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强者如云,可若是真要论起杀力,剑修说自己是第二,怕是没有谁敢说第一!
当然,那个无论是道教一家独大的青冥天下,还是诸子百家并起的浩然天下,亦或是那佛莲处处生的莲花天下,最后加上那大妖遍地,弱肉强食的蛮荒天下,都是毫无争议的第一人。
“道祖”!
毕竟,除了当初那位亲手传授下四条剑术脉络的天庭五至高之一的“持剑者”,世间所有修行剑术,炼化本命飞剑的剑修,都不敢说自己能和那个从始至终都是少年模样的“道祖”碰一碰软硬,争一争长短。
想当年,哪一个修行剑术登顶的剑修不是万里挑一的天才?
看见不是剑修却隐隐有那无敌趋势,力压群雄的对手,哪怕是同辈修士,道友好友挚友,手足兄弟,可是有几个人忍得住那股寻找到合适对手,见猎心喜,切磋道法的冲动?
可是是有几个碰瓷碰赢了的?
只要是练过剑的,甭管有没有那本命飞剑,是否是那纯粹剑修,又或者是不是个剑修,最后,干脆就只是会那么几手剑术。
都不约而同的找上了那位潜心修道,不问世事,还没有开创道教被尊称为“道祖”的那位少年道童。
起初,面对同辈人,尤其是那纯粹剑修,无论是那人族,又或是妖族,只要是切磋一二,那位少年道童模样的“道祖”总是欣然应允。
毕竟,最开始,那位“道祖”的脾气,是公认的好。
可后来,这位“道祖”多少感觉有点不对味。
除了那位天庭五至高之一的持剑者,那名每次手持长剑,长剑杵地的白衣金眸的女子,怎么其他所有的家伙都试图和自己打上一架呢?
少年道童一直对自己的实力,有着一个清晰的认知。
有一说一,除了那位从天而降,只愿意和那个浓眉大眼的陈清都言语几句的持剑者,自己对上有些悬,赢面有点小,但大概率不会输得太惨。
其他的,有一个算一个,对于自己的实力,虽然是副少年道童模样的“道祖”还是多有信心的。
于是,曾经的那片“天庭”下,一群虽然到后世大打出手,生死相向,但当初却情同手足,亲如兄弟的一众大修士,同那位人间第一,开始了一场旷日已久的“切磋比试”。
除了曾经的那位“剑道魁首”。
开创儒道的老夫子“至圣先师”,度尽人世间苦难的佛家“佛陀”。
剩下的天下十豪,还要加上剑修里的那些个未必就比“剑道魁首”弱上一筹的剑修们。
元乡,一张嘴惹祸拱火无数的活宝。
龙君,本命飞剑“大墟仙塚”。
另一派剑修的领导人,剑气稍逊剑道魁首,剑意却隐隐有盖过对方的那一位剑修。
甚至,还有那浓眉大眼的陈清都!
都以切磋比试为名,一个一个同那少年道童。
问剑!
可无一例外,在“登天”一役前的这一场连绵“大战”,是众多修士,无论剑修与否,武夫与否,都填补了内心里向强者问剑出拳的遗憾。
“登天”之中纵死无悔也好,又或是本就约定好的迷惑“天庭”众多神灵,好为这场前无古人,后注定也难有来者的战役布下伪装也罢。
所有强者,全都惜败那位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道童。
但是剑修登顶者何其多?
那“道祖”可就独独一个!
况且是那“道祖”亲口所言,如若有一天,真有人登上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十五境纯粹剑修,自己也不见得就真的天下无敌。
……
老夫子至圣先师看着那副恍若就在身前的画卷,恍惚间像回到了“登天”前的那段岁月,残酷但却美好。
不像现在,良辰美景今犹在,只是不见当年故人。
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至圣先师有些怅然。
一身儒衫长久穿在身上过后,剑不在,美酒怎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韶华易逝,红颜易老,就像那条光阴长河,自己能从当下的渡口去往过去,可仍旧改变不了什么。
心中有些怅然若失的老夫子拍了拍身旁小夫子的肩膀,开口说道:“比起当年的那群狠人,这个看上去年龄不大的孩子如何啊?”
小夫子礼圣轻笑出声:“无论是剑术剑气,又或是剑道剑意,相较于千年前的那些剑道先贤,这些剑气长城后辈子孙,没有辜负他们祖先做出的牺牲,在剑修这条道路上,走的要更远更宽些。”
话说一半,青衣男子顿了顿,欲言又止。
至圣先师抬起遍布皱纹的手,轻轻摇了摇,示意礼圣但说无妨。
小夫子轻叹一口气,复又开口,道:“作为曾经开天登天一役之中最大的功臣,捉对厮杀一事之上,杀力高出天外的剑修无疑是最为擅长者。”
“毕竟,可以无视一两层境界的剑修可是公认的山上四大难缠鬼之首。”
“可是,难道,就那一部分剑修的罪过,需要从未犯错的所有剑修去负责,去承担后果吗?”
至圣先师有些沉默,看着半空中那副景象,那道一如前人的身影,声音有些嘶哑。
“那是你我都在现场的议事,那也是你我都没有办法阻拦的大势倾轧。”
“天底下,除了儒家,没有人再能容得下剑修,不是我们这些曾经都是至交好友的一个个人!所能决定的,而是这偌大的几座天下,还有……”
老夫子抬头望天,那对看似浑浊,实则清亮的眼瞳好似看穿了浩然天下那层天幕,看到了远在天外天不知多远的尽头。
“你的本体时时刻刻都在追杀,都在面对的那群存在,他们!没有办法容许曾经作为神灵侍者的剑修的背叛!”
“所以,无论是哪一座天下容纳了作为曾经神灵叛徒的剑修,都要承担一件事,那就是曾经的天地主宰,那些神灵余孽,不死不休,千年万年的疯狂反扑!”
青衣男子站在原地不动,同那老夫子至圣先师一般,只是抬头看着那片蓝色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