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搏兔亦用全力,那黑袍人怎么说也是神武四品高手,若是拼死之下,也难保出现意外,自然杀了才最为安全。 而那青年,虽也是武夫,实力却至多只有六品,除了毒术需要提防以外,没有任何威胁! 最主要的是,秦枫还想留下对方作为活口,然后将其交给周大人,看看能不能审问出有用的情报。 “好!”
柳剑璃微微颔首,然后脚尖一点,跃上了房梁。 再看向半空,黑袍人竟是拎着青年踏雨而飞! “那女子究竟是谁,为何会有这般实力。”
青年咬牙切齿,他本以为可以走时顺便带走秦枫的性命,拔掉心中的这根刺。 却没想到会凭空冒出这样的高手! “不管她是谁,如果再不走,我们就走不掉了......不好!”
话音刚落,黑袍人于空中疾驰的身形忽然一顿。 青年望向四周,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不知何时,四周的雨水竟然静止于空,然后不断凝聚,化为了一柄又一柄透明的水剑! 水剑密密麻麻,悬空而立。 将二人的退路尽数封死! “剑意五重,万神境!”
黑袍人沉声道,提着青年的左手紧握,他转头望向望月居。 只见房梁之上,那一席白衣,神色淡然,右手轻轻往下一按。 与此同时,空中的雨剑暴起,在空中划出道道清亮的残影! 黑袍人见状,急忙调动体内劲气,然后将其爆发开来迎向袭来的水剑。 他本是想要借此,震散水剑,逃出生天。 然而当他的劲气与水剑接触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 他集中劲气铆足全力的一击,竟然只能与水剑僵持,而无法做到将其震散! 开什么玩笑? 这可仅仅只是水剑的第一道攻势而已! 在他那金色劲气形成的屏障外,还有着数不清的水剑悬空而立,伺机而动! 思索不过片刻,挣扎不过一瞬。 黑袍人心中一狠:“带着这个拖油瓶,必死无疑。 将他丢出,以他为饵,再腾出双手,或许还能撕开一道口子,为自己寻得一线生机。”
想法刚一成型,他就将手中青年丢向了一侧的水剑,然后朝着另一侧猛然掠去。 双臂之上,金色的劲气萦绕,向前一推,虽未震散水剑,却也撕开了一条缝隙。 “不好,他要逃走了!”
杨河惊呼道。 “放心。”
秦枫脸色从容,别人不清楚他娘子的实力,他还能不清楚吗? 大乾我娘子,人狠话不多! 只见,那原本要刺穿青年的水剑,兀自改变了方向,然后融到了一处。 一柄远比先前要巨大的水剑凭空出现! 房梁之上的柳剑璃,右手抬起,向前一推。 那巨大水剑,就在众人一个恍惚间,划过天际,穿透了黑袍人的身躯! 后者停留在了半空,低着脑袋望着自己胸膛,似乎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接着便失去了生机,从高空摔落。 柳剑璃右手一招,半空中的青年,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回望月居,毫无抵抗的能力! 砰! 青年从破开的房梁处,被重新丢入厢房内,摔出重重的一道声响。 秦枫轻笑着说道:“你看吧,我就说了,放心。”
杨河张了张嘴,心中感慨着白衣女子的强大的同时,好奇道:“出手的是她,你只是站在这里看着,为何这么得意?”
秦枫闻言眉头一挑:“可她是我娘子啊。”
此话一出,杨河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因为此话很有道理! 身为一个男人,若是自家娘子又漂亮又厉害,自然十分得意。 再想想他自己,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迥然一身....... 念及此,杨河神色忽的有些哀伤。 张天南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看出了他心思,想以这种方式安慰他。 “天南。”
杨河侧过身,期盼问道:“你说我将来有没有可能......” “不可能。”
张天南直接将话打断,径直擦肩而过。 杨河脸色一僵,愣了片刻,亦是叹息跟上,忧伤归忧伤,正事可不能忘。 秦枫站在青年身前,开口道:“现在的你已经没有后手了,老老实实说出一切吧。”
事到如今,众人本以为青年会为了活命,交代出背后的真相。 然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只见青年竟是七窍流血,然后艰难说了一句:“做梦!”
言毕,青年身子倒下,再无气息。 杨河见此瞪大双目,然后问道:“能不能把他救活?一位四品武夫特意留下护他,说明他身份不低,知道的肯定很多。”
秦枫眉头皱起,摇了摇头:“心脉尽断,应该是某种烈性毒药,已经救不活了。 唉,失策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硬气。 早知道,就应该把那个怕死的黑袍人抓来。”
说到这里,他撇头望向已经归来的柳剑璃:“你下手稍微留点余地啊。”
柳剑璃亦是撇过脑袋望来,轻声开口:“是你说,杀了黑袍,抓回青年。”
秦枫面色一僵,向另一边的凝霜问道:“我说过这话吗?”
“姑爷,你说过。”
蓝凝霜十分肯定。 秦枫又望向了其余人,众人的口吻出奇的一致:“你说过。”
见证据确凿,秦枫当即干咳一声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斩妖司那边,还有一些余孽。 以周大人的城府,定然会留下一两个活口,用来审问情报。”
杨河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说话的同时,秦枫透过窗户望向了斩妖司的方向,巨大的朱厌阴灵忽然消失。 秦枫道:“看样子,周大人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我们继续待在这里也毫无意义,不如带上此人的尸体,一起去斩妖司看看情况。”
“也好。”
杨河转身望向了其余同僚,下达了命令,然后一众人纷纷退离。 秦枫扫了一眼破败的厢房,又抬头看了一下房梁上的大洞,露出了肉痛的神色。 修复用的钱两倒是小头,让他真正心疼的,是第三层顶楼开了这么大一个洞,在修好之前,肯定是不能接待客人了。 要知道,第三层招待的都是贵客,一天不开张,那损失的,可都是大笔白花花的银子! “造孽啊......”秦枫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