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白先生的愤怒和悲痛。在这个紧张而悲痛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言语。只有白先生的责骂声在空气中回荡,像一把无形的刀,割扯着每个人的心。
白婷婷的父亲怒斥万鑫对女儿的不负责任,他要让万鑫为女儿的离世偿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抚平他内心的悲痛和愤怒。瞿梅脸色苍白,仿佛被重锤击中,无言以对。他知道儿子无法逃避这个责任,她也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安慰这个失去女儿的父亲。
殷丽芳说:“白先生,即便您要了万鑫的命,婷婷的命也无法挽回,莫不如您开个条件,只要董事长能办到,就一定答应。”
白先生说:“条件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把万鑫那个小兔崽子给我交出来,任我处置。”
瞿梅说:“我在万氏的股份,折合成现在的市场价,大约十个亿,全都转给你,可以吗?”
白先生犹豫了片刻,说:“你真舍得放弃万氏的股权?”
瞿梅说:“万鑫犯下的错,是十个万氏集团的弥补不了的,只希望这些微薄的资产能给你些许安慰。”
白先生再次犹豫,然后斩钉截铁地说:“好吧,马上拟定股权转让书,立即签字。”
瞿梅点点头。
殷丽芳拟定好股权转让书,瞿梅和白先生签字后,白先生带人离开。
白先生走后,房间里的气氛仍然沉重而压抑。瞿梅坐在那里,她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正在凝视着无尽的黑暗。她的愤怒和痛苦的情绪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气色越来越差。
芍药一脸心疼地看着瞿梅,心里也感到非常难过。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在瞿梅的身边,让她知道她并不孤单。她轻轻地握住瞿梅的手,试图传递给她一些温暖和力量。
殷丽芳说:“还是尽快去做手术吧!这么拖下去,脑瘤只会越来越大,手术的难度也会越来越大……”
瞿梅说:“小荷做人有骨气,做事有原则,没有我的庇护,一样会生活下去。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万鑫……”
殷丽芳说:“我会照顾好他的,我会供养他继续读大学,只是,他无法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花钱了……”
瞿梅说:“财产没了,对他来说,或许是件好事。他耳濡目染了种种拜金行为,如果继承了我的产业,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法应付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和人际关系中的钩心斗角,越是惟利是图,就越容易落入别人的圈套。把家产败光,也是迟早的事儿……”
她的头痛越来越厉害,眼睛也模糊起来,渐渐昏迷过去……
殷丽芳和芍药急忙把瞿梅送到医院。
做完脑部检查,医生告诉殷丽芳,瞿梅颅内压已经很高,必须马上实施开颅手术,取出脑瘤。
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殷丽芳联系不到万鑫,只得去找小荷。
小荷得知瞿梅平时的头痛其实是脑瘤导致的,很是惊诧。
殷丽芳告诉她:“为了能跟你母女相认,她迟迟不做这个手术,她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赌你能叫她一声‘妈妈’……”
小荷的心像被尖刀割碎了一样难受。庆明阳和明阳妈听到瞿梅得脑瘤的消息,也很难受,他们一起来到了医院。
小荷签字后,医生成功地摘除了瞿梅的脑瘤,但瞿梅失去了意识,成为了一个植物人,苏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小荷强烈地意识到,其实,她一直拒绝亲近的瞿梅是她最亲近的人,她要照顾好她,她的儿子万鑫也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她也要照顾好他。可是,万鑫居然失踪了,这让小荷很着急。
庆明阳接到狱友电话,要跟他叙叙旧。庆明阳不去,那人告诉他,他知道万鑫的下落,于是,庆明阳赶了过去。
那个跟万鑫打台球的女孩拿出万鑫写的欠条,让庆明阳想办法还钱。
庆明阳回去后,脸色凝重地把情况跟小荷、殷丽芳、范筠萱、郭嘉俊说了,每个人都听得聚精会神,房间里的气氛紧张而严肃。
“万鑫怎么会去跟人豪赌呢?”小荷首先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充满了不解和担忧。
殷丽芳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这背后一定有蹊跷,他人生地不熟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卷入这种风险极高的赌局。”
