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吾等听凭梁王号令。?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不得不说,虽然刚才诸位头领的样子很挫,但此刻众人一声,还是别有一番气势的。
“出……”王自用吐出两个字,当先一撩披风,摆了个颇为风骚的资式,离台而出,诸营头领,皆按辈份排队,跟随在其身后。
谁知走到半路,众人皆起,却还有二人端坐于靠椅之上,脑袋低斜,双目紧闭,脸上时不时露出一丝奇怪之色,有点像小贼得意时的嘴脸,两人正与周公论道,竟是对刚才的一幕充耳不闻。
前面说过,众人都乱作一团,唯有五人未动,一人是紫金梁王自用,一人是闯王高迎祥,一人则是闯将李鸿基,还有两个人,则是八大王张献忠,闯塌天刘国能。
“张献忠,刘国能。”紫金梁气得脸都紫了,几十岁的老爷子,胡子都飘了起来,看来确实是动了肝火了。
张刘二人睡得正香,忽然听到一道炸雷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两人弹跳而起。
抹了抹脸上的大眼泡,这才搞清楚现场情况,一看这么多双眼看着他们,就知道出事了,大条了,心中一阵虚,连话都说不清了,“梁……梁……”
“你们二人昨晚去干什么了。”两人王字还未叫出来,就被王自用给打断了。
“我……我……”两人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见王自用脸色不耐,刘国能脑袋一抽,突然说道:“我昨天晚上在偷看我老婆洗澡。”
而张献忠则是手指刘国能,紧随他的话道:“我昨天晚上在看他,偷看他老婆洗澡。”
“哦……”众人一听,面色古怪。
“你……”刘国能指着张献忠,脸色红成猪肝色。
“你们看了一晚上吗,没睡觉?”
王自用看着两个奇葩,哭笑不得。
“他老婆洗澡了一个晚上,他偷窥了一个晚上,我就看了一个晚上。”说到后面,张献忠声如蚊吶。
“哼……”王自用冷哼一声,他已经对着两人彻底无语了,实在不想再看到这两人。
他掀开帐蓬,大步走出帐去,其余三十六营头领也随他身后鱼贯而出,不过经过张刘两人面前时,都是出声调笑。
“好…………好,两位兄弟果然都是重口味的人哈。”众人都是一脸坏笑,对着两人顶了顶大拇指,一副你们俩懂得的样子。
张献忠和刘国能脸面丟尽,只得落在众人之后低着头出走帐去。
…………
前往潞安府的官道上,人声鼎沸,黑压压的一片,望不到边际,烟尘滚滚,无数的旌旗遮天蔽日,一队队骑兵往来奔弛,维持着混乱的秩序,督促步卒加快行动,一只只探马來回交替而行,将前方的情况一件件的汇报给中军,再将一道道指令传递给各军将领。
一路行来,视野之内尽是一片破败荒芜的景象,村无炊烟,野无狗吠,在前世上只能在书本上见到词语,在这一刻都真实的浮现在刘云书的眼前。
刘云书的脸色有些白,倒不是因为行军有多辛苦,而是出师之前,紫金梁命令将集结迟到的几个饥民营,尽皆斩,而后传示诸军,以这些人的鲜血祭旗出师,其中就有一个营头的人就是他孰悉的,昨天还活生生的人,今天却做了无头鬼。
那些饥民营大多以老弱居多,想起那一颗颗白苍苍,死不暝目的脑袋,刘云书就一阵难受,那些老人有什么错,不就是迟到了吗,他们又不是士兵。
他们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混乱的时代。
大军逶迤行走在宽阔的官道之上,就像一条杂色的巨蛇起伏爬行。官道两旁不时的可以看到一具具倒毙的尸体,大多数都已经腐烂臭,显然死了很久,一堆堆白色肉虫在尸体里翻滚不休,一条条野狗正在大快朵颐,疯狂撕咬着地上的美餐,见大队人马经过,都惊吓的跑到土包之后,谨慎的看着官道上的大军,红着眼,嘴里面出阵阵嘶吼,似乎在警告官道上的不之客。
看着眼前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有一句曾经在书本上看到过,但却从未记在心里的话,此刻疯狂的涌入刘云书的脑中。
宁为太平犬,不作乱世人。
…………
大军行到一个十字路口后停了下来,到这里,官道被分为三条,分别延向不同的方位,中间的官道通向潞安府治长治县,另外两条一条通向平顺,黎城方向,一条通向长子,屯留。
