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庞恕以连珠箭的手法连射二箭,这第二支箭奔那将左肩而去,第三支箭则奔那将右肩头,两支箭不但左右分开,还前后错着两三部步的距离。
那将一见庞恕的持箭手法就喊出连珠箭之名,同时手上也不怠慢,第二支箭当即认扣填弦,随即脱手而出,直奔第三支箭去,箭矢离弦这将看也不看,抬手就抽出第三支箭直奔庞恕的第二支箭就射。
说这慢,这箭走的可是一点都不慢,就听啪嗒、啪嗒两声,庞恕的第二支箭落在距离那将仅仅十步之遥的地方,第三支箭则落在距离那将二十步的位置上。
庞恕见此不由得赞道:“好快的反应,以第二箭破我第三箭,以第三箭阻我第二箭,要不是你刚才说了那一句话,呼吸慢了半拍,恐怕还真能让你抢个平局的局面出来。”
谁知那将闻言冷哼一声:“用不着你在这里捧我,输了就是输了,败给庞家连珠箭也不算怨,只是想不到庞家竟然也有后人投了金邦!说吧,这第二局咱们比弓力!”
庞恕闻言一愣,继而笑道:“谁告诉你,某家乃是金邦之人了?这兀术恐怕如今恨不能生吃活嚼了我们!你这汉子弓箭之道倒是学的精妙,既然如此咱们就还以这五十步为限!”
两人约好第二局赌斗的项目,当下各做准备,庞恕从箭囊中抽出一支乌黑大箭,搭在弓上。对面那将则右手稳稳握住弓身,同时左手也搭在马鞍旁那放着六支羽箭的箭囊上,两人双目都紧紧盯着对方,胸口则因为剧烈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一时间场内的气氛都紧张起来。
严成方见此一愣,继而催马来到赵斌身边,低低的声音对赵斌说道:“斌叔这人说的比功力是怎么个比法?莫非就是这么一直盯着对方看谁先沉不住气吗?”
赵斌闻言一翻白眼,抬手轻敲了严成方一下:“你这胡乱听的什么,是比弓力,弓箭之力。讲的是两人同时放箭,两箭相撞之后看谁的箭往后落,谁就算输。”
严成方想了想说:“那斌叔,我要是用弓弦弹一块石头出去,岂不是稳赢吗?”
“可你要用什么弓才能弹得出石头呢?不过你这话倒也不算错,这弓力比平在两人力量相同的情况下,确实是箭重的更占优势,因此你看庞将军弓上的箭,用的正是那乌龙铁脊箭。”
严成方顺着赵斌手指方向看去,就见此时场上两人具都是弓开如满月,庞恕这边一支大箭搭在弓上,这箭的从箭头到箭羽全是乌黑透亮,不见半点杂色,箭杆也要比寻常箭矢要粗上一圈,箭头更是特别异常,呈扁平蛇矛状,庞恕用的正是大宋军中少有的重箭乌龙铁脊。
再看对面那将,此时也从那精美的箭囊内抽出一支大箭,只见此箭全身火红,箭羽更是红的异常艳丽,要说庞恕的箭杆粗,那还在制式范围内,可此人这箭杆粗的已然超出古往今来羽箭的规制了,而且箭杆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些许花纹。再看箭头更是与众不同,竟然呈龙头之状,龙口微张,口中龙牙前凸,龙舌微伸,一个箭头竟有五个箭尖。
严成方看着对面这箭,不由得暗暗咂舌,低声对赵斌说道:“斌叔,这箭未免太夸张了吧,这哪里还是箭啊,去了尾羽给小孩启蒙当枪用都够了。”
而赵斌盯着对面那箭则是暗暗点头,口中喃喃道:“我说怎么记忆中全无此人印象,原来是他,不曾想竟然是这样”,刚说完就听到一旁严成方的话,赵斌也是笑着点点头:“是啊,谁能想到以速射闻名之人,压箱底的宝贝竟然会是六支龙头重箭呢。还好昨天和庞将军商量了一番,多做了准备,今日总算不会把人输出去。”
严成方听赵斌这么说,却是恍然大悟:“斌叔,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此地有人啊,那你刚才还放我冲阵,你是真不心疼你侄子啊。”
赵斌摆了摆手:“别说了,要开始了,还有啊,你别讹人我给你说的是小心提防,谁知道你就冲出去了”,严成方闻言气急,刚想说什么就听赵斌继续说道:“现在知道也不晚,后面应该还有一人,乃是个用槊的,想来力气不小,就交给你吧。”
此话一出严成方乐的连连点头:“哎,好嘞,斌叔果然还是想着我。”
这边话音刚落,就听嗖、啪,弓弦声响亮,只是众人耳中却都只听见一声。就见场内庞恕和那将同时撒手,一道黑光一道红光离弦而出,随这那将火红大箭离弦,红光中隐隐传出龙吟之声。随即声没影止,两支箭跌落在地,却是隐隐要靠向庞恕这一侧,非但如此那乌龙铁脊箭的箭头竟然只剩半截。再看那龙头大箭,此时龙嘴紧闭,方才看着凶恶的龙舌龙牙竟然全都缩回口内。
庞恕看看地上的箭,看看官道上的小将,开口赞道:“好奇异的怪箭,如果庞某所料不错,这箭里恐怕还有玄机吧?”
那将微微一磕马镫催马上前附身捡起地上跌落的龙头大箭,随即手腕一抖就见龙头复又张开,从口内掉出半截箭头,“好神射,自我得这六支宝箭以来,你是第一个能箭射龙口机簧的,你猜的不错这箭头却有别的奥妙,这箭其实是中空的,寻常用时风从这箭头进,从箭尾出能发出龙吟之声,要是遇上什么特殊情况,封住箭尾再将火油由箭头倒入,这六支箭立时化为六条火龙,焚城烧粮无往不利!”
“果然宝箭!”
那将摆摆手道:“客套话以后有的是机会说,你且说这第二局是不是我赢了,咱们三局两胜,这第三局可就决定你我去向了!我看着第三局咱们就比......”
话没说完,庞恕身后的赵斌开口道:“这位将军,别急啊,这三局中两局都是你定的项目,第三局是不是也该让我们定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