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白羽。
直到死前，也未能触摸到老师说的话。
现在从老公公身上白羽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势。
“真是没想到，会在宫中见到他老人家，百年前，要不是他老人家，在风雪雄关外拳压众江湖豪杰，本朝太祖最后一战想平定北方也是痴心妄想，没想到今夜能在这再见他老人家风采。”
站在白羽身边的玲珑面色充满雀跃的感叹说着。
玲珑看似能轻松言语，但是除了她之外，就连白羽想开口说话都相当困难。
这点白羽心中倒是认为是老公公故意所为，毕竟玲珑是超一流高手，关键时刻需要她出手对自己等人保护。
这份对势的运用，让白羽心头一阵火热。
对面雪乘风等人除了雪乘风外其余高手，此刻都脸色泛白被老公公拳势镇压的动弹不得。
“老家伙你真要消耗大量气血来重创我不成？”
雪乘风虽是未被老公公拳势镇压的身不能动，但他却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老公公已锁定了他气机，无论他做出怎样动作，都要被动承受老公公这一拳。
“咱家说了，你不退，咱家便用拳头让你退。”
老公公眉角垂下的两道雪白长眉无风自动，一身宽松袍子也在鼓起，同时收于腰间的右拳直直捣出。
眼看老公公一拳直直捣来，雪乘风眼神顿时凌厉。
“来的好！”
口中一声轻喝，跟着同样躬身跨步，右手成拳捣出。
到了他们这样高度，身法，速度，招式都完全可以无视，早已返璞归真到了朴实无华的纯力量对决。
“轰！”
一声沉闷大响下。
躬身跨步的老公公只是身子轻微摇晃了下，而对面的雪乘风整个人却直接给掀飞了，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从寝宫大门倒飞了出去。
老公公这朴实无华一拳。
不仅击飞了雪乘风，同时也将雪乘风身后数人给击的面色苍白，纷纷口喷鲜血。
眼见老公公身子摇晃，玲珑紧忙趁着拳势散尽，上前两步扶住了老公公。
“唉，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老公公一脸苦涩的摇头感叹，紧跟着面色微微泛红，嘴角跟着溢出了丝丝鲜血。
玲珑见此紧忙从贴身百宝囊中取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了两粒药丸要给老公公服下，但老公公却摆手拒绝。
“到了我这个年纪，这种补气血的东西都无用了，当年风雪关前，我就耗损了根基，不然，我也不会躲在皇宫内，就是为了用皇宫每年从各地进献的养血之物来维持这条老命，丫头，我没事，还死不了，剩下的那些杂鱼就交给你们了，放心，那雪乘风被我拳劲震伤了脏腑，数年内他都不可能再出来作乱。”
老公公的一番说辞下来，令玲珑口中发出了一声轻叹。
这轻叹是感怀曾经一代人雄就这样落幕了。
“咳咳！”
此时寝宫外，雪乘半蹲在地，脸色红的十分不正常，跟着双眼怒瞪，张口喷出了一口淤血，面色也跟着瞬间惨白。
“齐昆仑，此仇我雪乘风记下了，待我养好伤，定杀你！”
属于雪成风狠厉话语在寝宫外回荡，而他的人却早已不见了踪迹。
剩下的数人都是脸色泛白，此刻虽都未失去战斗力，但雪乘风不在，他们哪里还敢再逗留，纷纷纵身窜出寝宫各自分散而逃。
“姐姐，一个都不要放走，能杀的尽量都杀了。”
白羽起身对玲珑说道。
“放心，对付不了雪乘风，但杀他们，姐姐我还是有着足够信心。”
玲珑一脸杀气腾腾说着，脱掉了外衣，露出了里面一身短衣襟打扮，抽出腰间软剑，纵身出了寝宫追杀众人。
白羽转身坐在了老公公身边。
“侯爷，咱家没走，等的就是今夜帮侯爷一把，只是咱家没想到遇到的是雪乘风这等人物，虽是无法击杀他，但也能令他数年不能在出世，但侯爷不能掉以轻心，江湖人都是本领高强之辈，一直以来都令朝廷忌惮，但朝廷不是怕，而是想要彻底清剿镇压江湖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赵国出了三尊江湖神话，另外两人也都是如雪乘风这般厉害之辈，将来，侯爷必然是要遇上，侯爷要早做准备，莫要倒时遭了暗算。”
听着老公公的叮嘱，白羽则频频点头。
“公公说的是，但只可惜外公他老人家早就不理世事，不然，请他老人家出手，先将赵国的江湖高手尽数除去，那样便可高枕无忧了。”
白羽的话，让老公公摇头。
“侯爷，世间万物存在既有道理，比作黑白，江湖人若不在了，对天下苍生也是一场灾难，万物都是相互制衡，没有人可以长盛不衰，没有哪个王朝能保证千年不衰，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英雄豪杰，天下大势也莫过如此，侯爷能做好自己便能名垂青史了。”
虽然老公公说的很庞统。
但白羽岂会不理解老公公言语间的核心思想，就是让让顺应天意，顺势而为罢了。
“公公一番开导，倒是令本侯受益匪浅。”白羽谦逊的说着。
老公公摆手说道。
“谈不上开导，我本是江湖随波逐流之人，侯爷不同，侯爷注定了要载入史册，而咱家百年后便是一堆黄土，于世间不会再留下半点痕迹，这便是江湖人的洒脱，也是江湖人的无奈。”
说着，老公公站起身，神态虽疲惫，但双眼却散发着摄人精光。
“老朽最后一件心愿已了，是该离开了，从此我们便不会再见，今晚，与侯爷结下善缘，待将来，若咱家后人来求，还请侯爷看在咱家出手相助情分给予帮助。”
不待白羽答复。
一道飘忽话语传入了白羽耳中。
“侯爷，老朽深居宫中百年，后续半甲子侍奉了三代皇帝，了解了不少隐秘，但多数对侯爷无用，老朽临走前，叮嘱侯爷，要谨慎防范帝师，他与我是同时代人，老朽一生，唯一没能看透的人便是他。”
待白羽回神，老公公已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