“咱们今天还是按照老规矩来,大军主力走主道进攻长治县城,其余诸军分为左右两路,左路进攻长子,屯留,右路进军平顺和黎城,打进城的有肉吃,没进城就只能饿肚子,总之一句话,想要舒舒服服的渡过今年这个寒冷的冬天,诸位可别藏着掖着了,得把平时用在女人肚皮上的那股猛劲使出来,别到时没法过日子,骂兄弟们不厚道。”临战之时,紫金梁王自用大说荤段子,惹得众人都是狂笑不止,一时之间笼罩在各人头顶上的那种沉闷难言的气氛,和长时间行军的疲惫之感刹那间烟消云散,众位头领心头都放松下来,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好,我宣布,本王带本部人马,以及闯王部,曹操部,阎正虎,刑红娘等诸部为中军进抵长治,薛仁贵(外号),扫地王,黑煞神,改世王,过天星等诸部为右路军,进逼平顺,黎城。上天龙,混世王,逼上路,三只手,鞋底光,一块云等部为左路军,进攻长子,屯留。”紫金梁此刻可谓是意气风,豪气干云,能指挥几十万大军攻城拔寨,几乎是登上了人生的最高峰。
“吾等愿尊梁王号令。”众将大声应和,声震梁宇。
“哈哈…………好,出。”王自用环顾诸将,又是好一阵狂笑,大手一挥,喝道。
“是…………”众人皆是行礼领命。
官道上的大军开始整营分兵,最终一分为三,就像一条大河在此地分流,然后滚滚向前,中间的河流最是宽大,农民军最能打,最精锐,兵马最多的几只部队都在中路军,可谓是将星云集。
此次农民军一共出兵近二十万,其中中路军就有八万多人,几乎占椐了农民军全军的一半。相比较而言,其余两路大军就可怜了许多,兵马虽然各有近六万人,但兵员素质实在不敢恭维,作战水平参差不齐,指挥将领的能力更是脑残,而其中左路军是三军中最惨的(听左路军诸营头领的外号就知道。),用一句话就可以完美的形容左路军目前的作战能力,只有更弱没有最弱,连马都沒几匹,清一水的步兵,再加上那些神一样的老大,什么脚底光,三只手,一片云,逼上路的,这只队伍算是彻底没戏了,而倒霉的张献忠同学和刘国能同学很不幸的就被分配到了这样一支部队里,但正因为有这两人的存在,才使得左路军有了一线生机,老天爷已经为他们准备好舞台,选好了配角,就等着他们一展自己的才能。
………………
此时的长治城内一片混乱,人们一听说农民已经进入潞安府境内,将要兵临长治的消息后,周围数里的百姓连忙收拾细软物件,疯狂的涌入县城之內,因为缺少有效的管理,大量的人流进入城池,把城门都给堵住了,想出的,出不去,想进的,进不来,街上到处都是拖家带口,满脸惶恐的百姓,一时之间,城内是人心惶惶,百姓纷纷出门抢购柴米油盐等生活必须品,再加之一些无良商家,乘机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大战争财,致使城内物价暴涨,秩序有出现崩溃的趋势。
潞安府知府李维兴李大人此刻正如丧考妣,呆坐在府衙内,大摆沉思状。
而府内的各部门官员,都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大人,反贼马上就要打过来了,是打是降,你得拿个主意啊。”同知张丰在一旁急道。
“现在城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再不行动,估计反贼未到,城池就破了。”通判林明辉也在催促道。
其余推官,主薄等官员也是在一旁纷纷应和。
李维兴的眼珠珠转了一转,恢复了一些神采,道:“打,怎么打,反贼有近二十万,我们才多少人,三千还是五千,而且这些兵员有多少被吃了空响,有多少能战之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叫我拿什么打。”
大家一想也对,山西年年大旱,再加上他们这些文武官员贪污**,兵响都好几年沒了,士兵大多逃亡,兵员缺失严重,剩下的要么是些兵油子,要么都是些老弱病残跑不动的,能战之兵估计也就只有那些武将家丁了。早知道,就少贪点了,现在到好,把自己的小命都给贪进去了。
“要不,咱们投降吧。”旁边的通判林明辉小声建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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