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少见男子会将什么东西视若珍宝,沈云裳此时心中也有些好奇,盯着桌上那块帕子目不转睛。
平王慢慢把桌上的帕子展开,露出了一只凤凰啼血镯。
这镯子通体莹润,白璧无瑕,上面飘着几丝红色,好似一只凤凰,难怪叫凤凰啼血镯。
“我总想着和你谈这种事情,要准备件礼物才显得不唐突,当时跑遍了整个京城,也就只有这镯子堪堪入得了眼,不过当时那伙计说是留给他们主人的,我派人三番两次前去,又花了五十两黄金,才将它收入囊中,若你不介意,还请收下。”
平王说着,将镯子往前推了推,推到了沈云裳面前,沈云裳不由得想起来侍灯前几日跟她说过,知书开的一家珠宝店中的镇店之宝被人花高价买走,她当时没放在心上,却不想着镯子经历辗转,又到了她手中。
沈云裳拿起面前的镯子,触手生温,料子倒是顶好的。
回想起平王对待她的种种,沈云裳心里总是有一股柔软,或许这个男人和旁人不同,或许他可以相信,可以做她的后盾。
思虑良久,沈云裳缓缓将镯子套在了自己手上。
手镯在皓腕处轻轻滑落,衬得美人肤如凝脂。
沈云裳把手往前一伸,调皮地眨了眨眼。
“你看,好看吗!”
平王知道沈云裳是一个坚强独立的女孩子,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此刻,沈云裳表态,他像是不敢置信般,盯着那镯子看了又看,久久才将视线移回到沈云裳的脸上。
“好看!好看!这镯子配你,是它的福气。”
沈云裳也知道自己此举太过大胆,但她就是想放纵一回。
此刻,她的心里更像猫抓似的,痒痒的,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裳…裳儿,这菜凉了,我再叫他们去热热。”
平王的脸此刻涨得通红,他还从未向女子表露过心意,虽然常常有女子向他示好,可他总是不喜欢过于妖艳的皮囊,一向敬而远之。
此刻,心愿达成,一时间也慌乱的,有些不知所措,借着热菜的由头,去外面吹吹风,散散脸上的热。
屋内的沈云裳也两颊滚烫,嘟着一张小嘴。
她只觉得自己的思绪全都被打乱了,若是耍心机,玩手段,她倒是还应付的来,偏偏平王给她的只有真诚,真诚向来最打动人心。
“吱~”
包间的门被打开,沈云裳只以为平王回来了,低着头不敢看来人,却不想背后突然被人抱住。
那人必定是常年习武,胸膛处的肌肉发硬,沈云裳被他紧紧箍在身前,动弹不得,耳鬓还传来那人的厮磨和低语。
“你频频拒绝本王,本王倒以为你多清高,没想到居然和平王厮混在一起,本王哪里不如他!”
沈云裳意识到,这不是平王的声音,心中突然慌乱,她和平王来谈事情,又想着此处是自己的地盘,身边便没个下人,此刻,平王又已经出去,包间里只有她和身后的廉王!
云裳刚想喊叫,口鼻就被廉王捂住,同时,他的手在沈云裳身上游移,还想去解她的衣服扣子。
沈云裳双手使劲拉他的胳膊,腿也在不断的踢,想踢到什么东西发出声音,但她实在太过娇小,又怎么敌得过一个常年习武的男人有力量!
那男人已经解开了她领口的扣子,正欲伸手解第二颗,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廉王虽然习武,但平王武艺是众皇子之中最高的,廉王自然打不过他。
何况平王刚才救人心切,也没收着脚下的力道,廉王直接就被踹在了墙角,嘴角还渗出了丝丝鲜血。
沈云裳拼命揪着自己的衣服,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活了两世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在地上。
平王过去,抚了抚她的后背,又将自己的斗篷披在她的身上,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将沈云裳揽在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
沈云裳嗅着这熟悉的凌厉气息,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默默系上了那颗被解开的扣子。
平王此刻看向廉王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毫不掩饰心中的恨意。
他们出身皇家,兄弟之间注定互相残杀,本就没有几多情分,更何况他还动了沈云裳,这叫他如何能忍!
安抚住沈云裳的情绪,趁着廉王还没起身之时,平王抽出一柄长剑,直抵在他的喉咙。
廉王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紧接着又吐出几口鲜血。
刚才平王那一脚是伤了他的内脏了。
“没想到啊,八弟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用剑指着我,怎么,如今你还要为了她手刃自己的亲兄弟吗,这事要是让父皇知道了,咱们三人恐怕都没什么好果子吃,哈哈哈哈哈。”
平王眼中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他若是在这里杀了廉王,他欺侮云裳的事必定会被传出去,到时候云裳就会被视为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
皇上本就意欲让她和亲,这么一来,沈云裳对于皇上的价值就没有了,那在他出兵西北这段时间,将没有人再能护着沈云裳,甚至皇上也会在她身上发泄怒意,到时候她要承受的远比现在多的多。
一想到这事的后果,平王稍稍能够冷静下来,把抵在廉王喉咙的剑收了回来。
廉王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撑起身子,转身就要走出包间,却不想这时,平王突然给了他一剑,将他的胳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打湿了外面的锦袍。
廉王本就理亏,刚才做出冒犯云裳的事,也是一时酒意上头,此刻恢复了清醒,也知道不能把这事闹大,瞪了平王一眼,用手按住出血的地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平王把剑往地上一摔,又转身去看沈云裳的情况。
云裳现在已经好了很多,整个人不像刚才那样害怕的颤抖,衣裳也已经重新穿好,凌乱的发髻也稍作整理,面对平王过来的关切,轻轻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