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苏秦被焦急的声音叫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
便听小铃铛喊着:“少爷!少爷!不好啦!学堂出事了!”
苏秦惊坐而起,瞬间清醒。
“学堂里怎么了?!”
小铃铛道:
“孩子们吃过早饭后,不知怎么了,都在上吐下泻的!”
苏秦翻身下床,顾不上穿衣,趿拉着鞋向外跑。
小铃铛抓着衣物紧跟着跑出去。
刚跑出男爵府。
苏秦抓过小铃铛手里的衣物,道:
“派人去请许老神医,快去!”
小铃铛点头应是。
这时,安澜之和宋诗诗也闻讯赶来。
众人乘车,赶往兴武堂。
……
苏秦刚下马车。
门房老头便迎了上来,道:
“爵爷,您快看看吧,孩子们都泻得虚脱无力了!”
苏秦一边向里面走,一边问道:
“昨天我离开之后,有谁来过?!”
老头道:
“苏老爷和长风少爷!”
话音刚落。
苏秦眼中顿时迸发出杀意,该死的苏长风!竟敢利用二叔,谋害学子们!
老头道:
“爵爷,孩子们是吃了早饭后开始上吐下泻的,肯定是饭菜或者水有问题!”
宋诗诗紧张问道:
“爷爷呢?”
老头道:
“宋小姐放心,宋先生一直都是等着孩子们吃饱后,再吃饭的。
所以,先生今天根本没来得及吃饭、喝水,从第一个孩子开始腹泻到现在,先生一直忙着照顾!”
宋诗诗长舒一口气。
苏秦也跟着暗自松了口气,问道:
“就近去请郎中了吗?”
“请来了,但开了几副药后,就离开了!”
“去把学堂里的所有吃食换掉,再封住水井!”
“是,爵爷!”
苏秦等人来到后院。
推开门。
便见学子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痛苦低吟。
宋孝廉则带着杜鸿雁、吴晨露与狄慎行,正照顾孩子们。
宋诗诗奔跑着扑到宋孝廉怀里,道:
“吓死诗诗了,爷爷!”
宋孝廉怜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道:
“没事,爷爷没事!”
苏秦看着痛苦的孩子们,眼中怒火滔天,气得身子颤抖。
宋孝廉放开宋诗诗,来到苏秦面前,道:
“都怪老夫,没有照看好他们……”
苏秦摇摇头,道:
“先生莫要这么说,这根本不怪您。”
宋孝廉道:
“孩子们吃下药汤后,上吐下泻倒是止住了,但肚子仍是疼痛难忍。”
‘吱呀——’
这时,房门又被推开。
苏旺祖慌张地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手提药箱的郎中。
“快!快给孩子们看看!”
郎中不敢怠慢,提着药箱去号脉。
苏旺祖来到苏秦,悔恨道:
“秦儿,都怪二叔被蒙了心啊!
昨夜长风让二叔来为他向宋先生求情,今日就发生了这档子事,听门房说,除了我们父子二人,并无其他人来过。
不用想了,肯定是长风所为!肯定是与刘雪桥和徐青书他们一起想出的主意,让咱们兴武堂,没办法去国子监挑战!”
苏秦握住苏旺祖的手,摇头道:
“二叔,没有抓到现行,没有证据,就不能下定论,眼下,还是先要治好孩子们。”
苏旺祖唉声叹气,悔恨不已。
虽然没有证据,也没抓到现行。
但,大家都知道,就是苏长风做的……
苏秦这么说,只是不想让二叔难堪。
毕竟二叔以后还要在兴武堂教课。
若是一口咬定的话。
让苏旺祖如何有颜面再在这里留下去。
孩子们,又如何能相信苏旺祖。
这时,
杜鸿雁、吴晨露和狄慎行来到苏秦面前。
三人对其深施一礼。
杜鸿雁道:
“先生,我和晨露、慎行安然无恙,就让我们,随先生一起挑战国子监吧!”
