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里。
苏秦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只读圣贤书,只为在春闱场上,打败苏长风。
春闱的日子,就这样在平淡中,悄然而至。
清晨,
苏秦在小铃铛的伺候下洗漱干净,用了早膳后。
便乘坐马车,赶往春闱地点。
武国的春闱,就和前世的科举不同了。
前世的会试,是每名举人都可参加。
而武国的会试,只能解元和亚元这三十人参加。
会试再遴选出十人最优者,参加殿试,角逐三甲。
来到考场门前,
众考生已经在此紧张等待了。
春闱不如秋闱那般热闹,毕竟应考人变少了。
但,等到放榜的时候,肯定要比秋闱轰动。
会试殿试连续举行,荣得三甲以及进士者,可是要昭告天下的。
马车停稳,
苏秦缓缓下了马车。
瞬间,便吸引来所有考生的目光。
不只是苏秦瞩目,其身边围绕的众女,更是惹人眼热。
安澜之和宋诗诗没有去兴武堂,小铃铛也请了假。
陆红昭手持长剑,警惕地盯着四周。
今日,她没带酒葫芦。
因为上次苏秦在秋闱场上险些被害,让她心有余悸。
在她心里,苏秦比酒,可重要得多。
见苏秦到来。
众考生开始低声议论:
“苏秦怎么来了?他不是秋闱最后一名吗?”
“你还不知道?陛下恩准他,可破格参加春闱!”
“这……那咱们不就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吗?”
刘雪桥听到众人议论,冷声道:
“怕什么?他秋闱考了最后一名,就算陛下恩准他参加春闱,他能考得过咱们?!”
徐青书附和道:
“刘公子说得对,春闱的考试科目与秋闱相同,考题更是比秋闱还要难,他秋闱都倒数第一,春闱定也是惨不忍睹!”
考生们闻言,纷纷点头,道:
“是!刘公子和徐公子所言极是!”
“二位公子说得没错,苏秦只会作诗,其他科目,没什么大作为!”
“对!陛下是看他上了战场,为国建功,这才恩准的!”
“……”
苏秦听到议论声,根本没在意。
他扫视一圈,看到陪在苏长风身旁的苏旺祖,迈步走了过去。
施礼道:
“二叔!”
苏旺祖欣慰颔首,道:
“咱们苏家能有你们兄弟二人,真是光宗耀祖啊……”
苏长风道:
“爹,你放心,孩儿定给你拿个三甲回来!”
苏旺祖点点头,道:
“好!吾儿有志气!”
苏长风对苏秦挑衅地挑了挑眉毛,道:
“你这次,可别拿个倒数第一,让我苏家蒙羞!”
苏秦白了他一眼,道:
“顾好自己吧!”
“苏兄!”
这时,
一声呼喊传来。
巡音看去,是萧景先。
苏秦对苏旺祖道:
“二叔,我先过去了!”
“好!去吧!”
苏秦带着众女来到萧景先面前,对其身旁的李怀柔施礼,道:
“见过李小姐!”
“爵爷不必多礼!”李怀柔。
萧景先笑道:
“怎么样,紧张吗?”
苏秦淡定道:
“还好。”
“春闱才子云集,题目更是比秋闱难上许多,你平时事情多,想来也没好好温习吧?”萧景先道。
苏秦点点头,道:
“就前三天看了看。”
萧景先道:
“别紧张,你又不走文官一途,就当是来这散心吧。”
“来春闱散心?呵,好生狂妄的口气!”
这时,
刘雪桥和徐青书这两个异父异母的兄弟走了过来。
其二人身后,还跟着苏长风。
苏秦巡音看去,一脸无奈。
以前还会恼火,现在纯属是无可奈何了。
苏秦真是觉得,自己犯不上跟他们三个生气……
徐青书看着安澜之和宋诗诗,眼珠冒着绿光,施礼道:
“安郡主!公主殿下!”
安澜之眉头微蹙,连忙侧身,躲过这一礼,连话都懒得和他说。
宋诗诗厌恶地别过脸,道:
“你莫要再这么叫我,好生恶心啊!”
徐青书嘴角抽搐,尴尬在原地。
刘雪桥将徐青书拉起来,道:
“和她们客气作甚,什么人交什么样的朋友,她们早就和苏秦学坏了,还是离远些好!”
宋诗诗掐着腰,嗔道:
“你们三个,还好意思说苏哥哥是坏人?你们什么样子,京城谁人不知?!”
刘雪桥勃然大怒,刚要破口大骂。
却听苏秦冷声道:
“刘雪桥,你还想去京兆府大牢喝茶?!”
一句话,
直戳在刘雪桥的肺管子上。
徐青书连忙安抚,道:
“刘公子,莫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刘雪桥冷哼一声,道:
“苏秦,本公子听说你惹恼了满朝文官?不急,你的死期,快到了!”
安澜之闻言,一步踏出,站在苏秦身侧,道:
“怎么?听刘公子这话的意思,在武国惹了文官,就要死?!
这朝堂,是听你父亲左相大人的,还是听陛下的?”
刘雪桥怒火中烧。
徐青书赶紧打圆场,道:
“当然是陛下的!郡主慎言啊!”
安澜之清冷声音回荡开来,说道:
“中秋诗会上的话,仍然作数,本郡主今日再次重提一遍,你们听好了!
苏秦,我燕王府护着,谁想动他,先过本郡主这一关!”
刘雪桥怒极反笑,道:
“苏秦,你还真是燕王府的好赘婿啊!一个男人,却让女人替你出头!”
苏秦笑着耸了耸肩,道:
“没办法,我没有做大官的爹,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连参加春闱,都要得陛下恩典,不像您刘公子……”
说到这,
苏秦故作恍然大悟,道:
“哎呦,忘了,刘公子没有功名了,没法参加春闱!
啧,那您来这做什么?”
被苏秦揭开伤疤,
刘雪桥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他露胳膊卷袖子,就要跟苏秦大战三百回合。
可刚要冲上去,就被徐青书和苏长风拦住了。
“刘公子,息怒!冷静!”徐青书想起了在京兆府被暴打的事。
“刘公子!莫要动怒,给我个面子,别跟这废物一般见识!”苏长风道。
刘雪桥喘着粗气,心脏跳得飞快。
苏长风指着苏秦,喝道:
“你还要给我苏家树敌吗?以后你能不能求得众文臣的原谅,还要靠刘公子和左相大人美言!”
苏秦无语,白了他一眼。
苏长风道:
“还不快给刘公子道歉!”
苏秦忍住骂苏长风‘煞笔’的冲动,对萧景先道:
“咱们走吧,离他们远点,我脑壳疼。”
萧景先揉了揉太阳穴,道:
“我也是,这三人练了巫术吧?看见他们我就头疼。”
二人相视一笑,
带着众女,向另一边走去。
刘雪桥被气得浑身颤抖,若不是苏长风和徐青书扶着,都要躺在地上抽搐了。
苏长风不停地拍着刘雪桥的后背,为他顺气,道:
“刘公子,别生气!别生气!身体重要!身体重要!”
就在众考生围观、看热闹的时候。
贡院大门,被缓缓打开。
礼部侍郎与侍卫们,走了出来。
只听他高声呼道:
“春闱开始!众考生入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