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让苏秦站起来后,胳膊肘住在龙案上,双手交叉放在眉间,眉头微皱。
姬玉峰低着头,思绪万千。
苏秦道:
“陛下,瞒不住了,我们到了京城后,琅州那边就传信过来了。
各方势力,都汇入琅州了。”
武帝道:
“取,是要取出来的,但,不可以调动任何军队。”
苏秦反问道:
“陛下,在传国玉玺这件事上,咱们不出兵,其他国家会按照咱们的底线行事吗?”
传国玉玺的诱惑,简直太大了。
武帝唤道:
“峰儿!”
“父皇!儿臣在!”
武帝道:
“起草调令,分发至各个军阵,各方大军前压边境,任何外国官员、将士,胆敢有一人踏入武国境内,将视为挑起中原国战!
武国,必须进攻!迟疑者,主帅、主将、副将皆斩!”
“是!父皇!”
武帝看向苏秦,道:
“苏爱卿!”
“臣,在!”
武帝道:
“拿到传国玉玺,当着各方势力的面,毁了它!”
最后三个字。
是从武帝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他下了很大的决心,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
苏秦猛地抬起头。
武帝的话,让他也很意外。
谁,八壹中文網
能抗住‘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
试问,哪一位君主可以?
苏秦伏身叩拜,高呼一声:
“陛下!圣明!”
武帝长舒一口气,摆摆手,道:
“快去吧,切记,不可调动你狼牙军来参与这件事!”
“是!陛下!”
苏秦站起身,施礼告退。
武帝目送着他的背影,长舒一口气,然后,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姬玉峰赶忙跑到武帝身旁,帮他拍打着后背,并倒了一碗水。
武帝轻轻将姬玉峰推开,道:
“只要人民安定,百姓爱戴,即便史书上说我姬家是谋逆也无妨。
莫要让这些俗物,迷了眼,忘了初衷!”
姬玉峰伏身叩拜,呼道: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咳咳咳——”
武帝用手帕捂着嘴,剧烈的咳嗽着。
他不敢将手帕拿到面前。
他不愿看到手帕上的血沫子。
武帝将手帕直接捏成团,塞进怀里,道:
“退下吧,朕,乏了。”
“是!陛下!”
姬玉峰施礼告退,悄然退出大殿……
……
接下来的几天内。
镇南军、平西军、镇东军、狼牙军以及齐王军,相继接到调令。
没有迟疑,
各方军阵战线前压,于边境线驻扎。
紧接着,
这边的兵马调动影响到了其他国家的布防局势。
南梁压向自家的北边境。
北梁停止与武国在天鹿城的贸易,亦是派兵北进。
晋国如此。
魏国,出兵入晋,入南梁,入十万大山,随时准备着。
同时,
各个国家的‘江湖势力’,一同进入武国。
原本在琅州等待消息的先头部队。
在得知苏秦入燕州后。
各路人马,也随之悄然入燕。
自离开皇宫后的第十天,
苏秦已来到了奉武城外。
五人坐在茶摊上。
待简流云试了毒后,
苏秦端起茶碗,大口喝了起来。
连续的赶路,让他有些疲惫了。
这时,
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道士来到桌旁。
自顾自坐在了苏秦对面。
苏秦抬头瞥了一眼,问道:
“季白尾,这么危险的活,您老还亲自来?”
季白尾端起茶壶,为自己和熊墨倒了一杯,道:
“老衲不来,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啊,毕竟有官职的人入武,可就挑起中原大战了。”
苏秦道:
“本侯还以为魏帝会直接出兵呢。”
季白尾笑了一声,道:
“怎么会,各国的实力,相互之间都有一个了解。
现在还不是开国战的时候,若是现在打起来,只会两败俱伤。
最后,被外人捡漏。”
“外人?谁是外人?”苏秦问道。
这时,
又一道身影坐在了桌子边。
让本就不大的桌子,更显拥挤了。
陈钊列为自己斟满了茶碗,道:
“大师口中的外人,应该是我吧?”
季白尾笑而不语。
陈钊列道:
“四个家仆,谋害了主人,最后却说主人是外人,呵,可笑,可笑啊!”
苏秦转过头,看向陈钊列,道:
“呦,陈总舵主,好久不见啊!”
陈钊列点点头,道:
“是好久不见了,承蒙侯爷饶我一命,不然,就死在那牢里了。”
苏秦抬起头,看向陈钊列身后站着的陈青和陈秀秀。
问道:
“你俩,谁也没成功?”
陈青和陈秀秀的脸,憋成猪肝色。
苏秦道:
“什么后浪推前浪,这也不行啊,陈总舵主,你这闺女和儿子,还是没操练出来啊!”
陈钊列干笑两声,道:
“孩子们还小,阅历不足,我这做父亲的,舍不得死。”
苏秦饶有兴趣问道:
“家产都分配好了?”
陈青咬牙切齿道:
“苏秦!你够了!”
苏秦微微摇头,道:
“难怪你们大夏会覆灭,陈钊列,你看看人家魏帝的儿子,多沉稳。”
说着话,对熊墨挑了挑下颌。
陈钊列顺势看了过去,打量了熊墨一眼,道:
“看来真要惜命了,总是再多活几年,多生几个孩子。”
苏秦点点头,对陈钊列竖起大拇指,道:
“对,这个想法对。”
陈钊列沉了口气,放下茶碗,道:
“闲话少叙了,传国玉玺到底在哪?!”
苏秦对季白尾招了招手,道:
“老和尚,你过来。”
季白尾疑惑。
苏秦道:
“本侯和陈舵主不对付,本侯先告诉你!”
季白尾扯了扯嘴角,道:
“苏侯爷,这种小把戏,有失身份。”
苏秦道:
“这可是你不想听的啊,可别怪本侯没想告诉你!”
说罢,
苏秦站起身,道:
“咱们走,回家歇歇,等养足了精神,再找玉玺不迟。”
说罢,便要带人离去。
陈青上前一步,拦住了苏秦的去路,道:
“想走?!你走得了吗?”
苏秦转头看了一眼陈钊列,问道:
“陈钊列,本侯是不是看起来很好欺负?”
不等陈钊列回话。
苏秦身旁的何故猛然窜出,伸手按在陈青的面门,用蛮力直接将其推倒在地,按在地上!
何故虽然不是狼牙军几位总兵中最能征善战的。
但别忘了,他是个军人。
手上是有功夫的!
“锵!”
野战刀从靴中抽出,插在陈青的脑袋边上。
何故抬起头,看着苏秦,等待命令。
苏秦收回视线,迈步向前走,道:
“把耳朵割了。”
何故眼神狠辣,拔起长刀,一点点割下了陈青的耳朵。
陈青惨叫,大喊:
“爹!爹!爹!苏秦!你他娘的敢动我!”
“噗!”
“吧嗒!”
何故割下了陈青的耳朵,并,贴心的从简流云手中接过止血药,为他敷上。
然后,站起身,跟上苏秦的脚步。
陈青大喊:
“爹!你都看见了!苏秦先动的手,咱们可以调人杀他了!爹!调人啊!”
陈钊列勃然大怒:
“把耳朵捡起来!把耳朵捡起来!”
季白尾失望地摇摇头,他还以为复夏会能有多么厉害,原来是他高看了。
故而带着熊墨离开,跟随苏秦的脚步。
陈钊列叹了口气,道:
“秀秀,咱们跟上吧……”
陈秀秀瞥了一眼捡起耳朵,咬牙切齿的陈青,跟随陈钊列离开。
众人,
进入奉武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