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披星戴月,落于皇宫内的一处小院里。
夜色下,传来‘咕咕咕’得鸽叫声。
一名小太监推开门,轻手轻脚地来到信鸽旁,小心翼翼地取下其爪子上绑着的字条。
然后,从怀中拿出几粒粮食,喂给鸽子,再将它放走。
这才返回卧房。
推开房门,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打破寂静。
紧接着,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小贵子,什么事啊……”
小贵子斟满一碗水,端到里屋。
一名老太监躺在床榻上,不时咳嗽着。
小贵子将老太监扶起来,喂其喝下水,道:
“老祖宗,是京兆府里来的消息,称燕王爷的驸马,苏秦,在薛家老宅里,抓住个倭寇!”
老太监喝下水,面色稍作缓和,咳嗽也减轻了不少,点头道:
“该来的总会要来,当初没有斩草除根,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了!”
小贵子问道:
“老祖宗,怎么办?”
老太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道:
“还能怎么办,既然先前没杀死苏秦,那就再杀一次,记得多派些人!不能让他再查下去,告诉你爹,别担心,我就要死了,只要我死,谁也查不清当年那些事!”
小贵子双眼流出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老太监的手背上。
“老祖宗,您不会死的,您的病,御医已经有法子了,您放心吧!”
老太监摇了摇头,道:
“都是孽障,医不好的!”
小贵子双眼满是厉色,道:
“老祖宗,没什么孽障,您做的,都是对的!”
老太监苦涩一笑,道:
“死了那么多人,这债,总要有人背……”
……
皇宫,御书房。
随着老太监的一声通报。
燕王爷和简如青步入大殿。
武帝刚刚用过早膳,此时正端坐于案牍之后,喝着早茶。
“臣,安沧海,拜见陛下!”
“臣,简如青,拜见陛下!”
武帝颔首,道:
“赐座!”
老太监搬来两把椅子后,悄然退出大殿。
武帝放下茶杯,问道:
“二位爱卿前来,如何?”
简如青起身施礼,道:
“回陛下,京兆府文书,苏秦,昨日于薛府老宅,抓住一名倭寇!”
武帝闻言,面色平静,淡定自若,道:
“薛府老宅?倭寇?可问出此人去做什么了?”
简如青点头道:
“回陛下,那倭寇是去寻找一份名单!”
武帝揉搓着手指,心中思量,当年苏旺宗和秦音惨死的内幕,他也曾探查过,最后止于薛平江。
思量良久,道:
“看来,是这份名单护住了整个薛家啊!”
简如青道:
“陛下,那倭寇并未找到名单,此物定然还在薛平海手中!”
武帝微微摇头,道:
“他不会交出来的,毕竟关乎全家性命!”
简如青提议道:
“陛下,臣以为,该向薛平海提个醒,至少让他知道,朝廷能护着他!”
武帝轻笑一声,道:
“如果薛家真这么以为,早在十多年前,这份名单就该出现在朕的案头了!”
简如青叹了口气,道:
“陛下,单凭倭寇进入薛府老宅这一条,薛尚书可辩驳称对方故意诬陷,还不足以定其罪责,那名单也只是从倭寇口中听来的,并无实据。
眼下,除了薛尚书自己出面,此案恐难于进展!”
武帝微微皱眉,道:
“去传朕口谕,召薛平海入宫!”
简如青施礼,道:
“是!陛下!”
话音刚落。
简如青告退,离开大殿。
御书房只剩下武帝和燕王爷。
武帝道:
“这苏秦倒是厉害,竟能抓到那倭寇!”
燕王道:
“此子藏锋多年,不是街面上所言那般纨绔、废物,想来是一直为了争夺苏家产业,而蛰伏。”
武帝道:
“当年苏旺宗和秦音身死,苏家覆灭,便是有人怕你与苏家联合,形成你燕王府一家独大之态!
这次倭寇入京,曾刺杀苏秦,恐怕还是想破坏你们两家联姻!”
燕王无奈摇了摇头,道:
“陛下,要想开疆扩土,还需先除内患啊!”
武帝颔首,若有所思。
片刻后,道:
“看护好苏秦,眼见要拨开云雾,叛国者定会不顾一切阻拦这小子查下去!恐怕,就是在今夜了!”
燕王闻言,眼中也是闪过忧色。
上次叛国者派出一人刺杀,未能成功。
这次再来过,恐怕会派出大量杀手,已保证万无一失。
今夜的京城,必定血雨腥风啊!
这时,燕王脑中灵光一闪,道:
“陛下……不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