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背负着手,和凌玉儿一同走进了店铺。
这里面积并不大,也就四五十平米的样子。
“这里,以前是干什么的?”
李默看向年轻人问道。
“实不相瞒,这里以前是棺材铺。”年轻人嘿嘿笑道。
“什么,棺材铺?”
凌玉儿顿时就感到不悦道:“你们出租的时候,怎么不说好?”
“呵呵,你也没问啊,再说,现在说也不晚嘛。”年轻人笑道。
“我看,你就是奸商!现在定金银子到手了,你才说!”
凌玉儿说着,拔出佩剑道“你小心本姑娘结果了你!”八壹中文網
“哎,姑娘。”
年轻人却是看起来一点都不怕,“这可是天子脚下。”
“光天化日的,我劝你最好是把剑收起来。”
“不然,被过往巡逻的官兵见到,怕是对你不好。”
“怎么,你还威胁本姑娘!”凌玉儿目光一凛。
“呵呵,咱就说,这棺材铺也没啥不好的。”
年轻人说着话,轻轻用手将佩剑拨开。
李默对凌玉儿道:“见棺发财,这话倒也不假。”
“呵呵,就是嘛。”
年轻人道:“而且,咱这里,还是前店后院。”
“您别看这儿地方不大,后面咱还有院子了。”
“这都是白送的。”
“院子?”
凌玉儿不由得一个激灵,“难不成,是你们放……”
“呵呵,姑娘您想多了。”
年轻人笑道:“咱这,说到家都是木材。谁家能把家里人放咱这啊。”
“你大可放心。”
“咱这生意,忌讳的是真忌讳。”
“要不然,这么好的地方,怎么到现在没人租呢。”
“也不能说没人租,这位爷不就来了吗。”年轻人指着李默道。
李默淡淡一笑,“反正,这里我也不常来。”
“只要是价格合适,地方不错,那就行了。”
说完,李默想了下,又问道:“小哥,这里的老板,为什么好好的生意不做。”
“要把这里租出去呢?”
年轻人“哎”的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
“这位爷,我看您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好人。”
“咱也就不怕告诉你了。”
“我们老板,年初吃了官司。现在,人还在牢中押着了。”
“衙门大老爷身边的人说了,没有五百两银子,别想让我们老板出去。”
“五百两,他怎么不去抢?”凌玉儿义愤填膺。
“咳,姑娘。官字头上一个口,咱是有口难辨啊。”
年轻人摊着手说道:“我这不是凑钱,要赎我们老板么。”
“要不然,这挺好的生意,谁愿意不做啊,您说是这个道理不?”
李默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不过,你们老板犯了什么罪?”
“方便跟我讲吗?”
“咳。”
年轻人道:“这话说来也巧,咱就是棺材铺的,咱能得罪谁啊。”
“您说,这也算是半拉跟死人打交道的生意了。咱能得罪谁?”
“可这事儿,还就这么巧。”
“年初来我们铺子买棺材的主顾,非说咱家棺材钉得太死。”
“棺材盖子打不开,硬生生把他家老太爷跟闷死在棺材里了。”
“这……”李默听到这,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活人还能让棺材憋死?”
年轻人一脸无奈道:“可不就说呢。”
“可是,那告官的人,是衙门口老爷的亲外甥啊。”
“死的那人,是大老爷的妹夫,您说这事儿不是凑巧了吗。”
“这回,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年轻人无奈说道。
“所以,那个大老爷要五百两银子,才肯放你家老板?”李默问道。
“咳,人家大老爷能亲口说这事吗。”
“都是他们底下的人,放出来的风。不过,这也差不离了。”
“他们上下一气的,我算是看出来了,不把这点银子榨干净。”
“我们老板是不会放出来了。”
李默道:“看来,你还是有情有义啊。”
“老板是我师傅,我就是跟着他学徒的,别人不管他,我不能不管啊。”年轻人道。
“这我要再不管,我们老板那不得死在里面儿了吗。”
李默道:“好,就冲你有这份心。”
“这事儿,我帮你了。”
“这位爷,您说帮我,怎么帮我啊?”
李默笑道:“你还缺多少银子,我给你不就行了。”
“可不能啊,咱这小铺,就算是卖了,也值不了五百两啊。”
“就是这租金,咱都觉得要不是老板在牢里,也不好意思要您五两银子的房租。”
年轻人说得倒也恳切。
李默张开折扇,一副云淡风轻道:“无妨。”
“玉儿,带上银票,咱们去府衙一趟,见见大老爷。”
“是,主公。”
此时,年轻人怔怔的看着李默,问道:“您……到底是谁啊?”
李默笑而不答,“你只管跟我走就行了。”
“只要你能保证,你所说的话都是属实的。”
“属实……绝对属实!!”
“那就好。”
李默吩咐道:“关上大门,跟我走。”
“……好,好!”
年轻人将大门锁上,跟着李默的身后。
几人来到衙门口,门口的衙役拦着没让进。
凌玉儿便道:“你们是什么狗东西,敢拦我们?”
“哎,玉儿,稍安勿躁。”
李默手按了按,随后对衙役道:“现在,就进去,让你们老爷出来见我。”
“让我们老爷见你,你是什么人物啊?就见你?”
衙役上下打量着李默,不屑问道。
李默淡淡一笑,轻声道:“就说,是陶乐驸马李默,要见他。”
“去吧。”
门口衙役一听,忙不迭赶紧跑进了大门。
不多时,就见一衣衫不整,歪戴着乌纱帽的官员,跟在衙役的身后,快步的跑了出来。
还没到跟前,那官员便作揖道:“驸马,下官何不可,有失远迎。还望驸马赎罪。”
李默摇着折扇,看向走出来的官员,道:“现在是勤务时间,你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何不可先是一怔,随后笑道:“哦,呵呵。驸马,您有所不知。”
“下官一向勤政亲民,刚刚是在帮人去锄地,这刚回来换上官服,恰巧驸马就到了。”
“还望赎罪,呵呵,赎罪。”何不可说着话,又是对李默作了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