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否决了这个可能。她已经把自己的心交出去过一次,被踩得鲜血淋漓。骄傲如她,不可能再交出去第二次。何况,是明湛这么好的人。她两辈子以来,遇到过的最好的人。只能做兄弟,做搭档。爱上他?她才没有那么傻。和秦琴才回来时那样,明湛洗得白白香香的,倒头就睡了。给他床头添水盖被的人换成了秦琴。明湛熟睡的模样还是挺特别的,侧着身子,微微蜷缩。习惯性的一只手放在枕头底下。秦琴看见了:“……”假装同床共枕这么久,她竟没发现,他也有应激性障碍习惯。只有长期枕下压着刀的人,才有这动作——手放在枕头下,是为了方便抽刀。看着呼吸均匀,身子一起一伏的明湛,秦琴抿紧了唇,眼底闪过一抹冷色。明湛睡了一天,第二天起来了,看到秦琴睡在屋角的贵妃榻上,手耷拉着,柔软的薄毯子滑落了大半在地上,一呼一吸之间,带着嘶嘶的小呼噜,眼底闪过一抹喜爱:“呵,跟小孩子一样。”
下了床,就那么光着脚去给她盖被子。被子盖好了,她一动不动,一脸心底无私天地宽的模样,明湛歪着脑袋打量了半晌,她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他把被子掖掖好,回身洗漱穿衣。“咚”,沉闷声震得房子都给晃起来,还伴随着秦琴一声“哎哟”。惊得明湛往屋子里跑:“怎么了?”
秦琴坐在地上,睡眼惺忪,揉着脑袋上摔出来的大包:“我翻了个身……”明湛:“……”家里迷糊如斯,跟外面那个秦琴,仿佛是两个人。男人唇角带了一丝自己都不曾觉察的上扬弧度,走上前去把手伸给她:“起来吧。你以为自己睡在床上呢?”
秦琴乖巧点头,抬眼看着明湛,眼睛湿漉漉的,发丝蓬松……就很难顶。明湛撇开眼睛,把秦琴拉了起来,她的发丝飘扬,似有若无地拂过他的脸面肩——然后,挂住了。“哎呦。”
秦琴发丝被扯,又痛叫,连忙往回拉,却是越拉扯越纠缠得厉害。明湛环过她肩,低声道:“别乱动,让我来!”
秦琴不敢动了,任由明湛轻轻地扯她的发尾,九曲十八弯的把头发从他身上挂着的扣子上解下。他身上的味道和气息,都叫人心烦意乱的。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是暧昧得不行,叫她浑身焦灼。越来越热。她在心里数着秒数,煎熬着,终于熬到明湛一声“好了”,忙跟他分开来,捋了一下下头发,低声嘀咕:“好丢脸哦……”男人眯了眯眼睛,“嗯哼?”
秦琴别扭地扭过脸:“我是说,好丢脸啦。被你看到我这个样子……”明湛微微一笑,说:“哎哟,会害羞了。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啦。”
正在彼此开着玩笑,秦琴眼光一滑,发现门外面站了个人,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