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愧是在战场江湖厮杀多年的剑客,即便已经知道眼前之人的手段狠辣,却也丝毫不惧。
三人自三个方向,按照以往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经验,三人相互配合,以犄角攻势再次冲向了眼前之人。
那人也不躲闪,反倒是健步如飞,身形如游龙,踩着脚下泥泞,在雨幕之中迅速穿梭,腰间一把长剑甩出。
竟然剑身陡然增长了一倍。
乃是一柄双层剑,剑柄之前,一柄剑身固定在上面,剩下的可以称之为一柄离剑。
可以脱离剑柄而出,剑招十分诡谲。
剑身飞出,低身而过,一道血花在雨幕之中炸开,离着自己最近的一名剑客胸口被直接洞穿。
血不沾锋,那人直接闷声倒下。
剑身发出一阵空灵之声,剑身回转,直接将另外两人中的其中一人的胳膊划开,瞬时回到了剑身。
剑身在手中长剑之上旋转如一尊法-轮,挡开了落下的雨花。
再看那名中剑的剑客,整个手臂几乎被整整切开,只留下一丝皮肉连着筋骨,鲜血染红了雨水,面目苍白。
剩余最后一人虽然没有中剑,却早已心神大惊,即便是在与敌军交手的过程中,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毒辣的剑招。
那人似乎只是把与几人相斗,当成一种游戏。
细细看去,便能发现,那人控制手中的离手剑用的并不是什么机关,完全是凭借剑法的熟练和真气的控制。
不入王道者,真气不可化境。
这样的高手,几人又怎么会是对手?
剩余之人一把将袍泽拉到了身后,两人低声言语了几声,随后视死如归。
“想不到曾家剑府也有这样铮铮铁骨的汉子,死在本使手上,也算你们死的不冤枉。”
两人没有听清楚汪直的话,只是怒目圆睁,拼尽各自的气力,也不再管那战法战阵,两股凛冽的剑气直逼汪直的身前。
两人只见一道凛冽的剑光从身前闪过。
两人发不出一声的闷响,两人的上半身直直的坠落下去,倒在泥浆之中,内脏流了一地。
这场面就算是曾傲朗看的也是心胆发寒。
不过曾傲朗也明白,对方出手如此的不留余地,自然是没有商谈的可能。
大手一挥,剩余的剑客士气全部一涌而出。
汪直点了点头,略有嘲讽的说道:“早点一起上不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多有点逃出的可能。”
话虽这么说,汪直手中的离手剑却没有半分的留手。
手臂一甩,手中离手剑便诡异的射出。
汪直也如一支利箭一个掠身,冲入了马队之中。
几个起落,手中长剑挥舞,离手剑上下翻飞,不过是片刻的之间,七人个个人身分离,连同马匹,血肉横飞。
连一刻钟的时间都没有,这支曾经曾家的剑侍小队已经全部成了剑下亡魂。
曾傲朗脸色冷峻,双目赤红。
这些都曾是他一起出曾家的剑侍,都是在战场上与他浴血奋杀的兄弟。
没想到这次回曾家竟然全部葬身于此。
曾傲朗抬头仰面,任凭雨水肆意的打在自己的脸颊上。
冬日的雨,格外的冰凉,却不及此刻曾傲朗的心凉。
几声狂笑,之后曾傲朗一双阴鸷的双目狠狠的看向眼前的汪直。
声音冷肃的说道:“不知曾傲朗如何得罪了,竟下如此狠手?”
汪直并未理会,只是上下打量着曾傲朗。步步紧逼。
曾傲朗坐在荆州良驹乌云追上,长叹息一声,随后翻身下马。
拍了拍乌云追的大马屁股:“走。”
自小便被曾傲朗养大的乌云追与其早就心意相通,停在原地踏步,发出阵阵不舍的嘶鸣。
“滚!”
一道惊雷闪过,曾傲朗终于看清楚了那些人的面孔,依旧腰间的佩刀。
飞鱼刀。
锦衣司的专属佩刀。
这时候,曾傲朗便也知道了,来人是谁,所谓何事。
“今日可杀我,不过想要灭我们曾家,怕是你还没有那个本事。”
曾傲朗不再多言,抽出青锋剑的一刻,森寒的杀意瞬间密布全身。
看着这凛冽的杀气,汪直嘴角漏出一抹讥笑。
“你,还有那么点意思。”
曾傲朗裹挟着洪流般的杀气,直逼而来。
一个一品高手竟然有了王道之境的霸气。
青锋剑出手干净利索,没有过多的花哨,每一剑都是直取要害,远不是方才那些剑侍所能比拟的。
一道青芒掠过,汪直甩出离手剑,却被青芒剑气直接逼了回来。
凛冽的剑气直逼汪直的脖颈,汪直却不慌不忙,一剑逼飞了回旋的离手剑。
不作逼退,手腕骤然发力,竟然用长剑形成了一道光幕,如一个大圆,将雨水全部震退。
曾傲朗的青锋剑狠狠刺在那个大圆之上,顿时间火花四溅,一阵阵刺破耳膜的金属相接的声。
曾傲朗自是必死无疑,便用尽了全身气力,哪怕为曾家夺下一线生机,自己也不算是枉死。
瞬时间,剑气如潮水倒灌,气机层层叠加,瞬时间,青锋剑尖发出一股耀眼的青芒。
“给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