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郭县令来了。”
白羽话音刚落,徐管家就出现在了小院门外,对他禀报。
“让他进来吧。”
白羽转身坐在了椅上,开口让等候在外的郭县令进来。
郭县令神色匆匆的走进小院来到了白羽面前,躬身双手作揖:“少将军,正如您所言,几个世家子弟遭遇了山贼,被劫掠到了牛头山,本县带人过去,反遭山贼埋伏,幸好有衙役保护,不然来见少将军的只能是本县尸体了。”
话至此,郭县令站直了身子,面上挂着劫后余生后怕之色。
“找我何事?”
白羽目光平静的对郭县令问。
“本县希望少将军能指派府兵前去清剿山贼救出几个世家子弟,他们毕竟是在将军府封地内出事,于情于理,少将军都有不可推卸责任,还请少将军不要推脱。”
郭县令言语不卑不亢的对白羽说明前来目的。
一旁莺儿安静的看着这位郭县令,小丫头藏在袖中小手悄然的握成了拳头。
莺儿入将军府数年,被夫人当作养女看待,她自然清楚面前的郭县令有多作恶多端。
“听口气,你是在威胁我?”
白羽一展折扇对郭县令突然发问。
“少将军误会,本县只是在阐述事实,此事重大,少将军若执意不管,那本县只好向上承保,但本县希望少将军能看清事实,几个世家子弟在少将军封地内被山贼劫掳,他们背后世家必不会善罢甘休,一旦闹大,必会令将军府蒙羞成为笑柄,本县诚挚之言,还请少将军三思。”
郭县令神色肃然回道。
“往上呈报吧,说不管,便是不管,徐管家送客。”
白羽漠然的挥手让徐管家带郭县令离开。
“既然少将军如此执拗,不顾几个世家子弟死活,本县身为阳县父母官,只好将此事向上呈报,告辞。”
郭县令目光坚定说完转身离开。
目送郭县令离开背影,白羽收起折扇,眼中含着冰冷说道:“这些年吃了多少,这次就给我一文不少全吐出来吧。”
“莺儿笔墨信纸伺候。”
白羽起身对莺儿吩咐。
“来了,少爷。”
莺儿紧忙来到书案前,铺开信纸,将狼嚎填饱墨汁递给白羽。
当日傍晚十分,徐管家带着两封书信去了京城安国公府。
待到吃晚饭时,得知几个世家子弟真被山贼劫掳的秦韶清,当着夫人的面对白羽责备。
“如果你第一时间带府兵过去,几个世家子弟就不会出事,现在他们被山贼劫掳到了牛头山,一旦遭遇不幸,单纯如何给几个世家交代不说,陛下也会对你失望,届时,将军府必然会被群起而攻之,你就算有百张嘴也洗脱不了骂名!”
看着秦韶清握着筷子的手在微微发颤,百羽的心底倒是滋生了些许温柔。
此女天生性子烈,行事只看表面利弊,但这些时日相处下,白羽怎能体会不出,秦韶清的出发点都是单纯的为了他好。
白夫人面色如常的暗中给白羽使了个眼色。
白羽得到母亲眼神示意,可心里却不打算按照母亲指示去做,最起码现在不合适,当即放下筷子想了想对秦韶清说道。
“怎样做,自有我的理由,你现在身份只是客人,此中内情你还没资格知晓,如果你真把自己当白家准儿媳,就不要思想单纯质疑我行事,而是无条件支持你未婚夫,另外,封地是陛下赏赐,我是封地主人,没我同意,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围场,有些人自己作死,为何要我为其买单?”
面对白羽冷漠言辞,秦韶清心里百感交集,此时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人。
自已有什么错?
她只是不想让白羽为此承担罪责。
可白羽言语间却把她当成了外人。
白夫人神色微怒的瞪了白羽一眼,后者当作没看见自顾低头吃饭。
“夫人,我吃好了,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
满心委屈的秦韶清起身对夫人说。
白夫人面色严厉的抬手在白羽头上敲了下,随后起身抓着秦韶清小手,对其安慰。
“韶清,这次你错怪他了,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到时,你就会明白,他不会去做无脑吃亏的事。”
听夫人这样一说,秦韶清更为纠结,满心苦涩看向低头吃饭的白羽,一时间伤感的扪心自问。
“难道我真错怪了他?可他为何不与我说明?为何要当着夫人面说我是外人?是心中本就排斥我,排斥彼此婚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