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县城,秦家。
上下忙成了一团,十几位妾室手忙脚乱,整个卧室之中也是乱成了一团麻。
城中有名的大夫全部请到了家里,只是秦大爷这巴拉舌头是保不住了。
好不容易止了血,算是把这条命给留了下来。
秦大爷眼神幽怨,看的周围的小妾都是毛骨悚然。
谁都没有见过秦大爷如此狼狈的样子,谁也没见过秦大爷如此愤怒的神情。
“谁这么大胆子,居然刚噶了咱们家老爷的舌头!”
“张都头,到底是谁做的,我要替老爷报仇!”
“伤害我家老爷,这就是跟我们姐妹作对,我们去跟他拼了!”
一帮女人叽叽喳喳的说着,听得秦大爷整个人脑袋都快炸了。
捡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茶杯四分五裂,这时这帮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女人才勉强闭上了嘴巴。
看着秦大爷的双眼,秦夫人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瞬间从书房之中取来了纸笔,放到了桌子上。
秦大爷忍着剧痛,歪七扭八的写了几行字。
秦夫人拿起来对着张都头说道:“快马通知任伯清将军,让他派兵马来,务必将那几人截杀在和县之中。即刻调动人马将台上打擂少年全家屠杀,一个不留。”
秦夫人咬牙切齿的说道,在和县之中,他们秦家便是天,从来没有人敢忤逆他们的意思,居然有人竟然敢如此大胆的对付秦大爷。
这样的人绝不能活在这个世上。
张都头本是县衙的都头,但在现在的和县,县衙基本上形同虚设。
能够对整个和县左右的不过是秦家和几个外部势力的代理人。
张都头也成了秦家护院总管。
张都头接到命令,双眼充满了蔑视,在和县之中对秦家出手,莫不是那些人都吃了熊心豹子胆。
那个少年小奎子,自己认识。
父母本是外乡人,十多年前来到和县,父亲早死,留下一对孤儿寡母。
这样的低贱坯子也敢对秦家不敬?
难不成还要翻了天!
张都头一拱手:“老爷夫人放心,我现在就派人去请援兵,至于那个小奎子,我知道他家在河东的一间草屋,我现在便去砍下他们母子二人的人头,取了心肝,拿回来给老爷下酒!”
此话一出,秦大爷原本疼到扭曲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兴奋。
张都头迅速走出宅院,瞬时间街道之上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十几名骑兵不顾闹事的喧闹纵马奔驰。
整个街道被冲撞的鸡飞狗跳,不少行人被直接撞飞。
街上的百姓只敢小声咒骂,恨不得这些官匪早日升天。
不过这些人却丝毫不顾及,只因他们是和县秦家,和县的天!
张都头来到河东,只见一名俊俏的妇人徐娘半老,脸色暗淡,正低着身子在院中拨弄着院子里的几颗青菜。
张都头下马,一脸的邪笑,一脚踹开那扇勉强称其为门的木柴栅栏。
看到一伙强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小奎子的娘亲也不有些手足无措。
扔下手中的农具,刚要跑进房间,却被张都头一把拽住了头发狠狠摔在了地上!
小奎子的娘亲拼命呼救,引来了不少的邻居。
不过这些邻居都是穷苦人,纵然平日里与这娘俩交情颇深,面对这些官匪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只是呆呆地看着院子,一脸的不忍。
这时,人群之中走出一名壮汉,此人平日里经常帮着小奎子母子二人做些农活。
其实也是打心底喜欢这个早年丧夫的女人,见有人如此欺凌自己心爱之人,直接拿起了锄头,推开众人,跑到了这帮官匪的面前。
“放,放开她!”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吗?”
张都头随手扔掉被撕破衣服的小奎子娘亲。
转头看来,眼神之中充满了狠厉。
也不说话,冷哼了一声,便提刀上前。
女子抱着胸口,见张都头来者不善,连忙提醒那个汉子。
“金泉,你别管,你不是这些畜生的对手,找到小奎子走,以后再也别回来!”
妇人只以为是夫君早年间的仇家前来寻仇,便一个劲的吆喝着男人离开。
即便如此,男人依旧是不肯离开。
等张都头提刀上来,男人一咬牙,拿起锄头便对着张都头的脑袋砸了下去。
农夫打武夫?
简直是个笑话。
张都头腰间的重刀拔出,一道寒芒闪过,从上而下。
将农夫活生生劈成了两半,内脏血液流了一地,不少人看到这个恶心的场景,当场就吐了。
围观的邻居见杀了人,瞬时间作鸟兽散。
“杀人了,杀人了,报官,报官!”
张都头眼神阴鸷,舔了舔刀口上的血,冷声笑道。
“官,老子就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