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苏染染身上,她却半点不慌,还轻笑出声:“知道二舅母关切染染,才如此急切想要验证,不过二舅母是打算让染染在此脱衣服么?”
孟氏恍然惊慌的移开视线,有些讪讪:“二舅母是担忧,不想让人将你随意冤枉了去。”
“这样啊,可能是二舅母表现的不明显,才一时误会了。”苏染染说的不经意,随后转身对太后娘娘道:“太后娘娘,竟然有人如此质疑我的身份,就去验证下吧,还请太后娘娘指定几人随我一起去验证才可。”
“如此甚好。”太后赞同点头,想了下看着太傅夫人开口:“孙氏,你与容嬷嬷,以及蓝府大夫人,再带上两个诰命夫人一道去吧。”
这般安排,倒是谁也说不出什么,毕竟太傅夫人和诰命夫人们没有必要为苏染染遮掩什么。
但孟氏不放心啊,忍不住开口:“太后,民妇是看着染染从小到大的,那个胎记,民妇也熟悉的很,臣妇可以一起去吗?”
“怎么,你是对哀家叫出去的人不放心?”太后对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的妇人没有丝毫好感。
孟氏吓得跪倒在地:“民妇不敢,请太后娘娘明鉴。”
“不敢?哀家并不觉得你有什么不敢,不过为了染染丫头,你就一道去吧,但若是染染丫头身份没有什么问题,你就随着地上作乱的丫头,一道受罚吧。”太后声音沉了下来,看样子是动怒了。
孟氏身体忍不住颤抖,知道自己这是冒犯了,但她不明白,怎么这太后娘娘就如此偏袒苏染染,她一定得揭穿苏染染的真面目让她后悔。
想到这,孟氏没有后退,应声下来:“民妇也是为了蓝家着想,民妇一直以来都很心疼染染,将染染当做亲女儿看待的,只是从染染回来到现在,变化太大了,甚至对民妇充满敌意,若是现在的染染真的不是染染,那真的染染又在哪里受苦,父亲,夫君,你们难道不担忧吗?”
她说着抹着眼泪,那副模样,倒是显得十分真切,一时使得旁边人看不出真假。
蓝老爷子却阴沉着脸,身体有些摇晃,但眼睛依旧魄力十足:“现在的染染,就是老朽的外孙女,何来受苦一说,二媳妇实在是糊涂的很,竟然太后娘娘吩咐,那就检验吧。”
但他的手,却是紧紧的捏住旁边的扶手。
这时,轻柔的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苏染染眼底含笑的看着他,使得蓝老爷子心中的担忧放下。
是了,他该相信她,这么一点小问题,怎么可能解决不了。
几人到了里屋关上门,孟氏眼神阴沉的落在苏染染的身上,却正好苏染染看过来,与她对上。
苏染染给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使得孟氏一怔,觉得奇怪,怎么这个时候,她都半点不惊慌?
是故作镇定?她可以确定,这次的行动是她忽然决定,苏染染不会发现才对。
不错,绝对是故意镇定的。
知道这丫头诡计多端,她当即开口:“染染,外面太后娘娘还在等着,不如赶紧检查下吧,说实话,二舅母也不愿意相信环儿说的是真的,你就是二舅母疼爱长大的染染。”
“疼爱?二舅母说这两个字,就不觉得良心在颤抖吗?”苏染染似笑非笑。
不等孟氏开口,苏染染就干脆的解开了衣领,看向太傅夫人:“夫人,劳烦了。”
来的几个,那个不是洞察人心的好手,自然看出这舅母外甥女的不对劲,但没有人多嘴别人家的事情,按照吩咐来即可。
“那苏二小姐,妾身就冒犯了。”太傅夫人客气道,然后上前,根据环儿所描述的位置,解开了苏染染的衣领,看了眼。
孟氏忍不住的兴奋,欺瞒皇家,可是杀头之罪,苏染染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让她厌恶的人,总算可以彻底消失于这个世界。
“有一个圆心偏紫,拇指大小的胎记。”然而,检查好的太傅夫人说的话却在她心口泼了凉水。
随后两位诰命夫人以及容嬷嬷都跟着上前看了下,也是点点头。
孟氏脸色止不住的僵硬,忽然一下子扑了过去,扯住苏染染的衣服,嘴里呢喃:“怎么会,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有胎记。”
但眼前真的有个胎记出现,她呆住,又猛然伸手去戳:“不可能,一定是假的。”
她用力的磨蹭,但除了蹭出红印那胎记没有任何变化。
“二舅母,你这是怎么了?我有胎记,你不该是高兴么?怎么反而一脸的不敢相信?你是希望我是假的染染么?”苏染染看够了,才委屈疑惑出声。
“你就是假的,你根本不是苏染染。”
“二舅母,我怎么就不是苏染染?我是模样变了,还是胎记变了?可都没有呢,我就是苏染染,二舅母无论如何嫉恨厌恶我,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对了,这出去后,二舅母可能就要和那叛徒环儿,落得一样的下场呢。”后面的话,苏染染是贴着孟氏耳朵说的,森冷,而蛊惑。
孟氏嘴唇颤抖下,大脑空白片刻,忽的激动:“不对,你不是,苏染染早就死了,她被一剑刺死了,太傅夫人,你们看,她的胸口前根本没有伤痕,根本没有。”
她说着又去扯苏染染的衣服,那急切的求生让她力道变得很大,她忽然的疯狂使得几位夫人没有反应过来,而容嬷嬷赶紧上前,一把扯开了孟氏。
“大胆孟氏,苏二小姐可是未来五王妃,你敢如此对她无礼?”
“什么未来王妃,她就是冒牌货,你们可不要被她骗了。”孟氏依旧喊着。
“二舅母说的伤痕,是这个么?”清冷的声音传来,苏染染单手扯住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左胸口朝上一些位置的一处,上面正是个愈合已久,但在嫩白的肌肤上仍然显得几分狰狞的伤口。
孟氏忽然安静下来,呐呐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明明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