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下车!师傅,下车!”高猛心绪激动,突然很有些按捺不住,冲前排的出租车司机叫道。
“在哪儿停啊?”出租车司机问道。
“就在这儿,靠边停,靠边停!”高猛催促道。
“才上车多久啊就要下?”出租车司机当然很有几分不耐烦,但是,还是将车子缓缓朝路边停去,在一个花坛边将两人放了下来。
“我还是感觉像做梦一样,许卓,你,你,赶紧将卡里余额给我瞧瞧,看看是不是真有那么多钱!”下了车,高猛一脸迫不及待,抓住许卓的肩膀问道。
“瞧你这话说的,当我骗你不成?哎,哎,手放哪儿了,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许卓一阵恶寒,赶紧推开了野猪猛的“咸猪手”。
“嘿嘿,激动,激动,太激动了。走,走,我们银行里去。”先前给大背头尝试转账的时候是许卓一个人操作的,高猛被大背头等人押着在外面等,所以高猛并未亲眼看见许卓卡里的余额。
银行的自助服务厅有许多监控,大背头干的毕竟是非法的事,很谨慎,不想留下证据。
恰好路边不远处就有一个工行的服务点,许卓和高猛便快步走了过去。
当看见许卓的账户上5字开头,后面真有那么一长串数字时,高猛立马兴奋得嗷叫一声,抱起许卓就猛亲了一口。
“我草,真恶心!给我滚!”许卓立马一脚踢开他。
“有监控,有监控!”高猛立马求饶,示意许卓不要打了,以免造成误会,引来警察,叫道,“镯子,镯子,我真是爱死你了,情难自控啊!!”
“恶心!你是爱钱吧,给我滚!”
许卓当即拔出卡来,赶紧离开,这儿可是有监控呢,刚才被野猪猛抱亲的场面可是已经被监控录下来了,太丢人了,再不走,万一这野猪猛发疯又干出别的事情来了,那就不好了。
“钱明天一并转给你,今天太晚了,atm上只能转五万!”许卓见高猛一脸猴急的样子,不由踹了他一脚,好笑地说道,“放心好了,又不会赖掉你的钱,又不会少你一分钱。”
高猛连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你还信不过吗?只是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钱,太激动了而已。”
“才多少钱啊,不要这么丢人好不好!”许卓说道。
高猛仍旧手舞足蹈,搓了搓手,突然道:“镯子,这次多亏了你,我一定要报答你啊,这五十万,你转二十万给我就行啦,其余三十万都归你!因为,要是没有你的话,这三十万也是给那个大背头讹去的。”
“这不好吧。”许卓说道,同时诧异地看了高猛一眼,心说想不到这小子这么慷慨。
“有什么不好的。咱俩谁跟谁啊?!再说,若没有你,我估计卖不出那么高的价钱来。”见到许卓不愿意要,高猛一摆手,说道,“你要是再矫情,就是不把我当兄弟了,咱们以后也就没什么必要来往了!”
许卓本不想要,但是高猛话都说到这份上,又是句句肺腑之言,不带半分虚伪的,许卓只好勉为其难接受。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明天转账了,叫上陆寒和他女朋友,咱们出去好好吃一顿,压压惊,我请客!”高猛豪爽地道。
第二天,抽空去银行柜台转了账,许卓便真正有了那三十万,加上之前他剩余的八万多,卡上共计有了三十八万余。许卓也是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钱,不过相比他的种种奇遇,钱这种身外物也委实算不得什么了。
“小不点”的事情经院方同意,报了警,医院委派许卓和莫旋与警方接洽,交代清楚情况。接待的人恰好是小波波仔的父亲王大力。或者说恰好是王大力所在的那个警局,对方听到消息后特意跑过来主动接待他们的。
有熟人在,报警的过程自然顺利许多,当场就立案,并当作重点案件来对待。这个事情的性质其实本身就比较恶劣。
王大力也十分愤慨,说万万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父母,表示一定会将对方抓捕归案,绳之以法。
其实,即便将其抓回来,许卓也是不敢将“小不点”再交给对方的。具体的抚养和监护还得再说。如果小不点实在没有亲人可以投奔,只好替她找一户愿意领养她的好人家,或者由医院出面送至福利院了。
……
校场梦境,白雪皑皑。这个地方原本非常炎热,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也许是现实中已经下雪,或者许卓期待大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次,他进入校场梦境时便是这般冰天雪地了。
冰天雪地,寒风呼啸,角弓难控。
“这种环境还如何练箭?”许卓冻得直搓手,嘀咕道。这里的梦境十分真实,所以严寒也十分逼真。
他心想,我的梦境我做主,能改变这里的气候吗?可是,无论他多么努力,这里的天气丝毫不为他所变。
即便想退出梦境也不成!
罢了,非要逼着我苦训,那就苦训吧,难道古代打仗,大冬天的时候狭路相逢,就不拔出兵刃战斗,就不需要挽弓射箭了吗?
他意念一动时,校场梦境虚空中突然出现一行青字,若有若无,若隐若现,似烙印虚空中,随后又迅速消失,但许卓于那惊鸿一瞥中已然看得分明:“风雪中两百步贯虱即可离开此梦境,前往下一处遗迹”。
“还有下一处?这到底是梦,还是某个时空真实存在的地方?”
不等许卓细思,校场中的情形就变了,在那约两百步远的地方,一株大樟树下出现了一根细若发丝的黑色丝线,而黑色丝线的尽头,则悬挂着一只小小的虱子,长不过一毫米,毫不起眼,若不是许卓有“千里眼”的神通,此刻恐怕还发现不了呢!
而与此同时,“啪~”的一声脆响,他身前的雪地上跌落出了一根特制的铁箭,来自虚空。
许卓弯腰捡起这支铁箭,一抖上面的积雪,顿时发现,这支铁箭的箭头与众不同,在箭尖处还有往前延伸一段的细尖尖,若一根利针,正好用来贯穿虱子的身体,要不然普通的箭头太粗大,恐怕不好用来穿虱!
“贯虱原来是这样一个贯法,”许卓轻语,“只是,这风儿这么大,天气又如此严寒,我能射中吗?”
他遥望两百步外那随着风儿不停无规则剧烈摇摆的虱子,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