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良只该天上有,不知因何落凡尘!”
“五良虽好,莫要贪杯!”
“……”
河畔边,不知从何处走出数十人,队列前敲锣打鼓,身后人手持纸张,将‘传单’分发给街上的行人。
武河上,十余艘小船缓慢驶入人们的视线之内。
在小船之上,悬挂着红布,借助灯光可以看到红布之上,书写着五良液的宣传语。
此景引来人们纷纷侧目。
朗朗上口的短句很快走入人们的心里,在脑中回荡。
小船缓缓行驶到舫船周围。
苏府的下人端着‘五良液’走了上来。
宋掌柜见状,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惊讶。
不可能!他们苏家根本没有采购到冬小麦,如何酿出的酒来?!
众人也是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是知道苏家一粒粮食都没买到的。
毕竟炒高粮价这事,当时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既然没买到一粒粮食。
那么这酒,从何而来?而且数量竟如此庞大!
难道是以前的存货不成?!
宋掌柜同样如此猜测着,心中冷笑一声,道:
“苏秦,你苏家在这里混淆视听?用从前酿造法落后的次酒,来与我衡阳酒坊的新酒较量?”
苏秦摇了摇头,从下人手中接过一壶‘五粮液’,道:
“是不是次酒,各位一尝便知,诸位不是说尝遍天下名酒吗?不是说我苏秦口出狂言吗?不妨饮上一口,看我苏秦说他衡阳酒坊的新酒是糟粕,对是不对!”
说话间。
苏家的下人们已经将‘五良液’递到文人才子们面前。
“哼,我倒要看看,你苏秦凭什么说衡阳酒坊的酒是糟粕!”
“没错,就应了这纨绔的请求,咱们尝一尝他苏家的酒能酿出什么花来!”
“呵,还想和京城最大的酒坊比高低,苏家好狂的口气!”
“……”
众才子被苏秦嘲讽的火冒三丈,纷纷拿起面前的‘五良液’。
紧接着,一口下去。
文人墨客无不瞪大双眼,惊讶地看着手中的酒壶。
“这酒……”
“咦!好酒!”
“甚是醇香!甚是醇香!”
“……”
手提酒壶的才子们一声声惊呼,响彻舫船。
只见他们将手里的‘五良液’一饮而尽,在口中细细品味,眼中满是惊喜和意犹未尽。
“怎么可能……这酒也太好喝了吧!”
“烈而不辣,香不刺鼻,上品!上品啊!”
“是极!是极!这酒极为好喝,比衡阳酒坊的新酒好喝百倍!”
“何止是衡阳酒坊,苏家这酒,比朝凤楼的百花琼浆还要好喝!”
“……”
苏秦淡笑着注视宋掌柜和徐青书。
二者瞠目结舌,不解地看着对‘五良液’赞不绝口的才子们。
宋掌柜一把将苏家下人手中的酒夺过来,猛地灌了一口。
入舌顺滑,酒香醇厚,一股暖流顺着喉咙进入五脏,霎时间全身舒爽。
宋掌柜满眼的难以置信,嘴里不停嘟囔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秘方明明是一样的,为什么差这么多!
不可能!不可能啊!”
徐青书瞧见宋掌柜震惊的模样,也是夺过身边的五良液,喝了下去。
酒水入喉,再也说不出话来。
苏秦拍拍手,吸引住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上前一步,指着五良液,道:
“诸位,我苏家的酒,如何?!”
众文人墨客虽心中不愿承认,但仍是点点头,道:
“不得不说,苏家的酒,极好!”
“是啊!不知这酒叫什么名字,真是好喝,我要多买几坛!”
“你没看到吗?坛身上写着,叫‘五良液’!”
“……”
苏秦满意地笑了笑,继续问道:
“诸位,徐公子和宋掌柜说是我苏家偷了衡阳酒坊的酿酒秘方,那么请问诸位,如果秘方是一样的,为何两家的酒,相差如此之大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能因为什么?两家的酒相差极大,使用的配方必然就是不一样的。
宋掌柜脸色胀红,气得浑身颤抖。
徐青书此时也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愤怒地盯着宋掌柜。
苏秦摇摇头,心中思考理由,打算继续游说,争取将这些人拉到自己这边。
道:
“诸位,不是我苏家偷了衡阳酒坊的酿酒秘方,而是他们!偷了我苏家的!
但我苏家知道秘方被盗后,派出十余名酿酒师傅不分昼夜的重新推演,这才得到了新的秘方,助我苏家度过难关!
他们衡阳酒坊为了抑制我们苏家,垄断京城酒业,不惜斥巨资买下所有冬小麦。
你们说,究竟谁才是奸商,谁才是穷凶极恶之徒!”
此话一出。
文人墨客纷纷向宋掌柜投去愤怒的目光。
更有甚者,直接将手里刚刚从衡阳酒坊买来的新酒,扔进了武河里!
“原来衡阳酒坊才是颠倒黑白之辈,险些让我们也与之同流合污了!”
“大家不能买他们的酒!让这等奸商滚出京城去!”
“没错!大家把衡阳酒坊的酒扔掉!”
“噗通!噗通!”
有一人带头,众人纷纷将手里的酒坛扔到了武河里!
宋掌柜面色阴沉,双眼好似喷出火来,他牙关紧咬,颤抖地指着苏秦,大骂道:
“苏秦,是你们偷了我们的秘方,加以改动才酿出此酒!
你才是颠倒黑白之辈,你在哄骗大家,抹黑我们衡阳酒坊!
大家不要信他的话!你们怎么能相信一个纨绔说的话!”
苏秦冷笑一声,道:
“垂死挣扎!”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宋掌柜见已是无力回天,登时伸出双手,向苏秦的脖颈掐去!
“砰!”
只见一道身影闪过。
陆红昭手中剑鞘重重拍在宋掌柜胸口,直接将其砸翻在地。
宋掌柜仰面朝天倒地,此时竟声泪俱下,嘴里不停念叨着:
“完了!完了啊!”
苏秦蹲到宋掌柜身边,小声道:
“你们偷走的秘方,是本公子故意泄露给你们的,哄抬冬小麦价格,也是本公子故意为之。
如果本公子猜的没错,你们衡阳酒坊现在已经还不上当初买粮打下的白条了吧?想好怎么承受粮商的愤怒了吗?”
宋掌柜万念俱灰,声音沙哑地说道:
“你们怎么能酿出酒来,明明冬小麦都被我们买走了……”
苏秦笑了笑,小声道:
“你以为,只有京城有冬小麦?”
宋掌柜为人精明,霎时间明白,叹道:
“是燕王爷!你们用的是燕州的冬小麦!燕山别院也是幌子,你们为了扳倒我衡阳酒坊,秘密酿造了这批酒!”
苏秦没再说话,站起身,不想再多看宋掌柜一眼。
这时,文人墨客拥挤过来,争先恐后的问道:
“苏公子,这‘五良液’价格几何,我要五坛!”
“我要六坛!”
“给我来三坛!”
“……”
苏秦摆摆手,将众人高呼压下去,道:
“诸位放心,酒有很多,保证大家都能买到!
不过在此之前,本公子还有话要说!”
话音刚落。
苏秦转头看去,只见小铃铛从舫船三楼上走了下来,对他点了点头。
苏秦沉了口气,大声道:
“诸位,五良液,不是我苏家最好的酒!我苏家为了今晚的中秋诗会,特意产出五坛‘五粮琼浆!’!
请诸位随我上楼一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