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点了点头，面容严肃的道：“方老，晚辈所言，绝无虚假！”
说罢，拿起了一块煤炭，放到了他的面前。
方老眉头紧锁，细细端详片刻，看向一旁青年：“天策，你感觉呢？”
青年男子没有回话，反倒瞟了一眼林云：“林兄，在下方天策，你的大名早已耳闻能详！”
林云黝黑的眼眸划过些许惊芒，方天策的名字他也听闻过，位列应天碑前三的存在。
而且，他还是方老的子嗣，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值得自己结交。
“方兄！”打了声招呼，鼻尖耸了耸，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令他略感诧异。
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对方，摇了摇头，不敢确定，方天策身为七尺男儿，不可能涂抹胭脂水粉。
只不过，这股味道很奇特，不同于女人体香，反倒有点像火药。
方天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抖了抖衣衫，开口解释道：“林兄，我这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平日就喜欢钻研火器，所以可能会有点味道！”
说罢，看向煤炭，询问一番：“既然此物可以烧火取暖，不知道可否加以验证下？”
林云很欣然的同意下来，几人一边聊天，一边等待结果。
没多久，火盆内的煤炭开始逐渐变红，一丝丝的火光也从中衍生而出，哪怕木材燃烧殆尽仍旧暖暖的。
看着眼前这一幕，方老尽显诧异道：“小友，你这煤炭，作价几何？”
林云微微皱眉，沉思片刻，伸出手掌：“方老，我打算初步定价三十文一斤！”
“三十文？”方老浑浊的眼眸闪烁出诸般疑虑之色：“你这煤炭既无烟燃烧时间也胜之木材，这么便宜的价格数量怕是不太多吧？”
提及此事，沉思了下：“您老无需担心，煤炭虽不是无穷无尽，却也够很多人使用很长一段时间！”
得到了肯定答复，不由得倒吸冷气，他很难想象倘若此物出世天下间将会有多少人免受极寒之苦。
嘴角吐了口浊气，缓缓起身，看向林云：“小友，老夫代表天下百姓向你道谢了！”
话落，认认真真的朝着他行了一礼。
方老如此，方天策自是不敢怠慢，连忙跟着起身向他行礼。
林云受宠若惊，苦笑的道：“方老，使不得，你这一礼可折煞晚辈了！”
方老摆了摆手，不在意道：“小友，如此利国利民的神器，你担得起老夫这一礼！”
片刻，推杯换盏之下，氛围活跃了些。
方天策兴许是不胜酒力，没喝几杯，脸色泛红，方老命人将其送到屋内。
随即，待到他离开之后，方才面容严肃道：“小友，你得罪了周家，今后怕是不好过，不知可有什么打算？”
林云嘴角泛起苦涩，叹了口气：“方老，实不相瞒，晚辈并没有想那么多！”
方老点了点头，斟上酒水，敲敲桌面，缓缓伸出两指。
“老夫有两个办法不知道小友可想听听？”
林云黝黑的眼眸异彩连连，他正愁不知道如何应对周家，能有人帮忙出谋划策再好不过。
“其一，无需藏拙，展现锋芒，竭尽全力的去争取你所能争取到的所有利益！”
“其二，广结好友，自成一派，哪怕你无心朝堂也要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圈子！”
方老饮了口酒，道出心中所想。
林云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他听懂了，这两个办法都很直截了当。
不过，第一个办法并非他所中意，他虽然有自信能够做大官，但官位越大危险也就越大。
反之，第二个办法倒是十分不错，但想要自成一派也并非那么容易。
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多谢方老指点！”
方老虚眯着眼，看着他的神态，似是懂了什么。
......
周家，宽敞的庭院内，周烈沏了杯茶。
桌面上，好酒好菜一应俱全，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没多久，管家缓缓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有一道人影：“少爷，萧公子到了！”
周烈点了点头，面带微笑的道：“萧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萧南天虚与委蛇，迎合着的坐了下，他的眼眸之中充满了好奇之色。
周烈突然叫他前来，也不知道究竟何事？
庭院内，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死寂的氛围使得萧南天有些不自在。
“周公子，若是无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说罢，缓缓起身便欲要离去。
周烈拍了下桌面，笑容凝固了一些：“萧兄，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呢？”
萧南天眉峰倒挂，忍不住的询问道：“周公子，恕我愚钝，若是有事可否明言？”
“可以！”周烈自顾自的斟了杯酒：“萧兄，我听闻你和林云有些过节？”
萧南天没有反驳，这件事只需要稍稍打听便可知晓。
而且，他也曾回去问过自己的父亲，林云还真是皇上亲封的中散大夫。
周烈抿了口酒水，声音略带嘶哑道：“你和林云有仇，我也和他有仇，所以你明白我叫你来的目的了吗？”
萧南天微微一愣，不确信的追问道：“周公子，您的意思，要对付他？”
“不！”周烈低吼了一声，攥着酒杯，轰然破碎：“我不是要对付他，我是要让他死在京城！”
萧南天惊了一跳，心有余悸的提醒：“周公子，他可是皇上亲封的中散大夫，若要杀了他只怕会惹得圣怒！”
“圣怒？”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字一句的回应：“萧兄，我周家想做什么就没有做不到的，杀了一个五品芝麻官皇上能怎样？”
萧南天没有说话，他清楚的知道周家有多强，就算是杀了林云也绝对不会受罚。
不过，周家没事可不代表他也能够没事。
周烈似是看出了他的担忧：“放心，有什么事我周烈给你担着！”
萧南天强颜欢笑的附和道：“此话，当真？”
“当然！”周烈甩了甩手，重新斟满酒杯，推到他的面前：“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这杯酒就当我敬你！”
萧南天不敢有疑，连忙接过了酒杯，痛快的畅饮下肚。
庭院内，一丝丝阴沉沉的笑声不断的响起。
......
清晨，天色尚早，林云便收拾好了一切。
今天，乃是他当差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