今这元帅之名对我兄弟四人可谓是有名无实,因此难免抱怨两句。”
金兀术闻言,不由得面色更冷了:“好一个有名无实啊,看来你这当大哥的心中怨气也不小啊!好好好,既然几位大帅觉得某是刻意拖延,那我就让出兵权,请四位元帅率军攻山!要是能攻下此山,孤王不但不要这擒赵构之功,连前一次南下之功也拱手奉上!”
说完一抖袍袖,也不看众人,转身回了牛皮宝帐,不过走到帐门前却低声对自己的亲兵吩咐道:“请大王子来我帐中。”
一旁的哈密蚩见这两拨人竟然吵了起来,不由得眉头紧皱,正想着如何开解双方,却见金兀术拂袖而去,这四元帅也是各牵马匹,拎着兵器就要出营。
哈密蚩见此急忙上前拦到:“四位元帅,四位元帅,稍安勿躁,攻山一事还需从长计较。这山上情况甚是凶险!”
谁知银花骨朵笑道:“军师还请让开道路,想来军师一介文人,不知这战阵之事,被那兀术所蒙。且看我兄弟率军攻下牛头山,取赵构回营!”
此言一出,把哈密蚩也气的不轻,心说:“我不通军阵?你们四个匹夫竟然说本军师不通军阵,要是没我,大金这点兵早完了!罢了罢了,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就让你们几人去试试厉害吧。”说着也不再阻拦,让出道路,还专门招了三万大军,为六人站脚助威。
再说兀术牛皮宝帐之内,金兀术和大王子粘罕相对而坐,粘罕见金兀术满脸怒气,更是紧缩眉头,急忙问道:“四弟,可是前军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如此愁容不展。”
金兀术长叹一声:“大哥可知,那哈密蚩竟然调来了金花骨朵这兄弟四人!”
粘罕闻言一惊:“这哈密蚩是皇叔心腹,此举莫非是?”
金兀术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谁的心思,但是这兄弟四人方才在营前一阵抢白,竟然污我乃是刻意拖延,贪恋征南大帅之位。”
“这,这话从何说起啊,那山上岳南蛮和赵南蛮岂是好对付的?如今是有赵构牵制,他二人顾及圣驾,如若不然,咱们这三十五万大军都未必够他二人折腾的啊。”
金兀术听着自己大哥如此说,也不由得冷哼道:“咱们知道,四位大帅可不知道,我刚才已然激他四人出战,也让他们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