“对。”郭嘉俊点头附和,“很有可能是被人设了圈套。”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小荷问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
范筠萱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分析:“我们不能自乱阵脚,设圈套的人一定还会再联系我们的,我们要稳住阵脚,静观其变。”
王跃生了解到,瞿梅现在成了植物人。小荷、殷丽芳那边完全没有营救万鑫的意思。他意识到,万鑫是个无用的筹码,于是又生出一计。
狱友又联系庆明阳,让庆明阳接万鑫离开,但只能由他一个人去接,不可以带其他人。
庆明阳过去后被扣留了下来,万鑫被放了出去。
路上,万鑫遇到了开车的王跃生,王跃生要送他去见小荷。
见到小荷和殷丽芳后,万鑫的情绪异常激动,他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扭曲而愤怒,大声斥责她们对他漠不关心。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指责和怨恨,仿佛整个世界都欠了他一个解释。
面对万鑫的指责和愤怒,小荷和殷丽芳感到无力和无奈。她们知道万鑫现在情绪失控,说什么都可能是徒劳的。
小荷突然接到庆明阳狱友的电话,对方用冷硬的声音告诉她,庆明阳现在在他们手上……
听到这话,小荷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的恐慌如潮水般涌来。她尽量保持镇定,心中明白这是场恶意的勒索。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静,“你想怎么样?”小荷问道。
“很简单,”对方的声音更加冷硬,“想让庆明阳安然无恙,就要尽快还清万鑫签下的赌债。”
王跃升突然抢过小荷手里的手机,对着话筒说:“怎么跟你们见面?我们可以面谈。”
对方说:“面谈就不必了,把钱准备好,明天的这个时间,我还会打电话过来。我会告诉你们把钱放到哪儿。”说完,电话被挂断。
王跃生告诉小荷和殷丽芳,如果她们能把瞿总应该给他的一百万还给他,他可以出面去跟绑匪交涉,保证庆明阳毫发无损。
殷丽芳说:“我们怎么能相信你一定能救出庆明阳?”
王跃生冷笑一声,说:“钱能通神,我会想办法找道上的朋友跟他们交涉的。那一百万本就是瞿总欠我的,我拿我的钱去跟绑匪交涉,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果你们拿不出钱来,那庆明阳会怎么样可就不好说了。”八壹中文網
“王先生,非常感激你愿意出手相助。”殷丽芳说道,她的声音平稳而清晰,“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万氏企业的所有资产已经转让给了其他人。现在,我们手上并没有足够的资金来支付你所说的那一百万。”
王跃升看着殷丽芳,不相信她说的话。
殷丽芳拿出手机,找出万氏的最新公告。公告显示,万氏集团的股权构成发生巨大变更,瞿梅不再担当董事长,也不再持有集团股份。
得知这个消息,吃惊的不仅是王跃升,万鑫更是大惊,斥问殷丽芳和小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丽芳大怒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白婷婷宫外孕大出血,命都没了。要不是董事长用万氏的资产为你赎罪,她爸会饶了你吗?!”
此时,狱友那边也在做庆明阳的思想工作,说愿意帮庆明阳获取更大利益,让他鼓动小荷获取瞿梅的财产,然后平分。庆明阳断然拒绝,他劝狱友别再干蠢事了,狱友一怒之下把庆明阳给囚禁了起来。
警察突然出现,把庆明阳救了出来。
通过定位系统,小荷的手机上显示着庆明阳的位置。警察根据这个信息,跟小荷一起去救了庆明阳,涉嫌绑架的人全部被捕。
通过审讯得知,王跃升是幕后主使,随即王跃升也被逮捕。
殷丽芳把万鑫领到瞿梅的床前。万鑫站在母亲的身边,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他从未想过,那个总是以坚强姿态面对生活的母亲,此刻竟会如此脆弱地躺在病床上。
殷丽芳轻轻地握住瞿梅的手,示意万鑫靠近一些。她用柔和的语气说道:“万鑫,你妈妈她一直在隐瞒着这个病情,她不想让你担心。但现在,她需要你的支持和照顾。”
万鑫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他无法说出话来。他只能呆呆地看着母亲,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自责。他知道自己很少关心母亲的身体状况,甚至连她头疼的毛病也没有及时发现。
就这样,在母亲病重的床前,万鑫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要全心全意地照顾母亲,直到她战胜病魔。他知道这条路会充满艰辛和挑战,但他愿意为了母亲付出一切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