吴晨露点头,道:
“先生,若不去挑战,咱们兴武堂就要被裁撤了。”
狄慎行道:
“先生,相信我们,肯定能打败国子监的学子!”
通过与寒门子弟们的同吃同住,杜鸿雁与吴晨露已经彻底融入进兴武堂了。
宋孝廉道:
“秦儿,快去吧,这里有老夫和苏家主看着,不会再有事了!”
安澜之道:
“苏秦,你放心去,我回王府带人来看住学堂!”
苏秦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道:
“好,许老神医即刻就到,我带着他们去去就回!”
“好!”
众人点头答应。
苏秦不再迟疑,四人离开,赶赴国子监。
……
国子监门前,早已站满了人。
今日,是半年前就约定好的,挑战之日!
学子们吃过早饭后,就一直在门口等着。
可是迟迟也没见苏秦他们的身影。
学子们很疑惑,心里更是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这时,人群中,响起徐青书的声音。
只听他说道:
“苏秦,不会不敢来了吧?莫不是被刘公子吓跑了?”
话音刚落。
便听有人质疑道:
“被谁吓跑了?刘公子?别在这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徐青书瞥了说话那人一眼,道:
“呵,昨天刘公子向兴武堂下了战书,今日他们就不敢来了。
难道不是被我们刘公子吓跑了?”
人群中,
有被徐青书收买的学子附和道:
“昨日我真看到刘公子带着战书去兴武堂了,保不齐,苏秦真是被吓退了呢。”
“是,是,我也看到了。”
“你们忘了?秋闱考场上,刘公子、徐公子和苏公子可是得了亚元,而苏秦却是倒数第一,如此看来,他们三人当然远胜苏秦!”
“呵,这苏秦,肯定是被刘公子的威名吓退了!咱们别在这等着了!”
“……”
在这几个人撺掇下,有一部分学子倒是真的相信了。
而质疑声,仍未停下,冷笑道:
“真是打肿脸充胖子,人家苏秦是榜眼,你们是什么?唯一夺得三甲的苏公子,只是探花。
而徐公子,更是连三甲都没进去。
刘公子更不用说,连春闱都没参加。
还说被你们吓退了,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话音刚落,
顿时哄堂大笑。
刘雪桥气得双目猩红。
苏长风后槽牙吱吱作响。
徐青书道:
“你们既然不信,咱们就等着看!我敢肯定,今日苏秦不敢来!因为他怕输给我们!”
国子监祭酒‘胡文昭’也在,
老头看向刘雪桥三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若不是刘知禄施压,他是真不想收这三人入国子监来败坏名声。
王宝昌道:
“祭酒大人,他们三个,真是为国子监争光啊!”
胡文昭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只听徐青书道:
“哎呀,散了吧!散了吧!等了这么久,连兴武堂那些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他们啊,根本不敢来了!”
“哗啦!”
刘雪桥打开折扇,表情傲慢地挑了挑下颌,轻哼一声道:
“手下败将而已!”
这时,
只听有人呼道:
“你们快看!山下有人走上来了!”
话音刚落,
霎时间,所有国子监学子们的目光,都聚焦过去。
只见苏秦带着杜鸿雁、吴晨露和狄慎行,缓步走了上来。
刘雪桥三人相互对视一眼。
徐青书和刘雪桥的眼神中,带着询问。
苏长风道:
“这三名学生怕是从昨夜到现在,一直没喝水、没吃饭!”
刘雪桥冷声道:
“这点事都办不好!废物!”
徐青书连忙打圆场,道:
“刘公子消消气,算上苏秦,一共就只有四个人罢了!”
苏长风面色阴沉,因为被刘雪桥怒斥,心中对苏秦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在众人的目光下。
苏秦带着三名爱徒,缓缓走上国子监的山门前。
四人昂首挺胸,傲然而立于天地。
苏秦道:
“兴武堂如约来此!
尔等,可敢应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