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姬玉蝉的癫狂,姬玉峰选择了暂时隐忍。
武帝驾崩,国丧即将举行。
国内局势躁动的时候,他不会让躁动演化为内患,这会让其他国家有了可乘之机。
姬玉峰站起身,沉了口气,将负面情绪压在心底,保持冷静。
唤道:
“魏忠!”
“奴,在!”
“传唤礼部尚书何谦平,操办国丧事宜!
传唤左相刘知禄、右相杜玄,召集百官着丧服入皇宫,汇聚金銮殿。
传唤御林军统领‘肖瑶’,京城守备军总兵‘郭潇’,看守好皇宫以及京城四方城门!
传唤吴温,携先帝遗诏,随朕,上朝!”
魏忠伏身叩拜,呼道:
“奴,谨遵圣意!”
姬玉峰唤道:
“萧王爷。”
姬玉湖道:
“陛下,臣弟,在!”
“随何谦平一起,操办国丧。”姬玉峰道。
“是!陛下!”
姬玉峰瞥了一眼姬玉蝉,没有说话,迈步前行。
苏秦亦是起身,跟着离开乾清宫。
出了门,
姬玉峰突然感觉到身体有些脱力,恍惚间脚下好似踉跄了一下。
苏秦立刻伸手扶住,然后快速缩回手,道:
“国内交给你,国外交给我,你宣布了遗诏后,我立刻赶回琅州!”
姬玉峰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他颤声道:
“朕已将百官召集入殿,已派兵马把守皇城。
如若百官中有人胆敢唱反调,朕是杀……还是……”
苏秦咬牙道:
“杀!不能有半点顾忌!你但凡留下一个,他们就会认为你怕了,你不敢杀了!
所以,谁敢有半句不忠,血染金銮殿!”
姬玉峰点点头,他缓缓挺直了腰杆,昂起胸膛。
一步踏出,凌厉气势磅礴而出,向金銮殿走去。
苏秦对着姬玉峰的背影,施礼,呼道:
“臣,告退,陛下,万安!”
姬玉峰没有回头,道:
“朕安!退下吧!”
苏秦转过头,看向哭声一片的乾清宫,收拾好悲伤心情,向宫外走去……
……
姬玉峰回到东宫。
魏忠早已命人将丧服和遗诏送了过来。
吴温伺候着姬玉峰穿上丧服。
主仆二人,向金銮殿上走去。
缓步来到金銮殿。
文武百官穿着丧服,整齐地立于大殿之上。
姬玉峰先是站在了原本的太子之位。
由刘知禄和杜玄带头,伏身叩拜,呼道:
“臣等,叩见太子殿下!”
众百官跟着叩拜,齐呼道:
“臣等,叩见太子殿下!”
吴温站在高台上,展开遗诏,道:
“先帝遗诏!百官听旨!”
众臣:
“臣,听旨!”
吴温道:
“先帝遗诏,朕已知身如残烛,登天之时已在朝夕。
朕,舍不得武国,舍不得武国百姓,舍不得诸位爱卿。
朕,有太多事没有做好,有太多事没有做完。
中原各国对我武国虎视眈眈,异族蠢蠢欲动,国内局势亦不算稳固。
朕,愧对武国、百姓以及众爱卿。
朕,登天之后,帝位由太子姬玉峰继承。
众爱卿当鼎力扶持,助我武国,统一中原!
钦此!”
刘知禄和杜玄带头哭嚎道:
“陛下……陛下啊……”
顿时,
金銮殿上哭声震天。
哭了几声之后,
声音渐消,
姬玉峰双膝跪地,伏身叩拜,双手举高,呼道:
“儿臣,领旨!”
吴温将遗诏放在姬玉峰手上。
姬玉峰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上了高台。
然后,
在众臣的注视下,端坐在龙椅之上。
刚刚坐定,
还没享受百官朝拜。
便听一人喊道:
“自古有训,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
齐王身为嫡长子,于情于理于训,都该由齐王继承皇位。
皇家不能乱了祖训,若是皇家乱了祖训,民间百姓家该如何?臣子家中该如何?!”
说话的,
是武国老臣,翰林院大学士秦温庸!
姬玉峰斜靠在龙椅上,单手拄着龙椅把手,双眼微眯,轻声问道:
“秦大学士的意思是,遗诏不作数?”
秦温庸道:
“先帝书写遗诏时,未必清醒,同时,也无大臣在场。
依老臣所见,这份遗诏不算妥当!”
姬玉峰道:
“无大臣在场?秦大学士是想说,朕,篡改遗诏?”
秦温庸呼道:
“老臣以为,遗诏当再商议,新帝登基一事,也该再商议!”
此话一出。
文武百官中,有人点头议论,有人低头不语。
姬玉峰笑了一下,这笑里,藏着刀啊!
吴温会意,呼道:
“翰林院大学士,秦温庸,祸乱朝纲!来人啊!”
此言一出,
满堂皆惊。
但,刘知禄和杜玄却低着头,没说话。
秦温庸喝道:
“你敢!本官何时祸乱朝纲?!你凭什么拿我!你有什么资格拿我!”
姬玉峰面对秦温庸的咆哮,面色淡然。
“踏踏踏踏!”
御林军统领,肖瑶快步走上殿来。
见此,
有官员下跪求情:
“陛下!不可将秦大学士下狱啊!”
“陛下!三思啊!”
“陛下!不可啊!将秦大学士下狱,恐会招来非议啊!”
“……”
秦温庸听到有人支持他,更狂傲了,大手一挥,玩起忠臣大义之态,道:
“莫要为老夫求情,就让天下人看看,他姬玉峰是如何将先帝打下的江山败光!
就让天下人看看!他是如何昏庸无道!
老夫下狱又如何!来吧!将我押入大牢!”
刘知禄摇头不语。
杜玄叹了口气。
姬玉峰,眼神冷漠。
“锵!”
这时,
一声刀刃出鞘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顿时,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押入大牢要用刀吗?!
不是押入大牢!
是要当殿斩首!
“陛下!不可!”
“陛下!不能动刀!”
“陛下!三思!”
群臣呼喊。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秦温庸,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滔天悔意涌上心头。
可是,已为时已晚!
肖瑶扬起手中刀,喝道:
“祸乱朝纲!咆哮大殿!辱骂陛下!贼子!献上人头!以儆效尤!”
“陛下!老臣……”
“噗!”
秦温庸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
刀刃,便在他脖颈砍过!
“噗通!”
人头落地,秦温庸的尸体倒在群臣之间。
满堂寂静!
秦温庸的血,在人头被斩下时,喷溅而出,洒在周围人的身上和脸上。
看着地上的尸体。
所有人都惊得说出去话来。
鲜血流淌开来,流到其他臣子的脚边。
金銮殿上,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肖瑶收刀入鞘,单膝下跪,跪在秦温庸的鲜血上,道:
“陛下!臣,已命御林军把守皇城四方!必然不会让贼子趁虚而入!”
是贼子,还是群臣?
是趁虚而入,还是逃脱不出?
姬玉峰颔首,道:
“肖爱卿辛苦,退下吧!”
“是!陛下!”
姬玉峰目光扫过胆战心惊的群臣,轻声道:
“诸位爱卿,可还有何异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