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看着严成方,也不多说,转身坐在桌案之后,严成方急忙将这起因经过讲了一遍,听的赵斌是直犯困:“停停停,这我自己干的事你就别复述了,直说那边什么意思?”
严成方苦笑道:“我那老丈人意思是当年是冲斌叔你立下的婚约,可这几年江湖上再不曾听你名头,因此,因此他说你死了,你死了这婚约就不作数,所以我才出来找你的。”
赵斌闻言一愣:“我死了?这话从何说起?别的不说,这潞安州、黄河岸、德州城三件大事,不说天下皆知,可你们应该收到信了啊。”
严成方小声嘀咕道:“斌叔,你潞安州和黄河岸的凶名你忘了啊?”
赵斌眉头一挑:“不是什么黑风鬼玄青公子吗?”
严成方急忙说道:“那名字呢?”
“赵斌啊,你喊了这么多天斌叔,你不知道你叔我真名啊?改名狄斌这不是对邓肃嘛。”八壹中文網
严成方小声道:“斌叔,你是不是忘了仁义漫三湖,金锏压长江,鬼公子肖赟了。”
赵斌听严成方此言,猛地一拍脑袋:“忘了忘了,这婚书是肖赟写的,又不是我赵斌写的,哎,那大侄子你应该找肖赟去啊。”
严成方闻言大嘴一咧,往地上就坐,紧接着就哭喊道:“我的斌叔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啊,小侄我这终身大事可全在你身上了啊,我得斌叔啊,别人不知道就算了,我这当侄子的还不知道吗?这赵斌就是肖赟,肖赟就是赵斌啊。”
赵斌一见严成方如此,急忙上前一把拉起:“别哭,别哭,你哭的我头疼,去,去去去去!这边事情忙完,我跟你回去,我的祖宗啊,你别哭了。”
此言一出,严成方立马喜笑颜开:“谢谢斌叔,只要你一露面,谣言顿消,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下去收拾了嗷。”
赵斌看着奔出门的严成方,刚准备关门休息,就听门侧有人说道:“怎么,公子,我庞某来了公子反倒要关门啊?”
赵斌闻言急忙向门侧看去,就见门外路左边一棵大树下正站着庞恕:“庞将军,快请,快请,我这一时没注意,一时没注意。”
庞恕也不客气当即迈步走入屋内,“公子这屋里好热闹啊,而且每个出去的似乎都心情不错,刚才那边见张家兄弟是这样,来到门口见严成方也是如此,就是不知庞某走时会不会也这样啊。”
赵斌笑道:“那就不知道庞将军来此何事了?”
庞恕也不客气,当即问道:“庞恕心内有一事不明,还请公子解惑,不知公子这次为何专门带上我啊?我庞某文不成武不就,也就一手射术还可称道,可这北上议和也不用弓箭手吧?”
赵斌一愣继而笑道:“怎么,庞将军忘了,不仕大宋之语了?陆大哥请你下山,是为了领兵抗金,如今两国议和,你再留在军中岂不是违背誓言,因此我专门找大哥将你要了出来,这次刚好北渡黄河,你也好继续回太行山避世。”
庞恕闻言苦笑道:“公子啊,这话庞某都不记在心上了,你竟然还惦念此事,可这不仕大宋终究要化为一语空谈了,难道公子不是大宋?”
庞恕此言一出,赵斌先是一愣,继而笑道:“不仕不仕,我现在不还是个无官无职之人?”也不知赵斌是有意打岔,还是故意为之,庞恕的一个是字,到他嘴里反变成了仕。
庞恕见此也是哈哈大笑道:“公子?公子!这公子叫的,有意思,真有意思”。说着扭头往外就走,“庞某多谢公子赏识恩待,这黄龙府一去山高路远,庞某还是不回太行山了,咱一起去看看北国风光。”
庞恕走后,赵斌这里也总算安静下来了,一夜再无别的闲事发生。次日天明邓肃在哈密蚩的引领下拜见了金兀术,两人粗略谈了几句,金兀术就新牵了一匹军马将邓肃送至景龙门处。
而赵斌几人也早早的率领骑兵,在景龙门前列队,就见今日赵斌脱了九麟铠,换上一身武士袍,外罩一件英雄氅,因为铜锏已然送给高宠了,赵斌这背上也就没背兵刃,只是袍服下暗藏鹿角双刀,脸上自然还带着那副面具。
看着赵斌这副打扮,金兀术那是气的直嘬牙花子:“赵斌,你是没有别的衣服穿了吗?怎么又是这一身黑袍?”
赵斌笑道:“是啊,这不是家里穷嘛,穿黑的耐脏,要不四太子你接济我点?我添两件换洗衣物?”
金兀术看着赵斌袍服上,迎着太阳光熠熠放光的金线,气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滚!”
几人说话间这景龙门也已然开到最大,赵斌见此也不客气,微微一笑,抬手催马直奔城外冲去。一行人马浩浩荡荡跟在赵斌身后,这一千骑兵跑起来,声势可不是一千步卒能比的,饶是这条御街修得结实,可一路上也是烟尘四起。
几人出了开封府,来到黄河渡口,早有兀术备好的战船在此等候,船头上站立一人正是曹荣:“咳咳咳咳,曹某见过诸位,咳咳,请诸位上船吧,曹某渡你们过河。”
赵斌一听曹荣咳嗽不断,当即笑这对身旁的张立说道:“回去可得好好说说张宪,你看看他,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曹大人都快成肺痨了。”
此言一出,曹荣没当回事,可身后的曹宁不干了,提枪就欲前冲,曹荣赶忙抬手拦住自己儿子,同时满面堆笑的迎赵斌几人上船。等到一众人马坐着渡船过了黄河,骑着战马远去了,曹荣才放下拦着自己儿子的手。
曹宁气道:“父亲,你为何拦着我,这也不知是哪家公子,端的无礼!”
曹荣又是连咳数声,才缓缓说道:“他是哪家公子你都不是他的对手,要想替为父报仇,你就先把功夫练好吧!”
这边曹宁苦练枪法不提,单说赵斌一行人,沿着官道一路往北行,迎面正遇一人,此人胯下一匹宝马,正沿官道向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