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返回茶摊的时候,茶摊的老板和伙计已经全部离开了。
除了白莲堂的众人之外,也就只有小豆子在那里等着。
见叶天平安回来了,小豆子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长长舒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叶天:“公子爷,您总算是回来了,您可把豆子给吓坏了。”
白莲堂一众人之所以没有去寻叶天,只是知道如果叶天遇上了连他都摆不平的麻烦事,那他们就更摆不平了。
他们只要是守好了货物,便是尽职尽责了。
叶天摸了摸豆子的脑袋,笑着从袖口里取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这可豆子给吓坏了,要知道自己就算是在这里干十年,也不一定能攒下这么多的钱。
“公子爷这使不得,太多了。”
叶天拍了拍豆子的肩膀笑着说道:“给你你就拿着吧,就凭你等到这么晚还没离开,这银子你就该收着。”
其实白天的时候豆子为了自保跑了回来,心里已经很不是个事了。
少年不同于成年人,心中的权衡利弊没那么多,倒是有几分的江湖义气。
所以自己就那么跑了,豆子即便是回来报了信,心里依旧是不是滋味。
叶天直接把银票塞进了那孩子的手里。
“给你这银子不为别的,拿了银子以后换个地方做点正经的小买卖,这掮客的买卖你做不来。”
豆子使劲点了点头,其实自己早就想要离开了,不为别的,就光是看着那些输的倾家荡产的赌客,心里就不是滋味。
叶天也是看着这少年还有那么点良心,才给出这银子的。
千恩万谢之后,豆子拿着银子离开了茶摊。
叶天站在茶摊边上,遥望西方,这北水府的浮华不过是建立在别人的血泪之上的。
表面上看起来水波不兴,实际上却是暗潮汹涌,这城关里的居民也早就练就了见风使舵的本事,见公冶家被人给抄了底,一些胆子大的便伙同了一些兄弟直接抢了公冶家的赌坊。
这里的水太浑,男女老少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叶天极为厌恶。
包三贵走到叶天的身旁,一脸关切的问道。
“兄弟,一切还算是顺利吧。”
叶天从袖口之中取出一张地契,接着是第二张,第三张……
包三贵打着灯笼,仔细的端详着这些地契,不禁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你这是把整个北水府公冶家的赌坊全给抄了个底啊。”
白倩玉黛眉紧皱,低身看了每一张地契,确认是真的之后,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位扬州的公子哥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不过很快白倩玉便担心了起来:‘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林公子,你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怕是要惹上大麻烦啊。这里毕竟是北水府,是荆州,不是扬州,你做起事来怎么这么不留余地……’
白倩玉也是为了叶天着想,这一点叶天也明白。
不过叶天并没有解释太多。
“林公子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倩玉,你我是事外之人,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了。”
翟二爷毫不避讳的说道。
毕竟在他看来,这位林公子根本就不是跟自己一个世界的人。
他做的事情也大多匪夷所思,他敢去如此招惹公冶家,为了一个小小的锁虎关伍长出头,此人的出身以及背后的势力根本不是他能猜测到的,甚至说此人是王侯公子都说不定。
不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像今天一样,明哲保身。
只要不过多的陷入两虎相斗的漩涡之中,便可以保得白莲堂上下平安。
叶天知道翟二爷那点心思,也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
接着翟二爷对着叶天说道:“林公子,这北水府之所以有今日之繁华,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公冶家几个家族的赌场妓馆撑起来的,不过就在几十年前这里还是一个边陲小镇,一片荒土,之所以能慢慢的繁华起来,是因为当年的一批跟随过郭将军立有赫赫战功的老兵老将在这里安家立命。不过后来许多我朝犯了事的歹人也迁徙到了这里,鱼龙混杂,却也是躲避的最好去处,这里的平民手上没沾点血的都不多见,就像那个小豆子父亲便是一军中校尉,不过早亡了而已。你又在这北水府中掀起了这么大的波浪,怕是咱们不好抽身啊。”
叶天淡淡一笑,看向翟二爷问道:“以二爷的意思来看,往后,咱们该怎么办。”
“今夜里咱们就在这茶摊这休息一下,明日一早我去城里置办点吃食,咱们就启程,不可在这里待太长时间。毕竟我们白莲堂就这么多的子弟,再也经不起什么折腾了。”
叶天点了点头,笑着回应道:“那就听二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