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的目光并没有避开,坦坦然然的同徐晏清对视。
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黑白分明的眸子不染半分情绪,平静如水。
徐晏清有看到她跟夹娃娃店老板商量花钱买娃娃的神态,哄团团时的温柔,也看过她曾经看他时眼里的星星点点。
他转开视线,伸手拿了桌子上的水杯,不喜不怒的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陈念:“知道。”
“不准后悔。”他喝完水,把杯子放回去,倒是没有多余的动作。
这四个字,像是往陈念心里砸了一颗石子,莫名的多出一丝慌张。
徐晏清这次又放的恐怖片。
陈念一开始极其的淡定,但害怕的情绪被慢慢的一点点被勾起来,完全熬不住了,她借口去上了个厕所。
徐晏清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陈念上完厕所,顺便去看了看团团。
他睡的很熟,眼角还有眼泪挂着,睡姿也是乖乖的。
陈念看着他,不由的想起自己在赵家那几年的感受。
陈念摸了摸他的脸,待了一会,才出去。
陈念走过去的时候,走到徐晏清的身边坐下,扯过旁边的毯子盖在身上。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抱枕的距离。
徐晏清:“去看过团团了?”
“嗯。”
“睡熟了?”
“嗯。”陈念正想提议他能不能换个电影的时候。
徐晏清突然伸手过来,把她拉到身边。
陈念下意识的反抗了一下,但很快就停住。
徐晏清把毛毯一并拉过来,两人一起盖上。
客厅的空调打的有点低,坐久了自然有些冷。
他的手掌心贴着她的皮肤,是有些凉的。
电影里又出现一些刺激的镜头,陈念皱了皱眉,吞了口口水,强作镇定。
徐晏清:“他会尿床吗?”
这个问题,不免让陈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不会,他已经六岁了,早就不尿床了。我明天带他去家具市场看看,买个小床回来,可以吧?”
徐晏清:“我明天上午下午两堂课。”
刚才傅维康把他的课表发过来,还让他这几个月帮忙带一下学生。
他小儿子要结婚,他要去国外住一阵。
陈念点点头,没有多余的问题。
她坐了一会,就去拿了个枕头,躺下来准备睡着。
南栀在跟她聊后天去乌山的事情,她办事效率很高,已经准备好了所有东西。
连到时候在山上露营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她叫上了赵逢颐和曲婧,拉了群以后,几个人各种聊,热火朝天的时候,赵逢颐把周恪也拉了进来。
群里的气氛安静了几秒钟。
周恪发了个红包,就发一个,拼手速的。
南栀抢的很快,结果就0.01。
她骂了一句后,气氛又回归。
他们玩的热闹,陈念不咋冒泡。
都十一点多了,这几个人还那么热闹。
毛毯下,陈念缩着脚。
沙发就那么长,再过去一点就要碰到徐晏清的腿了。
电影结束。
徐晏清的视线从她脚上收回,掀开毛毯,去了一趟洗手间。
他走开,陈念就伸直了腿。
没一会,他就回来,陈念听到脚步声就把腿曲起来。
徐晏清在陈念身侧躺下来,陈念是面对着沙发背的,这沙发还算宽,两个人躺倒也没什么问题,但还是有点挤。
陈念的身体一下紧绷,曲婧艾特陈念。
一连发了好几条。
【徐医生去不去啊?】
【你干嘛呢一直不出声,夫妻生活还没结束?】
她是在三人小群发的。
这是要进入深夜话题了。
陈念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进来,身上的睡衣薄薄的,即便隔着两层,依然能感觉到他的温度。
他身上有一股很淡的烟味,一点点侵袭过来。
陈念立刻把手机翻转,不知道后面的人有没有看。
她捏紧手机,莫名慌。
手机还在震,今晚曲婧可真是空闲,还不睡觉。
陈念闭住眼,耳边呼吸声越发清晰。
徐晏清很燥郁,心里憋着的邪火,已经到顶。
他看着陈念紧闭眼睛,缩成一团,抗拒的样子,就更是不舒服。
他其实很难忍受陈念这种态度,明明人在身边,可却像是隔着山海,走不进,敲不开。
他想用强,让她哭,让她闹,让她生气。
让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让她因为自己而产生情绪。
无论是恨还是喜欢。
他每天都需要克制自己,今天在停车场看到空空如也的车子时,他想关她的想法占满了整个脑子。
徐晏清侧过身,拿了桌上的香烟点了一根,就这么躺着,抽了两口,故意把烟喷陈念脸上。
她憋着不动,手机还在震动,她再也没有拿起来看。
徐晏清抽完第三口,稍稍撑起身子,将半根烟摁灭在烟灰缸,而后重新躺下来,整个人逼的更紧,手握住了陈念的下颚,转过她的脸,埋首吻住她的唇。
陈念这个姿势,反抗都无力。
她只有抓住他的手腕,拉啊拉的,也拉不下来。
他的索取极其强势,陈念被压制着,只能承受。
片刻,徐晏清停住,陈念被他压在下面,半张脸都被遮住,视线遮挡,她看不到徐晏清的脸,她的下巴被抬起,只一张唇,微微张开喘着气,嘴唇泛着水泽。
徐晏清蹭了一下她的鼻子,低声说:“要看吗?”
电影成了背景音,他的呼吸和声音将其他声音全部都隔绝掉,让她无法忽视。
陈念扭了扭,下意识的骂道:“神经病。”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耳根子都觉得发热。
“你主动的。”
“谁主动了。”她又扭了扭。
徐晏清掐住她的腰,带着她一侧身,陈念整个人就趴到了他的身上,一下子四目相对,幸好陈念反应还快一点,手撑住了,没有撞到他脸上去。
长发落下去,陈念腰上的手臂牢牢压制着。
陈念扬起脖子,与他拉开距离。
然而,下一秒,徐晏清一只手压在她后颈,稍稍用力,两个人距离逼近,近到只有一纸之隔。
徐晏清轻轻的哄:“乖一点,就只是接吻。”八壹中文網
声音低沉温和,可里头还是带着一点威胁,他压在她脖颈上的手略略松开一点。
陈念抿紧了嘴唇,一点点的跟他拉开距离。
她心里还是硌着一块疙瘩,过于亲近让她并不舒适。
但明显,徐晏清存着一点气,这一刻是不会放过她。