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都听到了!”
秦南礼指着李默,狠狠道:“驸马他供认不讳,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武皇脸色难看责怪道:“贤婿,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李默道:“陛下,凡事都是事出有因。”
“昨夜,我的确是去南大营借兵去了,也的确是伤了指挥史秦南城,这些我都承认。”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秦南礼怒道:“陛下,驸马自己都招认了,私自调动军队,是大忌!砍伤朝廷命官,更是国法难容啊!”
“臣恳请陛下问罪!”秦南礼说着,直接跪在了武皇的面前。
“这……秦爱卿,你快起来。”武皇说着,还要去搀扶秦南礼。
“陛下,事情是真的,但是事出有因!”李默这时说道。
“国法大于情理,无论驸马如何辩解,事实上他就是触犯了国法,理当问斩!”秦南礼对武皇道。
“可这……”
武皇一时间为难了。
这秦家是三代世袭的爵位,到了这一代,地位也仅次于靖国公。
如今秦南城被李默砍断了手臂,秦南礼又搬出国法来要治罪李默,这也让武皇犯了难。
这让他一时做个决断,也是两难。
他既不能不顾秦南礼的弹劾,也不能轻易就将李默治罪。
李默如今在大梁可谓是功高盖主,虽然武皇一直有心打压他。
可真要让武皇下定决心,除掉李默,他一时间还没有这个魄力。
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用得着他了。
因此,武皇也是一时间踌躇,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见武皇不肯下决定,秦南礼又催促道:“陛下,如今这驸马犯下了罪,就理应当断则断!”
“否则,这国法不容,百官不服啊!”
“啊?……”武皇听到这话,更是犯了难。
这秦南礼现在又把百官搬出来了,在朝堂之上,秦南礼的人脉不少,他一句话,朝堂之上起码有一半的人会支持他。
如果让秦南礼不悦,那就等于是寒了不少官员的心。
而如今,大梁朝堂不稳,刚刚抓了一批朝廷大员,再有官员起来闹事的话,他恐怕就真要镇不住了。
“陛下,快做决定吧!”秦南礼又说道。
此时的李默,只是背负着手,看着秦南礼面容带着微笑。
秦南礼一见他笑,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伤了我兄弟,你还在这里笑!”
李默淡淡道:“我笑怎么了?难道我还哭不成?”
秦南礼指着李默,冲武皇道:“陛下,驸马他不但不思悔改,竟然还变本加厉,嘲笑陛下,其罪当诛啊!”
李默摇了摇头,道:“秦大人,你可真是会给人扣帽子啊。”
武皇责怪道:“驸马,你有错在先,难道还不能说吗?!”
李默笑道:“陛下,还没有听我解释昨晚的事情,难道就要这么早下定论吗?”
武皇深吸了口气,道:“那,你讲。朕就给你这个机会。”
李默道:“陛下,这笔架山昨晚屯兵两万的事情,恐怕陛下还不知吧?”
“什么?!!”
武皇瞪大了眼睛,问道:“笔架山屯兵两万?谁的兵?谁让他们屯兵的!”
李默笑了笑,道:“若是我知道谁让他们屯兵的,就不用去南大营借兵了。”
这时,秦南礼赶紧道:“陛下,驸马这就是在混淆陛下的视听!”
“现在,咱们只说借兵之事,我弟恪尽职守,不肯借兵,却被驸马砍断手臂之事啊!”
李默道:“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武皇皱眉道:“秦爱卿,就听驸马将话讲完,你再说也不迟嘛。”
对于笔架山屯兵,这算是触动到了武皇的神经。
他不明白,这如今四海升平之时,距离他京都如此近的笔架山,竟然会让人毫不知情,突然屯兵两万。
若是明日突然兵临城下两万人,那他的大梁江山,岂不是就要拱手让人了?!
李默继续道:“陛下,你听我说就对了。”
“笔架山屯兵之人,为首主将正是燕州节度使魏江。”
“什么!魏江!!”
武皇惊诧道:“他不好好在燕州管辖,为什么要屯兵到笔架山?”
李默道:“如果我说,他们是来接应那些奸臣的呢?”
“奸臣?!!”
武皇问道:“贤婿,你是说陈怀秦、李曹青他们一干人等?”
李默道:“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个人物。”
“谁?”
“太子!”
“太子?!……”
“对,太子!”
武皇惊得直接坐在了身后的座椅上,随即他抬头看着李默,问道:“你说,这屯兵是太子下令的?”
“他怎么会有兵权,调动军队兵马?”
李默摇头道:“不是他调兵,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对,另有其人!”
“谁?”武皇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
“是,没问出来。”李默道:“但是,能够肯定的是,如今应该不止是燕州,其他的城池,恐怕也有人反了。”
“反?这个词,用的有些过分吧?”武皇惊道。
“那,陛下倒是说说,我用什么词更合适呢?”李默反问道。
“这……”
武皇一时间语塞。
李默又道:“昨夜,我发现了笔架山屯兵两万,便连夜去南大营借兵,以阻来犯。”
“可南大营指挥史秦南城却不肯发兵,事关紧急,陛下说,我是该回来向陛下禀报,然后领到兵符,再去赶往笔架山,还是兵贵神速,直捣黄龙的好呢?”
“啊,这……当然是兵贵神速的好。”
“陛下!”秦南礼见武皇钻进李默的套里,便要说话。
武皇却冲他一摆手,道:“诶,秦爱卿,先听驸马说完,此事事关重大啊!”
李默点点头,笑道:“这就对了。”
“陛下,那秦南城不但不肯发兵,还对我恶语相向,如果耽误了时机,可就为时已晚了。”
“因此,李默才果断制住秦南城,速速调兵三千轻骑,赶往笔架山,击退了魏江的兵马,这才让京都得以无恙!”
“好,贤婿做得好,做得对啊!”武皇连连赞道。
“可陛下……”秦南礼还要说话。
武皇却道:“兵贵神速,这叛军出现,实乃是意料之外,能够灵活用兵,就是为我大梁的社稷安慰立了首件功劳!”
李默又道:“如今,溃败的残兵已经退往南地,李默觉得,应该迅速组织起一支军队,一路巡查,若是有叛军就应该就地歼灭。”
“而且,这后面的幕后主使,一定是比魏江的职位还要高的人物!”
武皇听后,大惊道:“比魏江的职位还要高的人物?魏江已经是一方的封疆大员,那比他还高,难道是……”
李默道:“如今,幕后的主使还没有付出水面,李默不便随意猜测,但我想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嗯嗯,贤婿说的有理啊!”武皇不住点头道:“幸而,我大梁有贤婿如此的护国栋梁,才让朕无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