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锦绣城后,
苏秦的部众昼夜未歇,一路疾行。
何故纵马来到苏秦身旁,指着前方的山,道:
“将军,前方那山头,便是望京山,绕过此山再行两日,就到上京城了!”
苏秦目光注视着望京山,心头思量:
离开锦绣城三天了,南梁军一直在后面追,也一直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但复夏会的人,却仍未见到。
这让他心里很疑惑。
难道,陈秀秀真的会善罢甘休?放过这次能将他杀死于梁地的好机会?
可绕过望京山,便是一路坦途,即便复夏会想出手,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现在苏秦有强烈预感。
这座望京山,怕是没那么好过啊!
苏秦转头对杜成说道:
“杜成,带几个人先一步绕山,密切观察这座山里的动向,记得动作轻些,隐秘些,如有异常,即刻回报!”
“是!将军!”
杜成唤来几名好手子,先一步离开。
吴勤问道:
“将军觉得,这望京山里恐有南梁伏兵?”
苏秦微微点头。
吴勤道:
“那咱们要不要改道而行?”
苏秦道:
“先要看看那山里的是谁!”
吴勤一头雾水,道:
“山里的是谁?除了梁军,还能有其他人?”
他还以为,苏秦是怕吴桂在此设了伏兵。
何故接话道:
“吴将军,上京城里总共才一万五千人,吴元帅带走一万,已经全在后面了!
上京城是不可能再分出兵马埋伏望京山的,不然京畿守备力量不足,梁帝睡不踏实!”
韩王爷笑了一下,道:
“你这小将军,倒是了解陛下的脾气秉性!”
何故道:
“梁帝若不是这般谨小慎微,胆小如鼠之人,就不会给我们在梁国驰骋的机会了!”
韩王爷定睛看着何故,道:
“梁国弄丢了你,也算是个损失了!”
吴勤闻言,脑袋更是迷糊了,自语问道:
“不是梁军,能是谁?”
……
望京山脚下。
近两千名复夏会的人,骑着马,焦急的等待着。
在苏秦离开锦绣城的那一刻。
陈秀秀就火速着急人马,终于抢在了苏秦前头,隐藏进望京山。
跟随陈秀秀一起张望的中年人,担忧道;
“小姐,武国军队后面还跟着三万南梁兵,咱们不会被一起包了饺子吧?”
“郭叔叔,现在咱们可是梁国子民,他们感激咱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杀了咱们呢。”陈秀秀道。
郭奉仍是没有安定下来,道:
“可咱们以什么名义和梁兵交涉?咱们可不是朝廷的兵马,若是被当做土匪、义军……”
陈秀秀笑了一下,道:
“郭叔叔,你就放心吧,跟在燕军后面的可是当朝兵马大元帅,他招安咱们还来不及呢,为何要杀咱们?
您还不知道梁国现在的处境?那些将军撒了欢似的想要秘密培植自己的部从,不就是为了有一天那帮酸儒想要杀他们的时候,能有个保命符吗?”
郭奉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毕竟陈秀秀可是总舵主的亲女儿,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
走上这条不归路,想离开是不可能了。
要么活着兴复大夏,要么横尸刀下,做个孤魂野鬼。
“轰隆隆!”
“轰隆隆!”
远处,阵阵马蹄声终于钻入耳畔。
陈秀秀听闻,眼中闪烁精光,赶忙道:
“郭叔叔,快些下令吧,燕军过来了,咱们将其挡住,与梁军共同将其合围!”
郭奉点点头,道:
“兄弟们!准备冲锋!”
……
而当复夏会的人全部准备好的时候。
杜成几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调转马头向苏秦奔去。
片刻后,
杜成来到苏秦身旁,道:
“将军,如您所想,那望京山里,有近两千兵马埋伏!”
吴勤刚才的疑惑仍在心头环绕着,赶忙问道:
“可是梁军?”
杜成摇摇头,道:
“未着军服,看不出是谁。”
苏秦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笑容,没穿军服,那便是复夏会的人了。
转头对众人道:
“传令下去,向前诱出伏兵后,即刻调转马头,先向回奔驰十里!再调转方向,自南奔袭!”
杜成和吴勤疑惑不解,但军令如山,皆施礼道:
“是!将军!”
何故也是一头雾水。
唯有韩王,窥探到了苏秦的意图。
在三名将军向后传令,准备时。
韩王纵马来到苏秦身旁,问道:
“那山里的,是复夏会的人?”
苏秦调侃道:
“王爷不出锦绣城,便知天下事!梁帝的担心,不无道理啊!”
韩王爷笑道:
“你也不差,小小年纪竟然能惹得复夏会如此兴师动众!”
苏秦道:
“在武国时的一些恩怨罢了!”
韩王爷道:
“你想借刀杀人?”
苏秦毫不避讳,点点头,道:
“后面那三万梁兵的主将,可不是吴元帅,而是蓝云。
王爷觉得,蓝云会认为这些复夏会的人,是帮手,还是帮凶?”
韩王笑道:
“那还用说,蓝云那脑子,只会认为他们是帮凶!”
苏秦道:
“如此,最好!”
韩王道:
“想不到,有一天,梁国的王爷和兵马大元帅,竟然会和敌国的将军合作,这若是让本王那皇兄知道了,还不气死?”
苏秦道:
“如此不更是省了王爷的力气?”
韩王笑了笑,没有说话。
“轰隆隆!”
“轰隆隆!”
在二人交谈之际。
那望京山中,
复夏会的两千人,纵马冲了出来。
他们各个怒目圆瞪,纷纷举刀,嘴里喊着:
“替天行道!诛杀贼子!”
而就在两军即将相撞的时候。
在苏秦的命令下,
燕军一齐调转马头,
向紧跟着他们的三万南梁兵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