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坐到一州之主的位置上。
苏秦觉得自己真是一分钟掰成两瓣来用。
想闲下来看看书,都成了一种奢望。
唉……
想到这,苏秦不禁叹了口气。
陆红昭喝了口酒,递给苏秦,道:
“天气冷,暖暖身子。”
苏秦接过,喝了一小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全身滋生出暖意,道:
“等鸦片这事办完了,真该好好歇歇了,然后帮萧景先准备一场婚礼。”
“你自己的呢?”陆红昭问道。
苏秦将酒葫芦递回去,道:
“我自己的再等等吧,等和澜之把婚约解除之后再说。”
陆红昭道;
“你是拗不过陛下、燕王和苏伯父的。”
苏秦无奈,没有说话。
陆红昭突然伸出手,扬了扬。
苏秦被吸引住视线,看了过去,见她手腕上多了一个玉镯,问道:
“什么时候买的?很好看。”
陆红昭微微摇头,道:
“不是买的,是别人送的。”
苏秦愣了一下,伸手按住刀柄,道:
“谁送的?他能抗住本侯的一刀吗?”
陆红昭甜甜笑了一下,道:
“能,是苏伯父送的。”
“二叔?!”苏秦眼中满是不解。
陆红昭笑道:
“对,苏伯父告诉我,这是你们苏家的传家宝。”
苏秦忍不住扶额,这才想起,昨日归来时,小铃她们手腕上,也有这个镯子,道:
“二叔还真是煞费苦心,我们苏家也真是家大业大,竟然有这么多传家宝。”
陆红昭打趣道:
“可不,保不齐苏伯父的盒子里还备下许多,等着你再找几位呢。”
“……”苏秦无语,下意识地加快了马速,灰溜溜向青州而去。
……
苏秦一行人刚刚踏入青州,消息也随之传到姬玉蝉耳朵里了。
暖房里。
姬玉蝉面色带着疑惑,道:
“刚回琅州就来孤的青州,这苏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陛下和太子派他来看一眼青州的情况?”
陈秀秀亦是百思不得其解,道:
“你们青州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姬玉蝉摇摇头,道:
“很安分,孤觉得,应该不是陛下和太子授意,毕竟武国经过北方战事之后,已变得疲乏,不是一个能内耗的好时机。
所以,苏秦是不会来找茬的。”
陈秀秀道:
“你们武国这位琅琊侯,脑袋里的鬼主意太多,一般人还真是对付不了……”
姬玉蝉笑了一下,点点头,道:
“是啊,孤也是后来警醒。
从一开始,他就没将武国年轻一辈,不,是整个中原的年轻一辈放在眼里。
你瞧瞧与他争斗的都是些什么人。
不是一国丞相,便是一国之主,要么就是草原上的霸主,山越里的王。
呵,咱们之前还自不量力,以为可以和他掰手腕。
呵,还是再蛰伏几年吧。”
陈秀秀道:
“不急,总会赶上的。”
话音刚落。
门外传来敲门轻响。
“殿下!琅州琅琊侯,门外求见。”
姬玉蝉闻言,道:
“走吧,咱们去见见琅琊侯!”
“我就不去了。”
姬玉蝉点点头,对门外道:
“请去前堂!”
“是!殿下!”
随即离开暖房。
辗转来到前堂。
苏秦、陆红昭等人,已坐在侧位。
姬玉蝉步入前堂。
众人起身,呼一声:
“见过殿下!”
姬玉蝉坐到首位,压了压手,道:
“诸位请坐!”
然后,
对苏秦轻声问道:
“琅琊侯为国效力这么久,该在琅州好好歇息一番的。
突然来青州,是有什么急事?
需要孤帮什么?尽管说。”
苏秦施礼道:
“多谢殿下关怀了,臣来此,确实有事,琅州那边有三颗大毒瘤还没有拔除,臣也是寝食难安。
在琅州虽毫无线索,但在青州却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姬玉蝉愣了一下,心中暗道:
他真是来找茬的?!
但看见苏秦的表情淡定,姬玉蝉有打消了心里的念头,问道:
“详细说说。”
苏秦颔首,将关于胖小和他表舅的事说了一遍。
姬玉蝉听了,心渐渐放了下来。
只要不是来找茬的就好。
他道:
“需要孤帮你做什么?”
苏秦道:
“百姓名册。”
姬玉蝉道:
“可以,孤这就派人去给你取来!”
说罢,
姬玉蝉唤道:
“来人啊!”
管家小跑着进来。
姬玉蝉道:
“去府衙,将百姓名册取来,另外,去请青州知府,和青琅巡抚高大人。”
“是!殿下!”
……
在齐王府用过午膳后。
青州知府郭友昌和高文相就来到了齐王府。
此时,
苏秦正带着人,在前堂仔细端看着百姓名册。
高文相迈步走入,对姬玉蝉施礼,然后对苏秦问道:
“怎么样?”
苏秦道:
“只是把一些名字记下来,明天要用。”
高文相道:
“琅州那边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苏秦挠挠头,道:
“连我都是回到琅州才知道的,其实,萧景先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三颗顽固一直找不到,倒是影响不了青琅两州的稳定。”
高文相点点头,坐到苏秦身旁。
郭友昌一直在一旁站着,
自从上次何故带人撞碎孔家的船后。
郭友昌对琅琊侯府充满了恐惧。
待到几近黄昏时分。
刘三拿着一张纸,来到苏秦身旁,道:
“侯爷,都摘出来了。”
苏秦颔首,放下手中名册,看向郭友昌,突然问道:
“许来钱的三房夫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郭友昌突然蒙住了,看向姬玉蝉和高文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姬玉蝉眉头紧锁,道:
“不得有半点欺瞒!”
高文相厉声道:
“说!”
郭友昌哆哆嗦嗦道:
“是许多年前的老案子了,许来钱听信一个老道士的哄骗,要用处子血炼制丹丸,说是能保他生儿子。
但他家的大夫人不同意,许来钱就把他大夫人杀了。
后来去了两房,也都因取血而死。”
苏秦冷声问道:
“那老道士呢?”
郭友昌道:
“不,不知去向。”
苏秦问道:
“许来钱,到底死没死?!”
“死……死了吧?”郭友昌心里也没底了。
高文相喝道:
“可见到尸首了?!”
郭友昌身子一哆嗦,缩了缩脖子,道:
“大人,这事下官也不可能深究啊,只是见到他那外甥过来给他办丧事了。”
苏秦沉了口气,站起身,道:
“简爷,帮我们易容,去看看许来钱周围的街坊四邻!”
“好!”简流云道。
苏秦看向姬玉蝉和高文相,道:
“殿下,高大人,除了我们以外,青州切莫不能有任何动作。
这些人眼睛尖,不能打草惊蛇了。”
“好。”高文相道。
姬玉蝉颔首,道:
“放心,取名册时找了个由头掩盖了。”
苏秦点头,道:
“等我们的信,另外,接下来几天,四方城门只进不出吧!”
姬玉蝉道:
“好!”
苏秦颔首,带着众人离去。
易容之后,
赶往许来钱的老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