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知书感谢小姐的知遇之恩,若不是小姐,奴婢现在也穿不得这云锦,带不了金钗,况且侍奉小姐,本就是奴婢分内之事,为小姐打理资产业也是侍奉的一种呀。”
沈云裳把知书送出府后也是许久未见,平日里只让侍灯来回传递消息,上一次去酒楼,也是为了把秦有安插过去,两人没什么时间好好说话。
“对了,上次我带过去让你照顾的秦有如何了?”
沈云裳知道他颇有理事之才,只让知书放在身边先培养着,还没想好指派些什么差事。
“上次小姐把他送来,让奴婢给他银子去结交人脉,这人倒真有几分本事。来了一段日子,就给酒楼招来了一位得力厨子,还跟我商量了几个主意,现在酒楼经营的这么好,也少不了他许多功劳。”
听到这里,沈云裳才算放心,这下在府外,也算是有人能帮她办事,这种人平时用不上,一旦用上的时候,往往能发挥关键性的作用。
“那就好,酒楼和其他铺子的事依旧是你自己拿主意,银子就存放在你那里,不用每每送到府中,我自有安排。”
“说到安排,小姐之前让采购的药材奴婢已经采购了许多,租了几间大库房安置着,不过或许是因为奴婢的缘故,这几种药材在精中的价格涨势比较大,虽是比较常见的药材,却也有人故意屯着压货不愿意再卖出。”
知书说到这里的时候,眉头有些微蹙,她不知道沈云裳要这些药材做什么,万一准备的不够,如今也没什么渠道。
听到这话,沈云裳低下头,一边吃着酒酿圆子,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上一世发生的事。
上一世郑婉莹也是回了晋阳老家,后来回到京中,也带回了晋阳发现疫症的消息。
之后,京中就涌现了大量的难民,疫症大范围传播。
“你让秦有派几个人去晋阳打探消息,注意一下晋阳的动向,如果当地有什么情发生,递个条子到太师府。”
知书面有不解,向前探了探身子。
“小姐,您为何要打听晋阳的动向?难不成是得了什么消息?”
沈云裳从来没告诉过别人,自己重活一世,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哪怕是知书和侍灯。
她平时待这二人如亲姐妹一般,若是普通丫头,也没胆子这么问主子的话。
“没什么,只是之前参加宴会之时,听其他人说碰到了一个神婆,那神婆预言晋阳将有大事发生,好奇罢了。”
沈云裳随便编了个幌子就糊弄过去,知书莞尔一笑“原是这样,这事好办。”
知书走后,侍灯也开始收拾行李,第二日用过早膳,她们便要启程回太师府。
“小姐,听下人说,姥爷陪夫人去拜菩萨,竟有祥瑞之兆出现呢。”
祥瑞之兆
沈云裳在心下冷哼一声,看来苏姨娘在寺中这两日也没少忙活。
回府之后,沈云裳差人去请来了三弟沈云浩。
沈云浩在同沈云恒回家备考之后,苏姨娘怕他分心,把他院子里的侍女全都调给了沈云容,只让小厮伺候,沈云裳这次请她,也是借用了大哥沈云恒的名义,否则不知道苏姨娘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二姐姐,怎么是你?不是大哥约我在花园里对诗吗?”
沈云浩见到沈云裳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他们男子都与父亲住在外间,在去鲁州书院之后,就不常与后院姐妹玩耍,他心里总还惦记着大家一起长大的情分。
沈云浩一心经商,只等着科考后,父亲给了银子让他去尝试,但苏姨娘不这么想,都说士农工商,苏姨娘还是想着让自己的儿子入仕,这样即便日后宋清雨身子好了,她的腰杆子也是直的,在加上如今的地位,到时候沈府还不是他苏姨娘的掌中之物。
因此虽然嘴上说着不介意,苏姨娘仍然频频嘱咐沈云浩用功读书,直逼的他心中烦躁。
“没什么,就是前两日去昭云寺小住,虽说是举家过去,但恒哥哥和你都要准备开春科考,这么一算,也就只剩下四个月的时间了。”
沈云裳说着,倒了一杯热茶放在石桌上,还往沈云浩的方向推了推。
沈云浩见状,也撩起衣摆落座。
“是呀,二姐姐,虽说父亲答应了我,科考后不论成绩如何,都允许我拿银子去经商,但我总私心想着,不能给父亲和太师府丢人,这四个月再拼一把,也算不辜负在鲁州学习的那几年。”
沈云裳闻言,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赞许之意。
“看来你自己已经有了打算,挺好的,毕竟苏姨娘再度有孕,想来也是不太能有心思为三弟弟做打算了。”
沈云浩眉头一皱,听出她话里有话,但他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送到嘴边的茶杯也再度放到了石桌上。
“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上香的时候,听说苏姨娘这一胎带有祥瑞,心中也是高兴。且不说府中已许久没有孩子诞生,父亲定为此高兴,就是说现在他还未出生就已经有了个好名声,到时候三弟弟非嫡非长非幼,估计父亲和苏姨娘也不会再多花什么心思,不过,想来三弟弟也不会在意那些,倒是乐得清闲罢了。”
沈云裳眉目含笑,不过三言两语就把沈云浩的心思撩拨起来。
他本来想着,长子恒哥哥入仕,他去经商,二人相互扶持,定能把日子过好,但沈秉文老来得子,怎么能不偏心这个小的?
祥瑞之说恐怕也是苏姨娘做的好盘算,她本来就不同意他去经商,如今身怀有孕,若是一子,他在府中恐怕就真的没人在乎了。
他想去经商也不全然是因为想赚钱,主要还是背后有太师府这棵大树,心中有底气,到时候太师府不能再为他所倚靠,那便只有入仕才能保住父母的疼爱,才能以太师府的名义去做事。
“我明白了,多谢二姐姐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