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苏秦的命令之后。
孔成鹏也似脱了缰的野马,彻底放飞了自我。
他进入北方,开始着手争夺运输线的战斗!
这场争夺战,一打就是一个多月……
天空下起鹅毛大雪。
苏秦坐在庭院里,喝着热乎乎的奶茶。
他这杯冬天的第一杯奶茶,可是非常正宗的。
牛奶取自北荒牦牛奶。
茶取自北梁金瓜贡茶。
这时,
何故抱着一个大卷轴来到苏秦身旁,他嗅了嗅奶茶香气,道:
“侯爷,您手里这是什么?怎地如此香?”
苏秦指了指桌子上的壶,道:
“自己倒!”
何故嘿嘿一笑,将卷轴放在桌子上,自己倒了一杯,说道:
“侯爷,北面的事情闹大了,牵扯到军方的人了。”
苏秦面露疑惑,问道:
“军方的人?高良?”
何故点点头,道:
“是嘞,高良手底下的兵化妆成江湖人,和孔成鹏的漕帮打起来了。
死了不少。
现在安州和冀州的官府都不敢管了,卷宗已经上报至刑部了。”
苏秦问道:
“北面的运输线如何分配了?”
何故道:
“孔成鹏来信说,他的漕帮现在占六成,孔笙同占三成,高良的人占一成。”
苏秦想了想,点点头,道:
“行,差不多了。”
说罢,站起身来。
何故赶忙把桌子上收拾干净。
苏秦把卷轴展开,一幅武国地图映入眼帘。
他在卷轴上端详片刻,然后招了招手。
何故立刻递上毛笔。
苏秦接过,在武国地图上,划下了数十个圈……
忙活完地图时,已是过晌时分了。
苏秦抬头看了看天色,收起地图,乘车去往皇宫……
……
他入得皇宫,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御书房外。
吴温站在门口,见苏秦前来,深施一礼,却没有大声呼喊。
而是对苏秦使了个眼色。
苏秦看向御书房,侧耳倾听。
便听到杜玄的声音:
“陛下!触目惊心!触目惊心啊!那孔成鹏身为一介草民,竟敢仗着有琅琊侯撑腰,打杀朝廷命官!
这是何等的猖狂!何等的目无王法!”
苏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轻声问道:
“他们来多久了?”
吴温小声道:
“快半个时辰了,嚎了半天,说您是个祸害,已是尾大不掉,哭着喊着求陛下削藩呢。”
苏秦低声问道:
“陛下什么意思?”
吴温摇摇头,道:
“陛下什么都没说。”
苏秦沉了口气,道:
“劳烦吴公公,帮忙通报吧!”
吴温施了一礼,呼道:
“琅琊侯苏秦,觐见——”
话音刚落。
姬玉峰道:
“滚进来吧!”
苏秦对吴温颔首示意,然后迈步走入御书房内。
他施礼,呼道:
“臣,苏秦,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姬玉峰斜靠在椅子上,抬了抬眼皮,问道:
“都听到了?”
苏秦笑了笑,道:
“没听全,只听到杜大人说臣尾大不掉,纵容孔成鹏打杀朝廷命官了。”
姬玉峰问道:
“你有什么想说的?”
苏秦转头看向杜玄和刘知禄,道:
“孔成鹏打杀朝廷命官?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杜玄冷声道:
“苏侯爷,人证物证俱在,此事可容不得你狡辩!卷宗和罪证已经上报刑部,谁也抵赖不得!”
苏秦微微摇头,道:
“杜大人,我从未想过抵赖,我只是不相信,孔成鹏敢做这种事。
他明知道对方是朝廷命官,仍是执意打杀?”
杜玄沉默了。
姬玉峰道:
“说!”
杜玄施礼,表情憋屈地说道:
“孔成鹏打杀的,是装作江湖客的官兵!”
苏秦微微皱眉,道:
“这就不对了,官兵为何要扮做江湖客?
按照杜大人所说,孔成鹏还不是主动与这些人遇见的。
杜大人,我说得,对吗?”
杜玄点点头,道:
“禀报陛下,官兵们扮做江湖客,是为了不让孔成鹏的漕帮在北面一家独大!漕运生意,不能掌控在一家手中!”
苏秦施礼,道:
“陛下,咱们现在说得是孔成鹏打杀朝廷命官一事,与漕运生意无关!
孔成鹏是不知者无罪,而且那些官兵并非表明身份!”
杜玄喝道:
“如果他没有一家独大,冀州的官兵会藏于其中吗?!
他们是在为武国的商贾们着想!”
苏秦直起腰,道:
“杜大人,咱们再说打杀官兵的事,与他们为何参与其中无关!
他们既然扮做江湖客,那为何死后要以朝廷命官之罪强加于孔成鹏头上?!
如果他们直接亮明身份,孔成鹏会犯法吗?
他肯定是不敢的!
如果朝廷上所有官员都像冀州官兵这般钓鱼执法。
那岂不是要诬害了许多百姓?!”
杜玄哽住了喉。
苏秦继续道:
“冀州的官兵以江湖客的身份参与江湖争斗,即便出发点是好的,但做法也是错的。
这一点,杜大人是否认可?!”
杜玄没有说话。
姬玉峰道:
“既然双方都有错,便不再追究了。
但是正如杜爱卿所说,武国的漕运断然不能掌握在一家手中!”
杜玄伏身叩拜,呼喊道:
“陛下圣明!”
刘知禄看着争锋相对的二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苏秦瞥了一眼刘知禄,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杜玄。
他抬起头,上前两步,双手将地图高举过头顶,呼道:
“陛下!臣,有一计,可解武国漕运之难题!”
杜玄听到这话,呼道:
“陛下!苏秦是孔成鹏背后撑腰之人,也就是说,武国的漕运,实则是掌握在他的手中!
他的献策,定然是偏向于自己的!
琅琊侯年少成名,思维敏捷,走一步算三步!
谁也不能保证,今日的献策,不是为了日后他的壮大!
臣认为,此事,他该回避!
断然不能参与其中!”
苏秦仍保持着进献地图的动作。
这时,
姬玉峰转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刘知禄,问道:
“刘爱卿,从进入御书房开始,你就一言不发,是有什么心事?
你来说说看,朕,该不该听一听苏秦的献策?”
杜玄抬起头,看向刘知禄。
刘知禄居高临下地瞥了杜玄一眼,上前一步,施礼道:
“陛下,臣以为,不妨听一听!
苏侯爷固然聪明,但陛下不也是一代明君吗?!”
杜玄愣了一下,心道:
该死的刘知禄,竟然阵前倒戈!
不仅叛变了,还反坑了他一下!
姬玉峰笑道:
“好!苏爱卿,说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