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摘星楼,秦枫二人向着秦府行进。 路上的时候,再次经过了那名为飘香院的青楼。 半敞开式的二层阁楼中,那些姑娘虽然没有搔首弄姿,却将来往男子的魂都给勾走了。 果然,刻意的卖弄只让人觉得低俗,那种不经意间的风情,才更能撩人心魄。 这飘香院的掌柜,一看就是会玩的高手! 望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秦枫心中不禁感慨:“这么冷的天,还要穿这么少,卖海鲜的女子还真是不容易啊。”
多瞟了几眼之后,他也不再留恋,迈开了脚步,却发现身旁少了一道脚步声。 转身望去,只见刑盛立在原地,迟迟未跟上。 秦枫调笑道:“好你个黑炭头,身为军中将士,难道不知美色是刮骨刀?竟然被女子勾了魂!”
按照他的预想,黑炭头肯定会手足无措的辩解,但对方却好似没听见一般,神色凝重,扫视着四周。 秦枫顿时明白,或许是出了什么事情,他走上前问道:“怎么了?”
刑盛答道:“我们好像被人跟踪了。”
“跟踪?”
秦枫有些诧异,望向来时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并未看出任何异样。 “找到跟踪的人没有?”
刑盛摇了摇头:“那人实力应该在我之上,若非我常年随军出征,对杀气感知格外敏锐,或许还发现不了他。”
“现在怎么办?”
秦枫问道,同时他也在思考,究竟是谁会跟踪他,莫非是之前针对过秦家的那些人? 就在这时,刑盛发出一声轻咦:“杀气消失了,那人或许是自知被发现,已经退走。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姑爷最好不要离开我一丈范围内。”
“好的。”
秦枫郑重地点了点头。 就在二人离开之后,飘香院二楼那个荡秋千的女子,一跃而下,走到了屋子的角落。 拉开抽屉之后,里面有一张白纸,上面赫然写着秦枫的名字。 女子拿起一旁的毛笔,在白纸上写下了这样一番评价——“二过青楼,流连忘返,好色。”
...... 小心谨慎地回到秦府,一路平安无事。 秦枫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走的时候带上了黑炭头,不然怕是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姑爷,以后外出一定要带上我或者蓝凝霜。”
刑盛郑重嘱咐,同时他也想着要回一趟柳府,将此事禀报给家主大人。 “行,我知道了。”
秦枫答应下来,事后回想还是有些后怕。 为了以防万一,他决定把今天这事与老爹和二弟说一下,之所以不告诉二娘,一是为了防止她担忧。 二来也是因为二娘基本不出秦府,倒是不用太担心安危的问题。 毕竟家中的娘子,基本已经触及到了神武道统金字塔的顶端,有她坐镇,谁敢在秦府造次? “先去和老爹知会一声吧,毕竟他没有修为在身,相比较二弟,更容易遭遇危险。”
想明白这点的秦枫,向着大堂走去。 已经过了晚膳时间,大堂中未见爹娘身影,最后他寻到了爹娘休息的厢房,只见二娘一人。 “二娘,爹去哪里了?”
秦枫好奇道。 二娘闻言,秀眉微蹙:“用过了午膳,他便说要外出,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可寻。 结果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枫儿,你说他会不会出去寻花问柳了?”
“额......”秦枫愣了一下,以他对老爹的了解,后者应该是有贼心没贼胆的。 但他还是故作沉思之后说道:“二娘,你应该要相信爹,他不是这样的人。 不过等爹回来之后,你仔细闻一闻他身上是否有女人胭脂的味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枫儿说的有道理。”
二娘郑重地点了点头。 “等爹回来之后,你与他说一声,我有事寻他。”
留下这话,秦枫便要转身离去。 可就在这时,他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补充道:“哦,对了,二娘,我听朋友说过,青橘的气味可以掩盖女子的胭脂味。 爹他,应该不喜欢吃青橘吧?”
...... 奉天城斩妖司外,有一条绕城河,九绕十八弯,故被人称九曲河。 此河颇为神异,有人曾听河中传出龙吟,有人又见水中显露过神魔异象。 怪诞之闻,千奇百怪,众说纷纭,九曲河也被人越传越玄乎。 只是有一点,是奉天城之人公认的,若是没事,千万别靠近九曲河,这河水妖着呢! 但凡事总有那么几个例外,就比如说,这么黑的天,还有人敢在九曲河旁垂钓。 借着透过云雾的零星月光,方才看清是一位老者,白发乌髯。 正是先前去拜访过秦建安的那位! 鱼线落在水中,湖面波澜不惊,平静的好似一面镜子。 在那斑驳月光的映照下,九曲河中好似有萤火翻涌。 忽然,老者睁开了双眼,只见那鱼线微微一动,他刚欲提竿身旁便传来咔嚓一声木枝断裂的脆响。 声音不大,却惊动了河水中的存在,鱼线重归寂静。 老者虽未侧目,却知道来者是谁,胆敢打扰他垂钓的,从来只有那个徒儿——北鬼首。 “你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刚杀了人?”
“本以为这么多日没有动静,那些家伙也该老实了,结果今天还有人不开眼。”
秦建安淡淡说道。 “来找老朽什么事?”
“明日我那儿子会来斩妖司拜访,希望师傅能够照拂一二。”
秦建安恭敬说道。 “是那书生,还是那练刀的好胚子?”
“前者。”
老者微微颔首,那秦府外擦肩而过的俊朗公子,他也依稀记得。 “他来所谓何事?”
秦建安闻言,便将火药一事简略说出。 老者听完后,手中的鱼竿一颤,湖面上掀起阵阵涟漪:“秦家一门双杰,此事老朽记下了。”
“多谢师傅。”
...... 天色渐暗,秦建安离开了九曲河,向着秦府赶去。 路上的时候,恰遇街边有摊贩在吆喝着卖青橘,想到了老者口中所说的血腥味。 他稍作犹豫,便买下了几颗青橘,挤出一些汁水涂抹在了身上。 事实上,他也清楚,那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以夫人的鼻子绝对闻不出,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毕竟,总不能让自家女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