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有信心,凭着自己之前打下的基础,肯定能够在南甸国一炮打响,奠下基业来!激动之下,就用力过度了点,卫菁伸出舌头来:“秦琴……你……快要……把我……勒……死了……”钱啊!好多钱啊!好多小钱钱在向她招手手啊!人间不值得,搞钱值得!!秦琴放开手,转而搂着卫菁胳膊,欢呼:“走,我们喝一顿去!”
跟在她身边的春花哭笑不得,苦兮兮地小声提醒:“夫人,您刚才喝了好多了。悠着点。”
最后卫菁还是没有任由秦琴胡闹,而是直接把秦琴送回家。从贝园出来,卫菁的马车被人拦住了。一看到来人,卫菁脸上的笑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是你。”
拦车的人,是一阵子没有见的五皇子蒙瑞。他瘦了好多,两颊凹了下去,下巴上满是青青的胡茬,眼睛底下俩拳头大的乌青眼袋,就跟南甸的特产猫熊似的,鬓发也没有好好梳理,乱七八糟,看着又有几分像大马猴。卫菁看一眼都觉得厌烦,移开了视线。蒙瑞上前说:“卫菁,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吧,我们按照原来说好的那样成亲。”
卫菁失声笑了起来:“你说什么?”
蒙瑞似乎没有听出她笑声里的讽刺,还一脸认真地说:“菁儿,我知道错了。之前我总觉得苏云锦好,其实是被迷了心窍。她根本不是喜欢我,她只是图我身上有个皇子的身份,所以把我栓在身边,一旦我失去了父皇的宠爱,她也就丢下我了。她……她根本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失去你之后,我才发现你对我多重要。你有情有义,是真心真意的对我好。解除婚约之后,我过得一点也不好,心里全都是你。我……我后悔了。你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只要你答应我,我立刻进宫求父皇给我们指婚。以后你在南甸国我就住在南甸国,你爱留在京城我就陪着你在京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会好好对你,把你捧在手心里的。但凡我有的,我都会给你!”
“答应我吧,菁儿,嫁给我好吗?”
卫菁傻眼了,连同她身边的护卫、丫鬟、车夫,全都成了石像,齐刷刷立在原地,作声不得。九天神雷劈下来,都没此刻那样齐齐整整。卫菁后悔了,心想:“这都啥玩意儿啊,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何况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真情……可恨姐姐没有来。我该怎么把这厮骂回去才好。”
她一时迟疑,蒙瑞就误会了,以为卫菁心动了。眼睛一亮,上前去想要爬卫菁的马车:“公主殿下。”
卫菁吓得往后一缩,说时迟那时快,卫瑶的声音响起了:“你要干什么?还不快保护公主!”
卫瑶及时赶到,一声断喝,让护卫们反映过来,七手八脚的擒住了蒙瑞。蒙瑞被死死地压在地上,喊道:“放开我!我是五皇子!你们敢对我动粗,统统死无葬身之地!”
卫瑶迅速跃上车子,护着卫菁,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蒙瑞骂道:“我呸!你还好意思自报家门!五皇子又怎么样?惊扰友邦公主殿下,就是大不敬!信不信我们去跟皇上告状,看看皇上偏帮谁!”
蒙瑞越过卫瑶,只盯着卫菁,喊道:“卫菁,你不是答应了吗?你要和我复合的——你快说句话啊!”
卫瑶惊讶地回眸看着卫菁,卫菁忍无可忍,道:“谁答应你啦?我可一个字都没有说,我才不要跟你重新在一起,阿迅对我可好了,我们两情相悦。你可不要自说自话的!”
蒙瑞好像受到了很大打击,直眉瞪眼地瞪着卫菁。卫瑶冷哼:“听到了没有!”
蒙瑞喊:“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就不相信呗。我妹妹这儿又不是收破烂的,凭啥你回头她就要啊!”
卫瑶道,“真是的,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搁那自己感动自己呢!”
卫菁躲在卫瑶身后,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姐姐你把我心里话说出来了。”
蒙瑞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卫瑶那几句话击垮了他的自信心。他被护卫们带走了。卫瑶回过身,拿出帕子擦了擦卫菁脑门子上的汗珠,柔声道:“那混球没吓着你吧?”
卫菁摇了摇头,道:“不至于。姐姐,幸亏你及时赶到。”
“现在没事了。我们先回去吧。”
本来卫瑶半路来找卫菁,是有事情要跟卫菁说的,看到卫菁受到了惊吓,也就作罢。一路陪着卫菁聊一些轻松愉快的话题,姐妹两个回到了南甸会馆里。……得了南甸玉符的事情,秦琴谁也没告诉,她精心做起了市场调研,散了不少人出去问南甸国货物的销路。这是水磨工夫,急不得也省不得,却也磨刀不误砍柴功,明湛也很忙,他提了好些策言,都被顺武帝采纳了。经过之前的一系列风波,大家也看出来他是顺武帝身边的纯臣,他没有同期,没有同年,没有宗族,什么也没有,正因为什么也没有,却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取得皇帝信任,越发显得能力出众,木秀于林。渐渐地,取得了除了苏首辅和苏复之外,另外十个阁部大臣的认可,甭管是亲热的来往还是冷淡的打招呼,他在内阁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也就是说,明湛阁部的位置,是坐稳了。这日顺武帝接见明湛,问了一些民生的问题之后,话锋一转:“明湛,近日在内阁行走,那些人没有再嘲笑你了吧?”
明湛理所当然地说:“没有。”
顺武帝看着他,说:“你提出来的治安八法,正好跟苏复的相悖。就这样,苏首辅那老头儿也没为难你?”
“皇上明鉴,为臣发声。自然不会再有异议。”
明湛沉着地道,“更何况治安八法也就占苏大人(指苏复)的十谏言里的一小部分。其余农桑、经济等事,仍旧按照苏大人谏言施行。苏首辅也好,苏大人也好,都是顾全大局识大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