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从我身边走开?”一句话让刚刚明明很好说话的楚宴晔突然变了脸。
看着楚宴晔黑脸,林云汐再次补充:“还有你不许凶我,你凶我,我就不要跟你在一起了!”
楚宴晔薄唇抿紧了,周身的气压一下变低。
已经彻底打算恃宠而娇的林云汐,这一点也不想惯着楚宴晔,她作势挣开楚宴晔的怀抱。
“你还凶我,我现在就回去了!”
刚刚还用气势压人的楚宴晔,在林云汐的扎挣中,脾气一点点消磨,彻底没有了原则,无奈的妥协。
“好,别回去了,我以后不凶你!”
"你发誓!"
“好,我发誓。”
楚宴晔是一点也不知道,妥协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
也许楚宴晔一开始就懂这个道理,只是他在林云汐面前根本就没有想要原则。
林云汐心里舒服了,重新想要躺回去毕竟,她是真的很累。
只是她刚一动作,眼角余光,就看到楚宴晔腿上有一个三角形状的红色印记。
这印记刚跟楚宴晔达成三个月和离协议,给楚宴晔泡药浴时,她就见过。
当时楚宴晔坐在浴桶里,她只是匆匆一瞥,此时近距离,她看得更清楚了。
“这个印记?”林云汐的手指轻轻从上面抚过,微微皱起眉头,像是要仔细回想什么,又想不起来一样。
“这印记很丑对吧!”楚宴晔看着林云汐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嫌弃,没有错,他在嫌弃自己腿上的印记。
“别看了,好丑!”楚宴晔见林云汐久久盯着这个印记,没有将视线收回,眼里闪过烦闷,将林云汐的手拿开,用被子盖上了。
林云汐感觉到,楚宴晔是真的很在意这个印记,眼里露出迷茫,不由的抬头去找楚宴晔的表情。
就看到他躺在床上,双目阖着,脸部线条紧绷,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林云汐眸色微动,俯身在楚宴晔脸颊上落下一吻,将楚宴晔给拉了起来,认真的看着说道:“我没有觉得这个印记丑,我只是觉得眼熟,在第一次匆匆一瞥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相信一定会想起来。”
“楚宴晔,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印记是怎么来的,你为何这么讨厌?”
楚宴晔望着林云汐真挚的眼眸,紧抿了下嘴唇,下意识又想将这只有印记的腿给藏起来,最后顾及到林云汐,才生生忍住了动作,但到底没有说,为何讨厌。
林云汐见楚宴晔不愿意也不再逼他,想了想,用行动证明这个印记并不丑的。
她又一次俯身在楚宴晔的印记上落下了一吻。
这一吻带着无限温情。
楚宴晔的大腿动了,眼眸也动了动,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更是悄然攥紧,像是忍受着限大痛苦。
唤来婢女将凌乱的房间整理干净,不再伪装瘸腿的楚宴晔亲自将林云汐抱到浴室帮她擦洗干净。
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小插曲,谁都没有再提起。
晚上相拥而眠。
睡梦中的楚宴晔变成了只有八、九岁时的模样,那时的他还是陈国的太子,每日骑马读书,过的十分充实。
因为从小就表现的聪慧过人,所有人都喜欢他夸赞他,父皇母后对他更是极尽宠爱。
母亲会亲手给他熬制补汤,下厨做糕点,父皇会手把手教他骑术射术,握着他的手教写字。
曾经以为,他就会这样无忧无虑的长大,可就在母后生辰宴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他那跟父皇十分相爱的母后,突然被人目睹,跟宫中侍卫抱在一起,一向对母后敬重的父皇,查都不查就定了母后罪行。
下旨要将母后移居冷宫,就在母后要被驱逐至冷宫的当晚,年幼的楚宴晔偷偷摸摸赶去想再看母后一眼,却隔着门亲眼看到母后吊死在了宫殿当中。
注重仪容的母后,脸色青紫,舌头伸长,脚下是她用鲜血写在白布上的陈情书,述说着自己的冤情。
陈帝闻讯赶来,年幼的楚宴晔双手拿着陈情书举过头顶,请陈帝彻查。
陈帝的眼里全是厌恶以及不耐:“都已经被当场抓住,还试图狡辩,你是在质疑朕的眼睛有问题?若是真的被冤枉又为何不好好活着,要畏罪自杀?行了不要闹了,朕得忍耐是有限度的。”
陈帝说完,挥了挥手,让人将年幼的楚宴晔带离。
年幼的楚宴晔还相信亲情,还以为疼爱的父皇一如既往,挣扎着不愿意离开,拼尽全力竟真从侍卫手中给挣脱了。
他跑向陈帝,像以前一样以为陈帝是他的天,换来的是陈帝不留情的一脚。
小小的身体像是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陈帝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冰冷地声音传来。
“皇后去世,太子病重,需要好好静养,将他送回去好好守,没有朕的吩咐,不得离开宫门半步!”
一扇宫门隔绝外界的一切。
皇宫中人,最是拜高踩低,陈帝的一脚让楚宴晔身负重伤,却无一人给他叫太医。
他生生熬了几天,直到皇后丧葬那天,年幼的楚宴晔拖着病情的身体逃出宫,想要给皇后送葬,半道遇到了陈帝。
他跪在地上求陈帝允许他参加葬礼,陈帝却是直接让人将他送回。
然而祸不单行,回去的途中又被几位皇子联合推进了湖中,当明发起高热,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在说话。
“母后,皇后不检点,这太子怕是有问题,谁知道他是不是皇兄的孩子!”
说话的平安公主,她与皇后一向不对付。
“住嘴,休得胡说八道,太子小小年纪没了母亲,已经很可怜,不得中伤!”皇太后呵斥。
平安公主害怕皇太后,但还是不服地嘀咕了两句:“母后,我这不是怕万一,毕竟皇室血脉不容有失。”
恰好,这句话被走入宫殿的陈帝听到,陈帝令所有人都退出了太子宫殿,只余年幼的楚宴晔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